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娘娘!”桂枝儿一听,立即欢呼起来。
张瑶忙的转头看去,屋子里传来一声更比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
张瑶紧紧提起的心。陡然间一松,彻底的放了下来。
“终于生了。”张瑶轻声道,嘴角咧开一丝笑意,转头看向周蓉,周蓉也些微有些激动的点点头,“生了。”
张瑶眼睛有些酸,微微一眨,有眼泪流出来。
张瑶“嗯”了一声,点点头,“我们成功了周姐姐。”
周蓉也点点头,“是啊。”
不对!
张瑶脸色一变,孩子是生了,可是怜嫔呢?上次的裘诗雨也是如此,孩子是生出来了,可随即人却是……
张瑶猛地转头看去,恰好产房的门儿“吱呀”儿一声的。便打了开来。
“生了。”梦香上前,给北梦鸢擦了擦额头的汗,北梦鸢看着张瑶和周蓉,轻轻儿的笑了笑,道。
“那……”
“母子平安。”仿佛是知道张瑶要问什么,北梦鸢打断张瑶的话,“是个男孩儿。”
张瑶听罢,微微一愣,生了,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儿……
那,便是二皇孙了。
张瑶呼出了口气,管他那么多呢,生了就好。母子平安,大善!
张瑶点点头,和周蓉上前一步,对着北梦鸢一礼,“鸢婕妤,此次,辛苦你了。”
北梦鸢浅浅一笑。“无妨,不过是帮了些小忙而已,若不是张淑女和周淑女之前紧急对怜嫔娘娘做了些补救措施,怕是也没有这般的顺利了。”
张瑶听罢,不由的抬头,看了周蓉一眼。
三个人转头,目光对视。皆是不由的一笑。
恰在此时,只闻得“砰”的一声炸响,众人听罢回头,天边儿的烟花,绽放的五彩缤纷,就像是一场七彩的流星雨,光彩照亮天际,也照亮了此刻每个在这片天际下,仰头看着这场烟花雨的人们向往的脸庞
。
桂枝儿不自觉的低吟出声,“好美呀!”
北梦鸢却是轻笑,“烟花虽美,却也不过瞬间,繁华过后,便是无尽的清冷。”
张瑶听罢,不由的转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北梦鸢。
北梦鸢似是察觉到了张瑶的目光。低低一笑,道,“梦鸢素来便是有些悲春伤秋的性子,张淑女莫要见怪。”共呆来划。
张瑶闻言,赶忙的摇摇头,“哪里,哪里,我正想说,我也想到了这个呢。”说着,和北梦鸢相视一笑。
心里却有些感慨。
悲春伤秋,不过是心里有间隙罢了,北梦鸢,你的心里有什么呢?
烟花绽放不过瞬间便已滑落,独留满片清冷天空。
正是有些空寂之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呼叫。
张瑶等人忙转头看去,屋子里似是怜玉容的丫鬟怜雨在交唤。
张瑶微一撇眉,这个时候,可千万莫要在出了什么差错了。
赶忙的,便抬脚进了屋内。
却见的怜玉容满脸的苍白之色,她的身边儿搁着包裹在襁褓里的二皇孙,正睡的香甜,怜玉容却是微微挣扎着,要起身。
张瑶见状,忙就上前一步,“怜嫔娘娘,您这是要什么?”
怜玉容听见张瑶的声音,倏然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给她那张素净的小脸儿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可一双眸子,却是微微有些冰冷。
“张淑女,你不是说,殿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吗?为何本宫生完了孩子,还不见殿下的身影?”说着,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张瑶,冷着声音说,“我要见殿下
!”
………………
乾坤殿,是南朝帝王自古以来处理朝政的地方。
然而,今日,乾坤殿一改往日的冷凛与肃然,取而代之的是满园热闹的丝竹歌舞。
沉香袅袅,酒晕如霞,玲珑杯盏,触光交错间,尽是一片和乐融融。
耳畔,是阵阵不绝的琴鼓声,铿锵回荡,带着风的肃杀与凛然,舞女们纤腰长袖,竭力摆动在舞台正中央。
独孤澈饮尽杯中酒水,微一皱眉,心头略有烦躁。
慕容雪为他添了一杯酒,“殿下怎么了?”
