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阻止杜大浩不到这里来,东西永远给你。
假若我活着。”
她已失去了心爱的黄宁,决不能再让大浩遭暗算,她想千方设百计。
学军细细咀嚼她的话,那个美仑美奂的东西很**。
他犹豫彷徨之际,蹬踏铁楼梯声传来,驼子的头蹿上来,手拎一只蛇皮包。
学军掩饰他的手。
驼子看破那只手先前都干了什么。
他勃然大怒,拽过来学军,问:“你对她动手了?”“没有。”
学军心慌道。
“撒谎!”驼子拽过学军的手,嗅他的右手中指,骂道:“妈的,都什么时候啦,你还碰那晦气的东西!”驼子撇件东西似地将学军摔得很远,头撞在一块锋利的三角铁上,血泉似地朝外涌。
“我说过,见女人就迈不动步的男人干不成大事,你死!该死!”驼子冲奄奄一息的学军疯狂地喊,声音震落棚顶灰尘如雨一样纷纷扬撒。
学军头部的血流淌一片,他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
马爽终于近距离地看见杀她恋人的凶手,仇恨的火焰顿时燃烧,可是手脚捆绑着,难以复仇。
“一会儿还有一个人躺在这里。”
他恶狠狠地说,手枪上满子弹掖进腰间,而后从蛇皮包里取出两枚手榴弹,打开保险,将拉环套在自己左手的小手指上。
很快这两颗手榴弹便垂吊在她的胸前,他将手放她肩头上,解开绑绳,推她到一空洞前,从那儿可望见一条路朝这里延伸。
手榴弹,手榴弹?悬挂在胸前的手榴弹让她看到复仇的机会。
“你说,他会心甘情愿为你而死吗?”驼子问。
马爽轻蔑地一笑,心里说:“你已死到临头啦!”杜大浩出现在这条路上,阳光在他身上跳跃抖动。
“别动!”驼子警告她说,“你一动,手榴弹就爆炸。”
杜大浩停住脚步,望见那个空洞——窗口,灰尘篡改了她的脸,块块灰白像白癜疯病人。
那两颗手榴弹在阳光照射下格外显眼。
“放了她!”杜大浩高喊。
“你走上来,我就放了她!”驼子提出了放马爽的条件。
杜大浩朝楼梯奔去,驼子拔出手枪。
马爽看到危险,她突然大喊:“别——过——来,大浩!”然后对驼子说,“你杀了我爱的人黄宁,我要为他报仇!”说罢,扭动身体……“不!”杜大浩使出生命全部力量似的大喊,他见她身体蛇一样扭动,随着“黄——宁,大——浩”的呼喊声,手榴弹“轰隆”地一声巨响,回音在三江的天地之间……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杜大浩的太阳穴,沈放狂笑道:“卧底大英雄,可惜你没机会去佩戴公安英模奖章了!”“砰——”骤然一声枪响。
应声倒下的不是杜大浩,而是杀手沈放。
赵春玲慢慢收起枪。
“马——爽!”杜大浩呼喊着向弥漫着硝烟的楼上跑去。
眼前血肉模糊两个人,残体重叠着,他抱住马爽,泪水奔涌而泻。
先前赵春玲在街上偶然看见杜大浩的皇冠轿车正朝城外急驶,令她迷惑。
“杜大浩有点不对劲儿。”
赵春玲把自己的怀疑对包俊海说了。
“他一定有了马爽的消息。”
包俊海见赵春玲怔怔望着自己,吩咐她道,“你和老陶快去支援,一定要保护好他!”“杜大浩他?”老陶错愕。
“‘鹞鹰’……”包俊海正式告诉专案组全体干警:杜大浩就是卧底的鹞鹰。
赵春玲、老陶立即开车出去。
寻找中,听从南郊回城的一位出租车司机说,他听见那声巨响好像天塔水泥厂方向。
他们赶到时,杀手沈放正枪口对着杜大浩,千钧一发之际,赵春玲击毙了沈放。
杜大浩托着马爽走下楼,泪水满雨一样肆流,径直朝厂区外走去。
他不是送她去医院,而是走向一个洁净的地方,水泥厂内太脏了。
赵春玲、老陶默不作声地跟在杜大浩的身后,他托着马爽的身影走向淡蓝色的天空,走入萧森冬色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