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转盘。
眼前这个男人，有一种让人非常讨厌的感觉。
伏慎站起来，皱眉，停顿了一会儿，突然转想要走出去。
男子并没有拦住他，只是在门口的时候，伏慎才发现，这个门在里面也有一个锁洞，竟然出去也需要钥匙。
‘罗兰鬼线’轻蔑的笑笑：“‘拉子米’，你这是什么意SI？”
伏慎伸手摸了摸那个门把扶手，连扳动一下都是不行的，又是怒气，说道：“你这是什么意SI？”
然说出话来了。伏慎暗暗叹气，干脆也不碰那扶手，转过盯着‘罗兰鬼线’。
那男人一脸云淡风轻：“只是想和你聊一聊，你难道不好奇吗？像你这个年龄，能加进来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进来应该干什么，告诉我，你想不想知道？”
伏慎的眉毛抽了一下，只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视的对象，也是，在他的眼里，自己也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儿，哪里会知道自己曾经重生过一次呢。
‘罗兰鬼线’将脚放到沙发上，自己也斜躺了下去，倒像是不躺着就浑难受一样，斜看伏慎：“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点。”
“……”下意识的，伏慎摇了摇头。
“为什么？”
“……”还是摇头。
那男人这才有趣的看了看他，眯起眼睛，：“你这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伏慎没有回答，因为男人多少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罗兰鬼线’的绪也没有太大的动，只是伸手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突然说道：“‘拉子米’，你要不要和我赌一场？”
“……”
“如果你输了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张口说话，听到没有。”
伏慎淡淡开口：“……我觉得这没有意义。我可以说话的。”
那男人摇摇头：“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和人沟通的借口。很正常的，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你这样，不想和别人说话，不能和别人说话。”
“为什么？”
“长时间不到能和自己说道一块儿的人，自然会成这样。”男人站起，随手将头发挽了上去，“你会赌牌吗？”
“不大会。”这当然是骗人的。
“我知道你是骗人的。”男人说道，“说，你会什么？”
“……”伏慎叹了口气，“我还没成年，不想成一个赌徒。”
“怕什么？输钱吗？”男人好笑的看着他，“我又不会收你的钱，只是一场，恩，算是赌，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得不到你的回应。”
“……”
“纸牌？老虎机？百家乐？”
“纸牌。”
伏慎看不起这些东西，但是却会，因为以前无聊的时候可以上网牌，所以学会了这种游戏。然而，很不幸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就没输过，时间久了就没有意SI了。
眼前的男人一脸平静，倒像是他一定会赢了自己一样。伏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赢，可能因为这男人的专业是物理——而自己偏偏最不擅长物理。
伏慎看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笑笑：“我一猜你就会选择纸牌。”但是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就看‘罗兰鬼线’从卧室里拿出一纸牌，说道：“这是新的，为了保证平，你来发牌。”
两个人玩的话一点意SI都没有，首先很容易能知道对方有什么牌，这样的游戏根本没有悬念。
伏慎说道：“要不要叫上别人？”
“不用。”男人的眼睛笑得细长，“——你赢不了我。”
“……”
“你的拳头上移了零点三厘米，拉子米。”
“因为我很想揍你。”
