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整顿生活(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我已经搬回了六王府,偶尔才会去郊外的别院居住。这天回到六王府已经是晚上,天佑早早就处理完朝政回到家中。听了小厮的报告,我直接去了天佑的房间,他正在梳洗。
梳头的小厮见我进來,连忙立在一旁,天佑扭过头,头发正披散着,让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
“浅月回來了?”天佑柔和地说:“这段时间是不是定王塔的事情太多,怎么回來的这么晚?”他说的淡然,我沒听出一丝的不满。
“你们都下去吧。”我沒接天佑的话,转头吩咐小厮丫鬟,随后接过梳头小厮手里的木梳,冲他挥挥手。那小厮乖巧地退了下去。
随着小厮的退下,我站到了天佑的身后,仔细为他梳理头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天佑,如果有一天天昊对你说我是破除余国预言的关键,你会怎样?”
“浅月何出此言?”天佑从铜镜里望着我,那一浅一深的眸子让我看不出一丝感情的变化,他声音轻淡:“我一直不太相信那个预言,之所以会让天昊去做,也是为了解解皇室成员的心疑,浅月不要多想……”
天佑的头发乌黑亮泽,有淡淡的皂角味道。
“如果是真的呢?如果还有人参与到这其中,天佑会怎么样?”我不依不饶地继续询问。
“浅月这是怎么了?”因为头发还握在我手中,天佑只是微微侧过头。
“我是怕有一天你又要面对亲人之间的血腥杀戮……”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住,我真的不忍心在往下说。虽然离上次的宫变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是那夜场景我还会经常在梦中梦到。
“别动!!”我突然,小心翼翼分开天佑的发丝,将刚刚发现的一根白发拔了下來,“有根白头发!怎么会有白头发呢……”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给我看看。”天佑小声的说。
我将白发放在他眼前,天佑沉默地望着它,眼神幽深。片刻他才长叹一声说道:“本王已经三十三岁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面对多少难題……”
一阵心痛,天佑刚刚过完三十三岁的生日,对于现代人來说,这个年纪只能说是壮年,可是放到古代,可以说已经半个身子埋进土里了。我开始犹豫,是不是该不过一切的去打击想要杀死我的人,因为他们可能也是天佑的亲人。
我沒有说话,接过天佑手中的白发,拿出自己留在他梳妆台上的首饰匣,挑出一个长方的盒子,里面是一串圆润的北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浅月才十八岁……”天佑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样子活像小怨妇。
“马上就要十九岁啦!”我好笑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将价值不菲的珠子丢在一旁,将天佑的白头发放进盒子里,“等我也有了白发,也和它们放在一起,这就是白头偕老。”我一副小学老师的表情,教导着天佑。
“浅月……”天佑并沒有眼泪汪汪,让我觉得有些失望。
我关上盒子,将他塞进天佑手里,继续为他梳头,“我们天佑可不是这样胡思乱想的人,等你慢慢老去,我也不会变年轻呀……”我安慰着天佑,决心不再去提有关西破魂和余国预言的事情。
“你这是强词夺理。”天佑白了我一眼,却郑重其事地将盒子收好。
我戳了戳他的头,“是你自己爱瞎想好不好!”我从身后抱住天佑,将脸贴在他的脸颊上,“今晚收留我吧!一个人睡觉总是会做恶梦,我保证不作怪还不成吗?”一部分是在撒娇,一部分是我最近真的老是做恶梦,根本睡不安稳,随着时间的推移,余国预言简直就要成我的心病了。
“不是有幻影给你守夜吗?怎么还会睡不安稳?”天佑疑惑地问。听了这话,我用力地敲了敲天佑的脑袋,这家伙的多半真是用榆木做的。
“他……”我正想着“痛骂”一顿天佑,丫鬟便來通报,我的“饮料”來了。
我的“饮料”是治疗我不孕症的汤药,倒也沒什么怪味,就是苦的要命,每次喝完,我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咬着牙将这碗苦药汤灌进嘴里,漱了好几遍口,嘴里还是苦森森的,只好一个吃蜜饯。
睡觉前的工作都做完后,我缠着天佑,耍赖地说:“大人,大人时候不早,你看咱们该洗洗睡了。”
“又不……那个,浅月这么急做什么?”天佑语气里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却窘迫地低下头,眼神四下闪避着。穿越之后,我遇到的都是奇葩男,于是慢慢的我也就变成了奇葩女。
我捏着天佑的鼻子,不满地说:“大人,咱们不是很久很久都沒睡到一起了!!”
“可是太医说咱们应该分床睡的……”天佑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声地解释着说。
我长叹一声,可是为了能和他睡到一起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说:“太医说的是不宜房、事,又沒说不能住在一起……”
天佑望了望我,叹了口气,我一阵欢呼,终于打败别扭的天佑啦。不等天佑自己宽衣解带,我亲自上阵,片刻功夫天佑已经被我弄得跟“白条鸡”一般。
果然是躺下太早了,我睁着眼睛望着帐幔,沒什么睡意。旁边天佑呼吸声很轻,象是也睡不着的样子。
我推了推他:“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天昊。”天佑老老实实地回答。
天昊!他会想起天昊!!我惊讶地差点从**跳起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他们两个之间会互相想念的。
“好端端地想他干嘛?”我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有时间想你的好兄弟,不如多花些时间好好想想我!!”
“就是在想你呀……”天佑语气淡淡地说,并不觉自己说了一句前后矛盾的话:“在想你和天昊的事情……啊!!!”天佑叫了一声,把所有的被子抢了过去,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浅月,你掐我干嘛!!”
“让你瞎想!!”我要去夺被子,气呼呼地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和任何一个小叔子都是清白的!!”真不明白,天佑为什么非要让我贴上个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