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是什么?”小鲜憋足了嗓子,吼了出来。她错了,坐在这辆车上感觉和在小白蛟身上不一样。
尽管是学柔在开车,可身为旁观者的小鲜能感觉到,车子已经成了学柔身体的一部分,就像她的手她的脚,踩刹车轰油门就像呼吸那么自如。
“高速漂移,我爸的成名技,”学柔那张被头盔挤压下显得有些变形的脸上,满是红光,她做了个鬼脸。
爸,我成了,我没给你丢脸。
曾彬,死了好几年的亚洲漂移王,刚才那一刻,他的绝技在他仅存在世的唯一血脉的手里,在妙峰山的山路上,涅槃重生了。
几年前,当整辆车爆炸时,曾学柔就站在距离爆炸现场百米以外的位置。汽车炸开时产生的热浪,被火浪撕裂开的铁板,砸了过来,其中的一块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个已经消失了的伤口。
几年过去了,每当摸到那个痊愈了的伤口,曾学柔都会哽咽出声。
今晚,就在她完成那个动作后,她迅速地摸了摸额头,伤口的位置很烫,像是无数个黑夜从她眼里淌下的热泪一样。
两道灯光在山路上回旋,好像两只扑向了篝火的飞蛾,后面没有车追上来,百余公里的山路,几十个弯道,在了流畅的方向盘下,旋转成了一条条交织的丝带。
前头山道上,开过了一辆装在着木头的卡车,曾学柔忙踩下了刹车。右边的后视镜上,小鲜看到了个光点。
“不好,那辆拖拉机又跟上来了。”拖拉机是小鲜替徐家兄妹的车子取得新代号,学柔说后头的那辆车叫做奥什么迪r...一长串的名字,光听着倒是挺威风的,只可惜坐在了上面的人菜了点。
妙峰山的山路修得很平整,只是山势的局限。坡度大而且宽度窄。那辆装载着大量木头的卡车开过来后和法拉利并排行驶而过,两车之间只留下了半米左右的空隙。
为此曾学柔明知身后的徐家兄妹已经追上来了。也并不着急,而是谨慎地放缓了车速。
高大的卡车将法拉利映衬得如同迷你模型车一样,学柔目不斜视,准备着和卡车错开后,立刻开始第二轮的弯道疾行。
方向盘挫动。小鲜和学柔身子往下沉去,整个车身成了怒海狂涛里的一艘小船,颠簸了起来。
“轮胎,”示警的红灯不停地跳跃着。
车头撞向了即将开过去的卡车的车尾上。车兜里的几棵圆木眼看就要滚落下来。砸在了车盖上。
关键时刻,曾学柔的心理素质很过硬,她明白。一定是车的轮胎出了什么问题,她缓打着方向盘,没有立刻踩下刹车,而是如在雨天雪天行走轮胎打滑那样,脚尖轻点着。
因为忽然的爆胎而失去了控制的车头。在混乱地摆动中,慢了下来,刮擦了几次后,和卡车保持住了一段二十公分左右的安全距离。
车还在颠簸着,后头那辆阴魂不散的银色奥迪追了上来。
对面的车窗滑了下来。徐兰雅露出了脸来,长发飞舞。那双狐狸眼里带着阴险:“怎么样,突然爆胎的感觉不错吧?”她的手指比了个枪形,对准了学柔的前车轮,眯眼做了个发射的动作。
小鲜浑身一凛,徐兰雅的手势做完之后,一抹肉眼看不清的绿色光芒飞向了法拉利的前车轮。
“咚”的一声,车身又是晃了晃。
学柔再次咬紧了唇,唇间依稀已经见了血色。
“啧啧,车技真好,这样的车技,居然是个名不经传的业余车手。”徐博豪那颗碍眼的脑袋在车厢里不断的摇晃着,要是碰到了普通的车手,曾学柔今晚一定会赢,而且会以惊人的优势赢得这场比赛。
她会在妙峰山的这一战成名,只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她遇到了他们。
徐家兄妹,和他们赛过车的人都知道,要么是失败,要么就是...像李勃那样躺在了医院里的已经算是好命了的。
“和她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处理李勃时,你可是不吭声的,”徐兰雅咯咯地笑着。
学柔回过了头,她的脸在头盔下,看不出具体的神情来,她用力打起了方向盘,车子一个甩头撞在了山壁上。
有了头盔的保护,小鲜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意识还在恢复时,她感到身体被人推出了车门,“小鲜,抱歉。”
红影晃过,小鲜沿着山路的坡度,往下滚了几步。身上的赛车服护住了她的膝盖和四肢。
“学柔,”小鲜跳了起来,山路上,那辆歪斜前进着的红色法拉利的背影凄美绝然。
“哈哈哈,博豪,你看到那两个丫头的神情了没,那个开车的小丫头一定是吓坏了,你看看,连方向盘都打不稳,直接撞在了山壁上。后面那几辆车全都报废了,我们这一场能赢多少?够进行一次野外试炼了吧?”奥迪车沿着山路边,直直往上,车速快的吓人,稍一失控,就会跌入山谷。
“让她们和我比,你刚才干嘛不一个灵波打掉她们的汽缸,整个爆炸起来,才好看,”徐博豪对一旁的徐兰雅之所以估计,就是因为她的那手工夫,灵波弹。