男人更觉得有趣，坐到了桌子上，说道：“开始发牌，我很想看看，组织选了这么多年所要的数学专职人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伏慎以前玩电脑上的纸牌游戏都是电脑发牌，自己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洗牌发牌，看着眼前的男人，张口说道：“我不会。”
‘罗兰鬼线’像是早就清楚了一样，说：“要是信得过，让我发牌。”
“不是不赌钱吗，为什么要让我信得过。”
男人伸手将纸牌揽过来，：“我再给你找个借口，拉子米，难道你没发现吗，给你自己找个借口，非常的困难。”
那纸牌像是黏在了罗兰鬼线的手上一样，男人的手型微微动，很快就将纸牌全都乱洗好，说道：“你能帮忙搬一下牌吗？”
快速的将牌发完，还没来得及让伏慎看上一眼，男人突然展开双手，扑了扑一副，做出了一个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拿的姿势，随后说：“开始。”
明明没有赌注，伏慎却瞬间感觉到了纸醉的豪赌之感，一边将自己的牌拿起来，一边随口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的。”
“成天赌钱？”
男人的眼睛眯了眯，：“不是，赌钱只占少数，我只是个荷官。当然，是个高级的荷官，除了你，我只为我自己发牌。”
那不还是个赌徒吗。
伏慎看看男人久不见天日而一场白皙的皮肤，以及眼睛下一圈明显的暗黑，摇摇头，一边码牌一边随口问道：“请问我能问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恩，我自己的兴趣啊。”男人笑道，“如果非要找个借口的话，为组织筹集资，这个可以吗？”
伏慎觉得好奇：“你能筹集多少资？”
伏慎知道像这种大规模的赌城资通非常迅速，但是这些数字基本都是严格保密的，外人根本没有了解的可能。
罗兰鬼线不甚在意：“谁知道呢，大概有几个亿了。”
“……”伏慎的手抖了一下。
“不然你以为给你们发工资都是用什么钱？”他说道，“家只给出百分之四十的钱，连一个导Ｄａｎ 壳都送不上去，我的专职是物理，结果现在跑到这里当荷官了，那当然是为了赚组织的支出费用和剩下的百分之六十。”
“哪里需要那么多钱？”
男人手上的动作飞快：“当然需要。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碰过纸牌了，你知道，像我们这样学物理的，大部分还是要训练迹运动，所以我只参加轮盘的赌注。”
“那我觉得你不适合呆在澳门，蒙特卡罗不是更好吗。”
“必须是中大陆，不然时间赶不及。”男人手上的动作已经停止，盘起，看向伏慎，“如果不是因为你未成年，你也是要出去工作的，但是你赶上了一个很好的时间段，再过两个月，资全都筹集到，人员也选好了，组织同时开始研究航天技术以及导Ｄａｎ 发射，那时候你就能参加部的工作了。”
“好了，开始。”
一场下来，也就用了三分钟。
不，都到不了三分钟。
男人手中只剩下最后一张纸牌，而伏慎还剩下一半多。
伏慎脑子里飞快的计算着，男人手中只剩下一张‘10’，而自己还有一张‘3’和一张‘5’，都是单张，怎么看自己都于劣势，完全没办法扭转的。
男人出牌的速度很快，给人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并且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伏慎将牌扔到桌子上，说道：“认输了。”
两个人的游戏，一点都没意SI，从开始来看优劣就太明显了。
伏慎清楚地记着两个人手中的牌到底是什么，也知道对方没有出老千，加上自己真的没怎么玩过这样的游戏，输了，也非常正常。
男人活动活动手腕，说道：“这下，你可以听我说说，对于组织的介绍了吗。”
伏慎点点头。
罗兰鬼线站起，仍旧是光着脚的，说，：“我加入这个组织的时候，十九岁。和你一样，当时也是参加的测试，却不是什么别的测试，高考，这个全所有孩子都会参加的活动，我考上了非常理想的学校，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组织留意的。”
“因为分数很高吗？”
“不是的，因为我的理综和数学都是分。”
“恩。”伏慎点点头，很能理解，这种怪才到了二十一世纪更多了。“只是因为这样？但是我记得理综分也不是很少见的啊。”
“是啊，”那人露出回忆的表，“考上大学之后我因为天天旷课就被学校开除了，第二年又考了一次，考上了第二个大学，那时候也就不敢逃课太厉害了，大概是第二个学期，组织才让我进来，告诉我不用继续上课了。”