独孤澈转眼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慕容雪的心间儿微微一颤,不太自然的移开目光。
独孤澈腮帮子微微动折,随即端起酒盏,“无事儿。”仰头饮酒。
慕容雪微松一口气儿。
这时,高坐之上,天元帝笑道,“诸位爱卿,子时将至,随朕一起上观月台上看看烟花,为我南朝百姓的新年守岁吧。”
众人俯首应诺。
一众人随行观月台,观月台在城门,最高的一座的亭台,众人随着天元帝上了观月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敲响子时以至的更鼓。
天元帝吩咐了一声,钦天监一声令下,便听“砰”的一声炸响,天际边儿瞬间开放出五彩的烟花,令人目眩神迷。
慕容雪目光在这迷离的烟花中微微晃了晃眼,恰在此时,身后的沉鱼急急忙忙的上前,行了一礼,便道,“启禀殿下,刚刚东宫传来消息,怜嫔娘娘此时急产。”
独孤澈一听,一双眼眸光华潋滟一闪,陡然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沉鱼,“你说什么?”
沉鱼抵着独孤澈冰寒的目光,再次重复道,“启禀殿下,东宫刚刚传来消息,怜嫔娘娘……急产
。”
独孤澈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即问道,“这时消息如何?”
沉鱼摇摇头,“回殿下,奴婢,不知。”
独孤澈闻言,眉头一扭,脚步微动,便要上前去天元帝处。
慕容雪却一把拉住独孤澈,“殿下,不可。”轻轻儿的摇摇头,目光微急。
独孤澈盯着她,“为何?”若是此番怜嫔生子,他却一点儿都不关心的话,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慕容雪道,“殿下,如今正是紧张的时刻,这里这么多的大臣和世族之人,若是殿下此刻请求父皇,要回东宫,那岂不是就让这些人瞧在了眼里?此事儿万万不可啊殿下。”
独孤澈一听,脑子里微微一转,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宴会,几乎是京都所有的名流人物都在此处,若是他表现的太过轻率,有丝毫不值得他们为他冒险支持的决定,那将会对他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可是……
若就是这般,那东宫里面儿。
独孤澈的拳头不由的收紧,俊朗的五官也微微的崩了起来。
慕容雪见状,知道独孤澈心里还是分的清楚这些事情,忙就又劝道,“在说了殿下,这宫宴马上便要结束了,怜嫔生子却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儿,若是殿下为了怜嫔生子的这么一件小事儿便事先离了场,这里的人,到时候该要如何议论殿下?殿下,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独孤澈的眼眸微微一闪,一丝狠意闪过,目光已然坚定。
的确,若是和日后的锦绣江山,万里山河比起来,怜嫔生子一事儿,的确不值当他为此冒险失去这里一些人的信任和看重。
独孤澈转头,对着沉鱼道,“你且吩咐下去,务必保重怜嫔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危!”说罢,便转过了头去。
沉鱼听罢,赶忙的应了一声是,抬起目光,和慕容雪的微微交换,了然一笑,悄然退下。
慕容雪转头,盯着独孤澈俊朗的侧脸,微微的出神儿,随即目光中暴涨出一丝狂热的精光
。
独孤澈,这辈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夫君!只能我为你后,其他人!想都不要想染指!
转过头,慕容雪一切如常,陪着独孤澈瞧着这一切。
……………………
“我要见殿下!”怜玉容清冷的声音,在产房里微微有些回荡,显得越发的清寂。
张瑶微微一愣,不知道该要如何给怜玉容解释。
“我要见殿下!”怜玉容再次重复了一遍,说完,不禁咳嗽了起来。
怜风怜雨赶忙的上前扶住怜玉容,“娘娘,您小心啊。”
怜玉容却一把推开两人,靠在床榻上,目光清冷的盯着张瑶,嘴角微微掀开一丝凉薄的笑意,“张淑女,你之前对本宫说的,殿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该不会是骗本宫的罢?嗯?”她说着,特意的加重了后面儿的哪个“嗯”字,意味深长。
张瑶本来觉得自己欺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可听她这般一说,眉头不自觉的便皱了起来。
张瑶道,“怜嫔娘娘,之前臣妾说的话,并无一丝假话,殿下臣妾的确是差人禀报了,至于为何殿下此刻未曾回来,臣妾也不知晓,或许,是殿下宫中有事儿,走不开呢?”
听着张瑶的话,怜玉容的神色便慢慢儿的冷了下来。
周蓉见状,忙上前一步道,“怜嫔娘娘,你刚刚生完小皇孙,身子怕是不大利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先好好儿的把自己的身子养起来,等到了时候了,殿下自然便来了,你说,是不是呢。”
怜玉容一听,却是根本就不管这些,冷笑一声,便道,“怎的?那么这么说,你们现在,是在看本宫的笑话咯?”说着,神色一变,变得有些狠戾,“既然如此,请你们赶快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