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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魅乱红颜 璎珞魅 4206 2024-10-19 14:24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下了一场大雨,大雨过后栀子花争相盛开,馥郁香气开始弥漫在晋阳各处。

  转眼一个月过去,纳兰魅在御医们的悉心照顾下,身体日渐好转起来,而朝中众臣,随着纳兰魅日渐的康复,心也都提上嗓子眼。虽然祁砚国的计划被破坏,也算暂时告一段落,可宁环顷的事还没有过去呀!趁着纳兰魅修养的这段日子里,群臣都在暗地里极力撇清与宁欢顷的关系,万一因与宁怀顷有过来往而被陛下猜疑,稍一个不小心那可是死罪呀!可是宁怀顷身为一朝丞相,官居群首,众臣又怎会不巴结讨好呢?

  随着纳兰魅临朝日子的接近,群臣的心也渐渐不安起来,特别是那些经久历事的老官员们,他们上朝进殿时都会不由自主地瞄一眼金殿之上,当看见只有镜宁帝一人时,他们会先悄悄松口气再若无其事地擦去额际的细汗。或许会有很多年轻官员不懂这些曾在祥宁帝手下为官,经历过大事小事的老官员为何会如此惧怕纳兰魅。不懂纳兰魅身为臣子,为何却能让身为君主的镜宁帝放下身段晋阳城外为其开路。更不懂,纳兰魅明明戴有抗旨之罪,为何镜宁帝会选择一再忽视?

  纳兰魅,究竟有着何种本事,能如此年纪轻轻便威震朝堂,让镜宁帝也要礼让三分?

  或许,那些年轻官员不清楚,但那些曾在祥宁帝手下为官的老官员们却都清楚的记得,那发生在十年前,祥宁帝刚刚逝世,玄青法师刚刚隐世,一件足够改变月渎国历史的大事——

  十年前,祥宁帝逝去,内定太子是自小便被祥宁帝带在身边,被祥宁帝按照培养一国之君的方式亲手栽培而起的玄长孙月渎卿,祥宁帝逝世,纵使祥宁帝在位时常说帝位能者而居之,并未名言未来继承人为谁,但百官却都心知肚明,大位莫属月渎卿!

  可当祥宁帝入皇陵,玄青法师隐世归去,月渎卿为未来君王众望所归之际,月渎卿却是突然身站金殿之上,漠然宣布帝位由当时身为昭王爷的月渎镜继承。

  月渎玄登位,朝廷内乱不断,而月渎卿却是漠然地撒开了手,不管不问,深居卿王府中坐起了清闲王爷。

  自然而然,所有的责任落在新任护国师纳兰魅肩上。

  当时,纳兰魅刚接手护国师一职,纵使有着玄青之徒名义,却不被群臣熟识,在这内斗频繁的朝堂中,他并不被百官看好,可就在百官为月渎国未来堪忧的时候,始终沉默的纳兰魅终于有了动作。

  俗话说,皇位是由尸体堆砌而成,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为了保住月渎玄的皇位,纳兰魅也无非是杀,那几日,有人身首异处,血洒朝堂;有人满门抄斩,血溅午门;有人悄然消失,血染石苔……那几日,除了鲜血便是鲜血,纳兰魅用鲜血洗去了百官对月渎玄的质疑,用无数尸体堆积百官的畏惧与臣服。之后,所有的阻碍似乎都不再是阻碍,百官臣服意味帝位已稳,身为君王月渎玄便开始着手整理朝政,朝廷便在月渎玄用心的整治下渐渐稳定下来。

  那一年,从月渎卿弃位,月渎玄登位,朝廷大乱到稳定,不过两月,纳兰魅用两个月的时间稳住一个新朝代。

  那一年,纳兰魅征服月渎国上下君臣百姓。

  那一年,纳兰魅刚满九岁。

  尽管纳兰魅在朝廷渐稳时便外出巡游很少出现,但只要提起纳兰魅,那些老臣无一不想起十年前那个身站朝堂中,左手提剑,被鲜血燃尽白衣的绝色少年,带着那杀人如同捏死蝼蚁般云淡风轻的笑容,似笑非笑声声淡问着他们:“你们还有谁不服?”