那人说着这些话，一边还在手里无意识的摸着那纸牌的背面。
伏慎说：“不上学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吗？“
“不，开始就是在等，等一个类似你这种计算类型的人，结果就等到了现在。”男人说道，“你总觉得这种东西非常不堪，世人也这么觉得，然而对于我来说，它们更像是协助我的工具，能帮我得到许多有用的东西。”
“想得到钱的话不一定要赌博啊。”
“不，不止是钱，拉子米。”男人从中抽出一张纸牌，“很多东西，像是这张牌，像是转盘，并不是能用钱衡量的，它们带给我的其实是‘物理’。”
男人从头摸出一把钥匙，将门开，拍了拍伏慎的肩膀：“我带你去看一看。”
罗兰鬼线带他去的地方，就是一个有三张赌桌的赌场，里面人很少，应该都是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站着，见到罗兰鬼线，纷纷点头示意。
罗兰鬼线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开一个转盘，我带着个小朋友玩一会儿，他输了不要他的钱，我输了就五倍的把钱给他。”说完还回过头对伏慎眨眨眼睛：“这样是不是太不平了？没关系，你赢不了的。”
伏慎：“……”
转盘原本的名字是俄罗斯大转盘，是人们喝酒助兴的一种游戏媒介，放6个杯子在前面，分别代表1.2.3.4.5.6,
摇到几，几上面没酒就加酒，到后来成了一种赌博的工具，庄家拥有转盘，其他的顾Ke可以放一枚骰子进去，猜测自己的骰子会到哪个盘里，如果猜对了，庄家就会付给你五倍的赌注，输了就一毛钱都拿不回来了。
然而这种东西作弊也非常容易，伏慎问道：“你没做什么手脚？”
罗兰鬼线笑了笑，说：“人格保证，我没有一定要赢了你的原因，只是想给你看看而已。”
旁边的荷官将转盘开，那转盘开始飞快的转动，几乎是人眼无法辨别的。
罗兰鬼线说道：“你来猜，你的骰子会停在哪里？”
伏慎将手里的骰子捏了捏，仔细看看，但是转盘的速度太快了，伏慎几乎无法看清楚，想想自己的模糊数学如此掉价，便开始全凭运气，将骰子放了下去，指着对面四十五度角的地方说道：“我猜应该是那里。”
罗兰鬼线的眼睛一直都是半闭半睁的，这会儿却睁大了眼睛，像是在SI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大约是两秒钟，才轻轻地指了指伏慎左边一点的地方，说：“是这里。”又补充道：“我觉得是这里。”
伏慎疑的看着罗兰鬼线，那人的措词很奇怪，倒像是笃定了会到哪里一样。
过了一会儿，等到转盘的速度慢慢小的时候，让伏慎很是惊讶，那枚骰子果然不偏不倚的到了自己左边一点点的地方，仔细看看，会发现，离刚才罗兰鬼线猜测的地方相差不到一厘米。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拉子米，你知道吗，赌博这东西，如果想走到最高层，靠的从来就不是运气。”
“……”
“其实。”那人习惯的拢了拢自己丝毫没有凌乱的头发，“你放下骰子的瞬间，我就在计算，最大功率0.26//骰子转速的最大速度，骰子的加速度，转弯的减速，你给骰子的速度，切点，摩擦力，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开始减速，减速后会随着惯贴着转盘走多久，稍微有一点没有估计到，那结果就是千差万别的了。”
伏慎点点头：“所以我输得一点都不奇怪了，你每天的成功都不是在赌博，而是在计算？”
“是的，有时候给自己一点压力对你的计算能力更好。”
“……”
“像我们这种实际物理的人，出来多玩玩这种游戏反而好更多，”罗兰鬼线补充道，“谁也不能一开始就算的完全正确，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输了几十万，都是组织出的钱，后来就慢慢还上，现在如果一局参加的人多，我能赢三亿。拉子米，这就是顶级的力量。”
“……”
“在你选择这个组织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当这样顶级的人了。”
伏慎皱紧了眉头，张开口，停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乐意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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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眼前这个男人，有一种让人非常讨厌的感觉。
