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我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躺在裂缝中,四周是一片虚无,我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因为越想就越觉得心痛。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裂缝中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也没有黑夜和白天。我只知道我空间戒指里的食物已经快吃光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头发变成了鸡窝,胡渣子也长了出来,我也没心思去打理。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道我死后是不是也会进入冥界,也会进入轮回殿,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喝下忘川水煮,忘记前世今生。总觉得有些舍不得,回想这一年多以来的种种,我想我真的无法忘记,也不想忘记。
他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是那么重要,以至于,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就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舍不得!
不知不觉的,我竟独自流起了眼泪,我就这样躺着,任凭泪水浸湿我的头发,任凭无边的思绪蔓延。在这一瞬间,我竟失控了,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好在这里除了我再不可能有旁人,所以我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任凭泪水冲刷着我的悲伤。
哭过了,感觉心里好受一些了,于是我又闭上眼睛,陷入了长眠。这一觉睡的天昏
地暗,我很想就这样一睡不起,可最终,还是醒来了。
我坐起身子,向裂缝外面看了看,魔神离开的地方是唯一可以看到外面的透明屏障,除此之外,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昏暗。我趴在那道无形的屏障上,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但却找不到出路。
这道无形的屏障犹如一块玻璃般,却坚不可摧。我忽然想起那次在千岁兰的**阵中见到过类似的屏障,也是如玻璃般的透明屏障,用蛮力根本无法击破,那次还是秦天看出了一些端倪,告诉我用火可以破开。
难道这道屏障同样怕火不成,想到此,我一阵激动,忙凝聚元气催动三昧真火。如今我的三昧真火已经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虽然目前还无法做到焚化世间万物,但我想取到神胆之后一定可以。眼前最主要的是出去,出不去说什么都没用!
我全身燃烧着火焰,但这种火焰即使温度再高,也感觉不到它的灼热,不像阴燃一样,不但要付出寿命作为代价,而且还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三昧真火凝聚成形,我把它全部引向手掌,对着那透明屏障就打了出去。一道刺眼的火光击向屏障,但意想中屏障被融化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火光四溅,依然无法击破那道屏障。
我坐在地上,心里一阵沮丧,本以为找到了方
法,原来还是不行,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不,我不认命,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尝试。
对了,阴燃,刚才施展阴燃时,数百中级天神顷刻间化为灰烬,就连魔神都害怕阴燃,我想阴燃应该能破开这道屏障。只是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年的寿命,刚才只用了不大一会儿,我便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管他呢,只要能出去,只要能揭穿魔神的阴谋,不就是折寿吗,我豁出去了!
于是我闭目将内力在体内倒流,剧烈的疼痛感再次袭遍全身。我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感觉身体越来越热,似乎已经达到了我能承受的极限,我睁开眼睛,看到那道无形屏障似乎开始轻微的波动了。于是我继续施展阴燃,当我感觉自己快要倒下的时候,终于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波动,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到。
在我昏迷前,我看到那道无形屏障似乎开始融化了。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空间裂缝中本来流光溢彩的景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仿佛是被某种事物冰封了,一定是我的阴燃造成的。
此刻那道无形的屏障也被破开了,有可能随时会闭合,我必须马上出去。刚才那一次阴燃持续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消耗了我多少年的寿命,值得庆幸的是,我现在感觉
还好,至少没有出现皱纹。
我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连站立都做不到了,于是只好拖着疲倦的身子在地上爬行。
总算是出来了,我倒在地上剧烈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等待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一口气向着魔神消失的方向追赶过去。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天,魔神是否已经取到神胆,我必须尽快找到九重天才行。
可是天界这么大,我怎么知道哪里才是九重天,如今想找个人打听一下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只好用神识感应四周的事物,如此这般在天界游荡了很久,终于让我看到了九重天的位置。
那是一片多彩的世界,似乎与天界隔绝,那里没有杀戮,没有争斗,残阳挂在天边,鸟儿自由的翱翔在天际。那里似乎是一个独立的空间,除了鸟语花香,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事物。
虽然我没去过九重天,那里也没有明显的标识,可我知道,那就是九重天。它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从远处俯视它,它如一头狰狞的凶兽,但若用心灵去感应它,又给人一种无限向往的感觉。
我飞身来到那片充满生机的世界,置身其中,仿如置身在茫茫大海,此刻我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渺小。我四处看了看,用神识感应了一番,却不见魔神的踪影,连神算说的九天玄女和神兽也没
有感应到。
我知道这里不可能没有任何生物,九天玄女一定在这里,只是我现在太弱,发现不了她的存在。可魔神呢,楚君呢,难道他们已经取到神胆离开了!
我用千里传音术默念着九天玄女的名号,对着虚空说道:“晚辈特来求见玄女,还望前辈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