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在外面有了风流韵事,他又不是像隋文白那样隐蔽,也不像隋文白那样回家不变样。后来,陈忠孝又回家耍了几次,肖兰心里很烦恼,决定治他一治。四月十五日,陈忠孝在晚上十二点才回来,回来后又是无缘无故地耍一阵。肖兰说软的也不行,他很是疯狂。肖兰后来就不理他了。
第二天早上,肖兰起床后就到附近的同事张世元家,请她给自己捎个假,晚点儿上班。等到陈忠孝要上班时,肖兰就站在门口说:“你不许上班,今天非说清楚不可。”陈忠孝的酒劲已消失殆尽,没有了仗势欺人的导火线,他就不疯狂了。他想走,肖兰就是不让他出去。
肖兰用手一指沙发说:“你给我坐那,给我说清楚。”陈忠孝和缓地说:“晚上回来再说不行吗?”肖兰毫不相让:“不行,就是现在说。”陈忠孝看看是走不了了,他就坐下了。肖兰看看陈忠孝说:“你已经好几次了,半夜三更才回来,满嘴酒气,醉熏熏的,进屋就吵,张口就骂,我也没有招惹你,你怎么回事儿?你想干什么?今天你就把原因说清楚,你要是不说明白,咱们就找你单位领导,今天我说到做到,嗯,你不信就试试。”
陈忠孝他也是说不出肖兰什么,他是故意耍闹的,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吗?陈忠孝不说话。肖兰严肃地说:“你不说话,解决不了问题,不行的话,咱们就上你单位。”陈忠孝见肖兰的态度很是坚决,他就说:“那是我喝多了。”肖兰来气了说:“你喝多了,喝多了就是理由啊,喝人肚子里了还是喝狗肚子里了?”
陈忠孝又说:“我就是喝多了嘛,当时就是不明白了,所以自己说啥、干啥都不知道了,还能有啥呀?”肖兰看看陈忠孝说:“哼,你少说假话来骗人,我看你当时是明明白白的,怎么能说是啥也不知道了呢?”陈忠孝解释说:“你不会喝酒,你就不明白喝酒人在喝多时候的心理状态,那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过后呀也不知道。”
肖兰庄重地说:“你这是耍酒疯,你有什么资格来耍酒疯?”陈忠孝不说话。肖兰可不能饶恕他,说:“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你喝多了,是当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过后我都和你说了,你怎么还不注点儿意,少喝点儿,别回来耍酒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忠孝还是不说话了。肖兰就追问他说:“你不要不说,即使是耍酒疯,也是有其他原因的,人家不是说嘛,酒后吐真言,平时不说的心里话,酒后就都说出来了。你就不要隐瞒了。”陈忠孝看看肖兰说:“没有啥,就是闹心。”
肖兰知道这“闹心”的底蕴。
肖兰听到了陈忠孝说出了“闹心”二字,不由得心里一惊骇,这两个字,可不是一般的意义。这两个字,是陈忠孝回家耍闹的根源,但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呢?有什么事儿使他闹心呢?肖兰的直觉,马上就想到了那胡扯六拉的事情,那就是男人和女人乱搞的桃色绯闻。
大凡是一个男人,在家外有了女人,他和那个女人鬼混,而且鬼混得很热乎,卿卿我我的,如漆似胶的,那么,他的心,就给了外面的野鸭子,回家了,他就会看结发妻子不顺眼,当然,就会闹心的了。这就是一般的规律,至于陈忠孝说出来这两个字,他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还是一种事实的结论,肖兰就无法判定了。
肖兰心里很是纠结,但她还是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怒气,想平心气和地和陈忠孝理论,因为,她毕竟没有抓到事实呀,也许,就是想到了,是那么回事,也许,事实上就是那么回事,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呀,不仅这种事儿,就是刑事犯罪的案例,也讲求的是证据,而且是确凿的证据,有了确凿的证据,才能定罪。
肖兰没有说话,那陈忠孝也没有说话,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心理活动。肖兰还是决定,不吵不闹,把事情能够读个清楚明白的,这才是正理的选择。
肖兰就说:“闹心?你因为什么事情闹心?家里呀也没有什么情况,就是有什么情况,你还能为这闹心吗?对了,也别说家里没什么情况,有,志强不是要毕业了吗?毕业去向问题就是现阶段家里的大事,你难道是为了这而闹心么?”陈忠孝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说:“嗯,我是为了这个闹心。”
肖兰冷冷地一笑:“哼,你别说好听的了,你嘛,能为孩子的事闹心吗?也没有这么个闹法呀,你少说假话来骗我,你绝对不会为孩子的事儿闹心。你说,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闹心?”陈忠孝似乎是真诚地说:“真的,我也没有别的事情闹心,就是这一件事儿。”
肖兰郑重地说:“你别胡扯,你说了我不会相信的,你啥样我还不清楚吗?”陈忠孝还是不说话了。肖兰又追问下去说:“你一定是有别的情况才闹心的,你说实话。”陈忠孝像是发誓似地说:“我没有别的情况来闹心啊。真的,我不骗你,我要是骗你的话,我不是人养的。”
肖兰断言地说:“你不用发那个没用的誓言,你到底是为啥闹心?”陈忠孝还是一口咬定地说;“那你不相信,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闹心,不知道为什么。”肖兰冷笑一声说:“嘿,你说话都前后互相矛盾,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又是那样,没有个准话,净说谎。”陈忠孝又是不说话了。
肖兰看看他又说:“你不说,我说。我看你是在外面没干好事儿了吧?是不是和哪个女人胡扯上了,回来就闹心?大凡在外面胡扯的人回家都闹心,你也是个凡夫俗子,也不可能超越,你说实话?”