伏慎站起来，皱眉，停顿了一会儿，突然转想要走出去。
男子并没有拦住他，只是在门口的时候，伏慎才发现，这个门在里面也有一个锁洞，竟然出去也需要钥匙。
‘罗兰鬼线’轻蔑的笑笑：“‘拉子米’，你这是什么意SI？”
伏慎伸手摸了摸那个门把扶手，连扳动一下都是不行的，又是怒气，说道：“你这是什么意SI？”
然说出话来了。伏慎暗暗叹气，干脆也不碰那扶手，转过盯着‘罗兰鬼线’。
那男人一脸云淡风轻：“只是想和你聊一聊，你难道不好奇吗？像你这个年龄，能加进来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进来应该干什么，告诉我，你想不想知道？”
伏慎的眉毛抽了一下，只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视的对象，也是，在他的眼里，自己也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儿，哪里会知道自己曾经重生过一次呢。
‘罗兰鬼线’将脚放到沙发上，自己也斜躺了下去，倒像是不躺着就浑难受一样，斜看伏慎：“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点。”
“……”下意识的，伏慎摇了摇头。
“为什么？”
“……”还是摇头。
那男人这才有趣的看了看他，眯起眼睛，：“你这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伏慎没有回答，因为男人多少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罗兰鬼线’的绪也没有太大的动，只是伸手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突然说道：“‘拉子米’，你要不要和我赌一场？”
“……”
“如果你输了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张口说话，听到没有。”
伏慎淡淡开口：“……我觉得这没有意义。我可以说话的。”
那男人摇摇头：“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和人沟通的借口。很正常的，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你这样，不想和别人说话，不能和别人说话。”
“为什么？”
“长时间不到能和自己说道一块儿的人，自然会成这样。”男人站起，随手将头发挽了上去，“你会赌牌吗？”
“不大会。”这当然是骗人的。
“我知道你是骗人的。”男人说道，“说，你会什么？”
“……”伏慎叹了口气，“我还没成年，不想成一个赌徒。”
“怕什么？输钱吗？”男人好笑的看着他，“我又不会收你的钱，只是一场，恩，算是赌，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得不到你的回应。”
“……”
“纸牌？老虎机？百家乐？”
“纸牌。”
伏慎看不起这些东西，但是却会，因为以前无聊的时候可以上网牌，所以学会了这种游戏。然而，很不幸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就没输过，时间久了就没有意SI了。
眼前的男人一脸平静，倒像是他一定会赢了自己一样。伏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赢，可能因为这男人的专业是物理——而自己偏偏最不擅长物理。
伏慎看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笑笑：“我一猜你就会选择纸牌。”但是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就看‘罗兰鬼线’从卧室里拿出一纸牌，说道：“这是新的，为了保证平，你来发牌。”
两个人玩的话一点意SI都没有，首先很容易能知道对方有什么牌，这样的游戏根本没有悬念。
伏慎说道：“要不要叫上别人？”
“不用。”男人的眼睛笑得细长，“——你赢不了我。”
“……”
“你的拳头上移了零点三厘米，拉子米。”
“因为我很想揍你。”