  每当想起这些,这些年近半百的老臣都如同噩梦中被扼住喉咙,怕从心来。

  而此次宁环顷的事关系到一国存亡,纳兰魅定也会彻查到底,到时,只要与宁怀顷有过一丝关系的人必然都会被牵扯进去,降职是小,弄不好或许就会成为刀下亡魂,他们该有多冤呀!

  就在众人惶惶度日时,祁砚国却是派来了使臣,坦言要见镜宁帝与纳兰魅,祁砚国使臣这一来,群臣稍稍松了口气,起码短时间内纳兰魅要招待使臣,宁怀顷的事或许就会往后缓一缓,他们的日子也会暂时好过一点。

  当时,镜宁帝正在御花园与纳兰魅喝茶,春末夏初之际,风轻云淡,栀子花香馥郁香甜,一边喝茶一边轻轻聊天,惬意十分,月渎镹依旧黏在纳兰魅身边,却是比以往沉默了很多,而月渎透,也依旧陪着月渎镹,陪着他一起发呆,一起沉默。

  听到穆公公的禀报,镜宁帝露出思索的表情,月渎透喝茶的动作微微停顿下来,目光投向穆公公,月渎镹支着下巴,事不关己地转着手中茶杯,而纳兰魅却是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似乎早已料到。

  镜宁帝扫一眼纳兰魅,纳兰魅却是微微含笑,轻声说道:“穆公公,先请使臣休息,有何要事,明日朝堂商议。”穆公公领命正欲离去,半路中又听到月渎透沉冷的声音,“派人看住他。”

  风缓轻微,迷了谁的眼。

  纳兰魅因这句话而稍稍露出一丝笑容,他扬眸看向月渎透,目光悠远轻声问着他,“太子可知这祁砚国为何目的而来?”

  镜宁帝将目光投向月渎透,想看看月渎透会怎么回答。月渎镹放下杯子,微微歪着脑袋看向月渎透,似乎也在等待他的回答。月渎透微一沉吟,将答案在心里过上一遍,抬眸迎上纳兰魅静幽的目光,缓缓说道,“羽无伤。”

  纳兰魅淡笑,“何以认为?”

  月渎透目光透出寒光,“为灭口。”

  纳兰魅一笑,却是没有接下话,而是看向一边的月渎镹,轻缓询问,“镹儿,你的看法呢?”

  “我哪知道。”月渎镹嘟起嘴。纳兰魅伸出手揉揉他头顶,用无声的动作显示他的无奈,月渎镹却是偏过头,佯装玩弄手中茶杯,若无其事地避开纳兰魅的目光,却在纳兰魅看不见的角度下黯淡眼眸。

  纳兰魅正视月渎透,“太子既然知晓祁砚国此行目的,那这羽无伤,太子交还是不交?”月渎透视线如冰,正要回答,却又听纳兰魅不轻不重地追加了一句,“若是不交,太子又要如何回复这使臣?”

  月渎透微皱眉,话便哽在喉间,人自然是不能交出去的,羽无伤身为一国之相,肯定是知道祁砚国中诸多不被外人所知道的秘密,留下来羽无伤对祁砚国而言,算是一种不小的威胁,再来,以羽无伤的聪明才智,收为己用也将会是个栋梁之才,就凭这两点,这羽无伤是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可也不能名言说不交人,起码也需要个恰当借口。

  纳兰魅见他沉默,知道他一时微转过弯来,便坦言说,“他们要人我们不一定非要给人,若是我们就这样轻易将人交出去,别人还认为我们受欺负了还在摇尾乞怜,若是如此,那我们月渎国还有何脸面再在中陆立足?”