陈忠孝急忙辩解说:“你净胡说八道,我哪有那种事儿,恐怕我有贼心没那个贼胆儿。上次你就说这事儿,我没有,我向你保证,我要是有个别的女人,我不得好死,出门让车轧死!”肖兰看看陈忠孝那假正经的样子说:“你少来这一套,起什么誓?那起誓还能应验吗?你别弄假成真,那可是好惨哪。”
陈忠孝两手一摊说:“那你让我咋说你才能相信哪?我没有在外面胡搞,我能和谁呀?”肖兰冷笑道:“你和谁,你自己清楚,你们警队里不是有个现成的老码子吗?她不是你们单位头号的大破鞋吗?不是她和许多男人都有关系吗?你们也不嫌她破,也不嫌她脏,就和她胡搞,还说什么呢?”
陈忠孝看着肖兰说:“你有什么真凭实据?你可别信口开河啊,我没有和她。”肖兰又是一声冷笑:“哼,还要什么真凭实据?你不是闹心吗?这不就是最好的真凭实据吗?你还有啥说的?”陈忠孝听肖兰说的话明白了肖兰是没有确凿的真凭实据就放下心来。就不是肖兰说这话,陈忠孝也似乎觉得肖兰没有确凿的证据,因为,他自己觉得,他和李惠珊的事儿,除了他的铁哥们隋文白之外,还是没有别人知道的,这就不会传到肖兰的耳朵里的。
他说:“你别诈,我没有那种事儿,你得按在**,抓住了算,你抓不着就是没有。你也别来敲诈我,我也不上你的当,我没有那种事儿,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肖兰看陈忠孝不承认自己和李惠珊胡搞的事就说:“你也别太张狂喽。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最明白不过了。你不能瞒心秘己。事情总有败露那一天。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陈忠孝毫不在乎地说:“那就等着瞧吧。”陈忠孝自己明白,他和李惠珊的暧昧关系,他是不背着隋文白的,在隋文白面前,他对李惠珊很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近乎就怎么近乎,当然,不包括那媾和的镜头,这种镜头,他还不至于和隋文白说的。起码,目前为止,他没有说出来的。
肖兰诚恳地说:“说真的,你也不用不承认,你承认了咱们呀好办,咱们可一刀两断,何必还藕断丝连呢?你可以和那个大破鞋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何必还偷偷摸摸的呢?我可以成全你们嘛,我是个明白的,我不会计较什么,我也更不留恋你什么。”
陈忠孝不是想过离婚和李惠珊在一起吗?可是,李惠珊说了那一番大道理,他还真信服,诚心诚意地接受了,他也就不再去想了,就这么偷偷摸摸地鬼混,还别有风味呢。至于别的女人,陈忠孝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主要的就这个日日看得见,接触到的李惠珊。陈忠孝想到这里,他很夯实地说:“你说啥呢?我可没有哇。”
肖兰不理会他,继续说:“你就走吧,离开这个家,我们会过得更好,你这种人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味道,也没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地方,你滚得远远的才好呢。你滚开了,我再给志强找个后爸,一定比你要好得多,我绝不会再找你这样的男人,这回,我可是要用点儿心思了,都怪我当初,没有好好地上心,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悔呀。”陈忠孝很不高兴,他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