男人更觉得有趣，坐到了桌子上，说道：“开始发牌，我很想看看，组织选了这么多年所要的数学专职人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伏慎以前玩电脑上的纸牌游戏都是电脑发牌，自己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洗牌发牌，看着眼前的男人，张口说道：“我不会。”
‘罗兰鬼线’像是早就清楚了一样，说：“要是信得过，让我发牌。”
“不是不赌钱吗，为什么要让我信得过。”
男人伸手将纸牌揽过来，：“我再给你找个借口，拉子米，难道你没发现吗，给你自己找个借口，非常的困难。”
那纸牌像是黏在了罗兰鬼线的手上一样，男人的手型微微动，很快就将纸牌全都乱洗好，说道：“你能帮忙搬一下牌吗？”
快速的将牌发完，还没来得及让伏慎看上一眼，男人突然展开双手，扑了扑一副，做出了一个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拿的姿势，随后说：“开始。”
明明没有赌注，伏慎却瞬间感觉到了纸醉的豪赌之感，一边将自己的牌拿起来，一边随口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的。”
“成天赌钱？”
男人的眼睛眯了眯，：“不是，赌钱只占少数，我只是个荷官。当然，是个高级的荷官，除了你，我只为我自己发牌。”
那不还是个赌徒吗。
伏慎看看男人久不见天日而一场白皙的皮肤，以及眼睛下一圈明显的暗黑，摇摇头，一边码牌一边随口问道：“请问我能问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恩，我自己的兴趣啊。”男人笑道，“如果非要找个借口的话，为组织筹集资，这个可以吗？”
伏慎觉得好奇：“你能筹集多少资？”
伏慎知道像这种大规模的赌城资通非常迅速，但是这些数字基本都是严格保密的，外人根本没有了解的可能。
罗兰鬼线不甚在意：“谁知道呢，大概有几个亿了。”
“……”伏慎的手抖了一下。
“不然你以为给你们发工资都是用什么钱？”他说道，“家只给出百分之四十的钱，连一个导Ｄａｎ 壳都送不上去，我的专职是物理，结果现在跑到这里当荷官了，那当然是为了赚组织的支出费用和剩下的百分之六十。”
“哪里需要那么多钱？”
男人手上的动作飞快：“当然需要。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碰过纸牌了，你知道，像我们这样学物理的，大部分还是要训练迹运动，所以我只参加轮盘的赌注。”
“那我觉得你不适合呆在澳门，蒙特卡罗不是更好吗。”
“必须是中大陆，不然时间赶不及。”男人手上的动作已经停止，盘起，看向伏慎，“如果不是因为你未成年，你也是要出去工作的，但是你赶上了一个很好的时间段，再过两个月，资全都筹集到，人员也选好了，组织同时开始研究航天技术以及导Ｄａｎ 发射，那时候你就能参加部的工作了。”
“好了，开始。”
一场下来，也就用了三分钟。
不，都到不了三分钟。
男人手中只剩下最后一张纸牌，而伏慎还剩下一半多。
伏慎脑子里飞快的计算着，男人手中只剩下一张‘10’，而自己还有一张‘3’和一张‘5’，都是单张，怎么看自己都于劣势，完全没办法扭转的。
男人出牌的速度很快，给人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并且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伏慎将牌扔到桌子上，说道：“认输了。”
两个人的游戏，一点都没意SI，从开始来看优劣就太明显了。
伏慎清楚地记着两个人手中的牌到底是什么，也知道对方没有出老千，加上自己真的没怎么玩过这样的游戏，输了，也非常正常。
男人活动活动手腕，说道：“这下，你可以听我说说，对于组织的介绍了吗。”
伏慎点点头。
罗兰鬼线站起，仍旧是光着脚的，说，：“我加入这个组织的时候，十九岁。和你一样，当时也是参加的测试，却不是什么别的测试，高考，这个全所有孩子都会参加的活动，我考上了非常理想的学校，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组织留意的。”
“因为分数很高吗？”
“不是的，因为我的理综和数学都是分。”
“恩。”伏慎点点头，很能理解，这种怪才到了二十一世纪更多了。“只是因为这样？但是我记得理综分也不是很少见的啊。”