  月渎透看向他,难得眼中有求知的囧囧,“那就打?”

  纳兰魅摇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那就结盟。”月渎透似乎也想通了,“在结盟条件中留下羽无伤。”

  “不错。”纳兰魅颔首,面带微笑,“以留下羽无伤谈条件。”

  月渎透却是微皱眉,“但若是他们不愿……”

  纳兰魅笑容明艳,“那就让他们没有理由不愿。”

  月渎透不懂纳兰魅笑容中的含义,镜宁帝似乎也不愿意他懂,“太子,你先带太子妃回宫,朕与国师还有些要事要商议。”

  “是,父皇。”月渎透微微颔首,心里却是有着满满疑惑:何事重要到太子也要避嫌?虽是这般想,但是拉过月渎镹行礼告辞,月渎镹虽不愿,但在纳兰魅的示意下还试乖被月渎透牵走。

  园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纳兰魅抬手为镜宁帝斟满插,隔着石桌,纳兰魅眼底溢满一种含义:“陛下打算准备保护太子到何时?”

  镜宁帝却是一叹,语气中有股悔恨,“造成今日这局面责任全在是朕,若是朕当初……”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纳兰魅制止他的话,缓了口气,淡静说,“陛下支开太子是为了结盟的事吧?”

  镜宁帝微点头,“国师准备用什么条件谈条件?”

  “未曾细想。”纳兰魅轻摇头,“陛下有何想法?”

  镜宁帝一笑,却是说,“卿儿年纪不小了,朕想为他选一门亲事。”

  “陛下想要和亲?”

  “国师意下如何?”

  纳兰魅静然一笑,“无不可。不过,此事也要征得卿王爷同意才是。”

  “您师明日朝后便代朕询问卿儿意向,同意便好,若不同意,可要靠国师好好劝说一番。”

  纳兰魅微微点头,镜宁帝一笑,甚是满意,“您师今日便回府去吧。”

  纳兰魅起身正欲告退,却又听镜宁帝说,“国师今年多大了?”

  “十九。”

  “朕看国师也到适婚年纪了,若不然,朕也为国师也选一门亲事吧?。”

  纳兰魅一怔。

  镜宁帝看着他,好似看透了他般,“当然,若竖师已有心上人,朕也不勉强。”

  纳兰魅低下眸,“陛下,微臣犯下抗旨之罪,罪名未下之前,微臣没有其他心思。”

  镜宁帝脸一僵,然后一叹一挥手,“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日朕对给满朝文武一个满意的交代!”

  “谢陛下!”纳兰魅微微倾身,转身离去。

  镜宁帝却是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气,“抗旨之罪是死罪,不是儿戏,为何一再苦苦相逼……”

  纳兰魅沿着石路静静走着,紫色衣角时而会撩在露出的花枝上,好似是那些花儿无声的挽留,他默默看着脚下的鹅暖石,嘴角的笑容却是苦涩中掺着落寞,思绪恍然间,他却想起了无量山外那位老道说的那句话:“施主,切莫轻生。”当日,那老道是否已经料想到他会有今日,料想到他爱上一个不该爱,却必须若无其事忘掉的人?

  切莫轻生……

  他恍惚地笑,心痛如绞。

  却是生不如死……

  “少主!”

  一道黑影跃至纳兰魅身边,当看见纳兰魅有些苍白的脸色时,到口的话又咽下去,“少主,你脸色不好。”

  纳兰魅微微摇头,“有什么事?”

  逸沉吟,“嗜血寨灭寨,无一人幸免。”

  纳兰魅一愣,逸接着说,“慕容盟主已经着手清理神淼门。”

  纳兰魅眸色深暗,然后一笑,褪尽花色,“这是身为武林盟主应该做的,我们身为朝廷的人无权干涉。”

  “少主。”

  “我是护国师,与他,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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