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末望着言语镇定,处变不惊的王姐,不知不觉怔在那里:子嗣。。。。。。一个有子嗣的奴婢就是主母,一个没子嗣的主母,算什么东西?或许正如王姐所说,她不过是他闲暇时的玩物,厌烦的时候,就会被随手丢弃。。。。。。
忽然忆起那个从烟花巷里冲出来的乞丐,想到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凑近习宁耳边小声嘀咕,“我可以代替她去见太后,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怕她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信口乱咬!”心中冷冷嗤笑,呵,呵呵,找死!太后是何许人也,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假的。被对方知道她假冒王子生母,她还有命活么?不是空有一副相似的皮囊就能鱼目混珠了,长得一样,性格迥异。
大木末同样将目光转向了王姐,嘴里飘出来的话明显是说给习宁,“放心,只要你给我机会,别再让我待在这黑漆漆地牢房里。。。。。。”
大木落抬眼打量着映照在妹妹脸上的火光,“大木末,你就这么怕死么?因为害怕嫁给契丹人,就设计陷害我。现在又因为害怕在牢房里经受酷刑而投靠了仇敌?蛇蝎尚且有一颗黑心,我真怀疑,你长心了么?”
“够了,大木落!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正如父王所说,你为什么不在那个雪夜里死掉呢?”
“凭什么?就为了成全你的一辈子?”眉心紧锁,怒目相视,“换了从前的我也许会这么做。我一直以为我的妹妹怀着一颗跟我一样的心。而事实证明我错了,她一心一意地盼着我死,把我当成了阻碍她幸福的绊脚石!”
“你不但抢夺了我的爱情,还害得我失去了一个儿子!你忘了烟花巷口的那个乞丐么?若不是你不知检点,勾三搭四,他怎么会把我认成了你呢?”
“是我叫他把你推倒的么?”郁闷地耸了耸肩,“你永远是这样,把所有的过失都赖在别人头上,兀自怜悯自己的委屈和无辜。是的,你永远都是无辜的,别人都在用这样那样的方式伤害你,为难你,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错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害谁?”她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善良。
“会害人的人,至少她们长了心。”瞄了眼习宁,又将视线拉她脸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众缘和合的结果。一切无常,是因为我们控制不了别人种下的因缘。但幸好我们能控制自己,那说明努力还有点用。多看看自己,种好自己的因,结果多少会好一点。
你控制不了那个乞丐,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但你可以管住自己,明知道半夜三更就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来。受一点委屈就往外跑,你这么闹,有什么意义。他只会更加厌倦你。你小产了,他甚至会怨恨你。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你有什么脸委屈?”
“我以为他会出来追我——若不是被你迷得七荤八素,他一定会赶上来追我的!”
“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假设。因为嫉恨,你假想这事都是因为我。出于常理,哪怕他不心疼你,也会心疼自己的孩子。他一直苦于子嗣单薄,你知道他是多么珍视你腹中的孩儿。纵使他当时是恋上了渤海的花街。可你们终于是要回上京的,如果你把那孩子生下来,他不爱你还能爱谁呢?”
“不!我不要那样的爱情,我要他一心一意的爱我,而不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天呐,我不想说下去了。跟你讲话实在太累,难怪陛下会说,你们俩个性不合。你一会儿想要这样,一会儿想要那样,恨不能重新开始一次。清醒一点吧,过去了就过去了,回不去了。你能把握的只有当下。我只问你几年来的每一个当下,你为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