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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役们放下浴桶,其中一人跪上前来回应道,“回主子的话,那个女奴传话说您要沐浴,叫奴才们入帐伺候,随后便走了。”
“走了?朕没见她回来。外面雷雨交加,还能去哪儿?”
“呃。。。。。。奴才们不知。”众仆役面面相觑,伏地叩拜。
“去把人给朕找回来,叫她伺候朕沐浴。朕不管,朕现在就要见她。别在哪儿碍手碍脚的,不想死就快去找!”待到一帮奴才出了帐门,哗啦一声抖落了肩头的狐裘,大咧咧地跨进木桶,强压着火气闭目养神。
不久,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微微张开双眼,只见那擅离职守的混账女人突然撞进了帐帘,咣当一声扑倒在地上。很显然,是被逮住她的人推进来的。
“朕说过,喊你的时候没人答应,朕就割了你的耳朵!”身子微微坐起,上下打量着贴在她身上的湿衣服,“擅离职守,其罪当诛!如果朕猜得不错,他们是在马厩里找到你的。你脖子上长的是牛头么?一点悬念都没有!”
“聪明的主子!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不去马厩里避一避,我还能去哪儿呢?”
“朕说了要沐浴,你不在帐下伺候着,跑到马厩里打算便宜谁?”
“您还是找别人伺候吧?我可担不起抅引主子的罪名。”
“不要像倔驴般顽固,也别像蝴蝶般轻浮。朕要你像个忠诚的奴仆一样服侍朕,在朕的面前卖弄风騒,你就大错特错了!”
撑起身子跪了起来,恳切地说道,“恕奴婢无能,恳请主子另请高明吧。奴婢就在帐外候着,等主子洗完了,奴婢再来伺候您。”叩拜起身,疾步退向帐门,“奴婢告退。”
“好吧,滚出去——跪倒外面去,朕不叫你不许起来!”
只听“砰”的一声,顺手丢出去的胰皂不偏不倚砸中了女人的前额,对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一声没吭,翻身爬出了御帐。
心里莫名沮丧,一时失手,没想到会砸得那么准。或许他应该想到,他一向百发百中。即便是丢土块打羊。。。。。。
撩起一捧水,狠狠在脸上揉了一把:该死!想她干嘛?管她怎么样,叫她死在外面好了!
雨势加急,打在穹庐上嗡嗡作响,帐门外突然响起传令官刻意拔高的嗓音,“陛下,人皇王奉旨觐见,此时正在营门外候着!”
恍然想起,他是说过要召见对方。是今日么?一场大雨,他倒把这事儿给忘了。哗啦一声挺身而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叫他进来吧,就说朕已经等候多时了。把随行人等挡在营外,把他随身的兵器下了!”
“遵旨!”
忽然想起跪在帐外的女人,披了件袍子径直冲向帐门,扬手将帐帘挑开一条缝,望着女人额前鸭蛋大的青包,怔了半晌,一时想不出该把她藏在哪儿好?
藏?
被自己突然间冒出来的胆怯吓了一跳。
该死!为什么要藏?为什么心虚?就算被他看到了又怎么样?难道他在闾山还没待够么?难道他还敢与他拔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