徐家兄妹俩全都是修真者,而且还是来自一个具有古老传承的修真家族,在他们眼里,普通人的生命就和蝼蚁无疑。
“见鬼了,还真有不要命的。”徐兰雅的笑容消失了,他们已经进入山道的下山车道了,后面的那辆红色法拉利,靠着两个轮胎居然追过来了。
“我不能回头,你看看,废了两个轮胎还能开?”徐博豪能听到的是那阵恼人的引擎声。nnd也就是法拉利才能开出那么让人抓狂的声音。
“疯子,居然比你还疯。”徐兰雅的眼眸又变成了浅白色,和她刚才发出的灵波弹的颜色很相似。这是她见过最诡异的赛车。
她以为后面的法拉利是临时撤换了轮胎,可是她明明爆掉了对方两个车胎,对手不可能一次带起了两个备胎。
她眼前看到的事实,已经把“备胎论”给否定掉了。
废掉的两个轮胎还是瘪着的。那辆车,横立了起来,靠着另外两边完好的车轮,贴着山壁。一路滑行而来。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的汽缸炸了,那个女人一定是听了我们刚才说得话,找我们拼命。”后视镜上的红色车子正在以可怕的速度靠近,银白色的奥迪车身上已经隐隐可见红色的血一样的魅影。要不是顾忌徐兰雅的祖宗就是自个儿的祖宗,徐博豪早就把她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了。
他的额头出了汗,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滑溜了起来。
“那你还不开快点,汽缸被我打中后。很可能立刻爆炸起来,我可不想受了牵连,”徐兰雅说着,拉开了车的天窗,上身如壁虎一般游离贴在了车顶上。猩红的唇扯出了阵残酷的笑容。
山道上,一银一红的车子。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你追我赶着。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妙峰山的风景挺好的,你们可以安息了,”徐兰雅高挑的身形半趴在了车顶上,她眯起了眼。
“车上怎么少了个人,”她停了停,“算了,算是逃走的哪一个运气好,反正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就葬一对。”
红色的法拉利又靠近了几分,贴近了奥迪的车尾,狠狠地撞了一下。
“徐博豪,你tm的再磨磨蹭蹭,待会我们都要一起死,”徐兰雅已经找好了对方汽缸的位置,只等待徐博豪开出了些距离后,就一击爆掉对方的车子。
徐博豪也被催得心慌意乱,这会儿毕竟在山道上,就算他们俩都是修真的,体质异于常人,可是如果他一个不小心,练车带人开进了山谷,摔了个车毁人亡。那么就算是徐家的祖爷爷亲自来了,也救不了他们了。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山腰上,妙峰山的层层山峰和怪石奇松间,几所庙宇赫然可见。
已经是午夜两点了,山道上除了风声,就只有马达轰鸣的喧嚣叫声。
月亮渐渐隐去,湿重的雾气和露水弥漫在了山里的树木和景物间,一切都看着是如此的不真实。
前方刚巧又是一个拐弯口。
徐博豪借着机会轰上了油门,法拉利的两个轮胎废了,只能借助光滑平坦的山壁,弯道的山壁不够平坦,势必会影响了后面不要命追赶着的法拉利的车速。
就是现在,徐博豪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一气呵成,甩掉车子,下一步,就只用等着身后那一阵惊天动地,吓了满天神佛的爆炸声了。
银色的奥迪转过了弯道,后面的法拉利果然甩开了些距离。
徐兰雅危险地眯起了眼。
“砰砰砰,”连着三声。这三下剧烈的猛击来的突然,车子受不了重击,车头彻底失控了。
空气中满是汽油味,山路上,湿漉漉的流了一地的油。
徐兰雅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徐博豪咧开的嘴僵住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汽油,正在往外冒。
只是冒着汽油的车子,并不是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而是上个月花了徐家兄妹七百多万从香港走私过来的这辆银色奥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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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