“是啊，”那人露出回忆的表，“考上大学之后我因为天天旷课就被学校开除了，第二年又考了一次，考上了第二个大学，那时候也就不敢逃课太厉害了，大概是第二个学期，组织才让我进来，告诉我不用继续上课了。”
那人说着这些话，一边还在手里无意识的摸着那纸牌的背面。
伏慎说：“不上学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吗？“
“不，开始就是在等，等一个类似你这种计算类型的人，结果就等到了现在。”男人说道，“你总觉得这种东西非常不堪，世人也这么觉得，然而对于我来说，它们更像是协助我的工具，能帮我得到许多有用的东西。”
“想得到钱的话不一定要赌博啊。”
“不，不止是钱，拉子米。”男人从中抽出一张纸牌，“很多东西，像是这张牌，像是转盘，并不是能用钱衡量的，它们带给我的其实是‘物理’。”
男人从头摸出一把钥匙，将门开，拍了拍伏慎的肩膀：“我带你去看一看。”
罗兰鬼线带他去的地方，就是一个有三张赌桌的赌场，里面人很少，应该都是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站着，见到罗兰鬼线，纷纷点头示意。
罗兰鬼线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开一个转盘，我带着个小朋友玩一会儿，他输了不要他的钱，我输了就五倍的把钱给他。”说完还回过头对伏慎眨眨眼睛：“这样是不是太不平了？没关系，你赢不了的。”
伏慎：“……”
转盘原本的名字是俄罗斯大转盘，是人们喝酒助兴的一种游戏媒介，放6个杯子在前面，分别代表1.2.3.4.5.6,
摇到几，几上面没酒就加酒，到后来成了一种赌博的工具，庄家拥有转盘，其他的顾Ke可以放一枚骰子进去，猜测自己的骰子会到哪个盘里，如果猜对了，庄家就会付给你五倍的赌注，输了就一毛钱都拿不回来了。
然而这种东西作弊也非常容易，伏慎问道：“你没做什么手脚？”
罗兰鬼线笑了笑，说：“人格保证，我没有一定要赢了你的原因，只是想给你看看而已。”
旁边的荷官将转盘开，那转盘开始飞快的转动，几乎是人眼无法辨别的。
罗兰鬼线说道：“你来猜，你的骰子会停在哪里？”
伏慎将手里的骰子捏了捏，仔细看看，但是转盘的速度太快了，伏慎几乎无法看清楚，想想自己的模糊数学如此掉价，便开始全凭运气，将骰子放了下去，指着对面四十五度角的地方说道：“我猜应该是那里。”
罗兰鬼线的眼睛一直都是半闭半睁的，这会儿却睁大了眼睛，像是在SI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大约是两秒钟，才轻轻地指了指伏慎左边一点的地方，说：“是这里。”又补充道：“我觉得是这里。”
伏慎疑的看着罗兰鬼线，那人的措词很奇怪，倒像是笃定了会到哪里一样。
过了一会儿，等到转盘的速度慢慢小的时候，让伏慎很是惊讶，那枚骰子果然不偏不倚的到了自己左边一点点的地方，仔细看看，会发现，离刚才罗兰鬼线猜测的地方相差不到一厘米。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拉子米，你知道吗，赌博这东西，如果想走到最高层，靠的从来就不是运气。”
“……”
“其实。”那人习惯的拢了拢自己丝毫没有凌乱的头发，“你放下骰子的瞬间，我就在计算，最大功率0.26//骰子转速的最大速度，骰子的加速度，转弯的减速，你给骰子的速度，切点，摩擦力，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开始减速，减速后会随着惯贴着转盘走多久，稍微有一点没有估计到，那结果就是千差万别的了。”
伏慎点点头：“所以我输得一点都不奇怪了，你每天的成功都不是在赌博，而是在计算？”
“是的，有时候给自己一点压力对你的计算能力更好。”
“……”
“像我们这种实际物理的人，出来多玩玩这种游戏反而好更多，”罗兰鬼线补充道，“谁也不能一开始就算的完全正确，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输了几十万，都是组织出的钱，后来就慢慢还上，现在如果一局参加的人多，我能赢三亿。拉子米，这就是顶级的力量。”
“……”
“在你选择这个组织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当这样顶级的人了。”
伏慎皱紧了眉头，张开口，停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乐意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