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顺着林伟手指的方向一回头,江宁果然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四幅画,他对艺术没有什么研究,只能辨认出那是几幅走写实风格的油画。
男女老少、喜怒哀乐,油画上人物的表情栩栩如生,盯得久了,江宁几乎觉得那些人下一秒就会从墙上跳下来似的。
“落款是‘沈’,”眯了眯眼,严森很快就注意到了油画下方那个小小的黑色落款,“字迹清秀,所以这里的主人应当是沈夫人?”
“夫人什么的得随夫家姓吧,”从那几幅真实到令人不舒服的油画上抽回视线,江宁思索道,“不知道这里的男主人是谁。”
“也许死了也说不定,”耸了耸肩,安妮说话从来不懂得什么避讳,“刚刚那位管家可是一句也没提到男主人的事。”
摆弄着手边银质的刀叉,艾比赞许地看了安妮一眼:“我喜欢你说话的方式。”
被安妮噎过几次的江宁:“……???”喜欢?绝对是那个同声传译出了错。
因为不需要进食也没有饥饿感,所以就算餐桌上的食物再诱人,几人也没有什么想吃的欲|望,不过联想到刚刚那位长相严肃的老管家,江宁不由担心对方会不会因为客人没碰食物而怀疑人生。
“那就先分房然后四处转转?”绕了绕自己的辫子,安妮转头看向艾比,“女士优先。”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件很难分配的事情,艾比是五人小队里唯一的女生,他们几个大男人当然不能和对方挤在一起。
况且严森和江宁还在进入副本前来了“红线飞扑”那么一出,明眼人都不会往这两个关系微妙的男性之间插足。
只是……看着安妮那一身简单又清纯的少女打扮,认清眼下局面的林伟还是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
无论怎么看,对方好像都和男生搭不上边。
“我和姐姐一起睡吧,”起身挽住安妮的手臂,艾比体贴地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个人在关卡里独处太危险了,我可不想落单。”
安妮在美妆区的人气不低,经过直播掉马事件后,很少有人不知道他女装大佬的身份,见艾比不像是在开玩笑,林伟点了点头,偷偷在心底松了口气。
比起独自一人要面对的风险,他还是觉得林安妮这个变数更加棘手。
既然三位当事人都没问题,江宁当然也不会多嘴再提什么异议,尽管安妮看上去嘴毒刻薄了一些,但江宁并不怀疑对方的人品。
将房间瓜分完毕后,几人便起身离开了餐厅,或许是因为窗外笼罩着一层迷雾的原因,就算是在白天,整栋别墅也显得灰蒙蒙脏兮兮的。
客厅里空无一人,顺着盘旋的楼梯向上看去,江宁发现这个建筑共有三层,按照管家约翰的说法,一楼住着下人、二楼迎接客人,那么没有被对方提及的三楼,住的就应该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茶几上散落着几封印有红色花纹的信纸,艾比俯身,轻声读出了上面龙飞凤舞的汉字:“欢迎来访诡画馆。”
没有收信人也没有署名,比起一封信,它更像是一封造型独特的邀请函,隐约猜到了几人来到这里的原因,江宁小心翼翼地伸手翻过信纸,接着却被那背面的画像吓了一跳——
黑发雪肤,猫眼酒窝,那张酷似遗像的黑白画像上,画的分明就是江宁自己!
江宁:我有点慌……
新副本开启,同床共枕什么的,咳咳咳。
第23章
“没想到我长得这么好看。”缓和气氛地打了个哈哈,江宁没事儿人似的拿起那张邀请函仔细察看,恐怖游戏玩得多了,他对这种只是“吓你一跳”的小场面并不会太过在意。
“确实很好看。”真心实意地应和一声,严森不顾江宁突然被夸的惊讶,抬手便伸向了另一张信纸。
同之前一样,第二张信纸的背面也画着男人黑白的肖像,只是比起江宁画像的笑意盈盈,画上的严森却不知为何蹙紧了眉头。
见此情景,其余三人也不由各自拿起了信纸翻看,不过与江宁两人不同的是,艾比等人信纸的背面都只画了五官之一。
眼睛、鼻子、嘴巴,看过所有人的信纸后,安妮挑了挑眉:“怎么?连发张邀请函也要搞区别对待?”
没有接话,江宁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线,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因主人的悲剧、似乎笼罩着一层不祥的意味”,姻缘死线上的说明有着这样一句,如今一群人中只有他和严森被画下了全貌,如此奇怪的巧合,容不得江宁不去多想。
“好了,先把信纸放回去吧。”同样拥有姻缘死线,严森当然知道江宁此刻在担心什么,只是现在人多眼杂,实在不是什么说悄悄话的好时机。
那信纸看着诡异,也没有人乐意把它一直拿在手里,轻手轻脚地将信纸原样放回,几人又顺着走廊向餐厅对面的方向走去。
别墅的主人应当是很喜欢画,一楼的墙壁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一尘不染的玻璃画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位宋女士似乎只喜欢画人像。
勉强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线暗淡且没有生气,在这样的氛围下,江宁竟有了一种被许多人死死盯住的错觉。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会有画家能将人类的情绪捕捉得这样细致,可就如某些雕像人偶一般,太过真实的假物总会让人产生不适的感觉,收回视线,江宁总算理解了这里叫做“诡画馆”的原因。
别的不说,单是这些照片就已经足够诡异。
这栋别墅不小,可能走动的地方却也只有那么几个,正当江宁以为这次的“探险”将要无功而返时,他却在一楼走廊尽头的拐角看到了一个十分突兀的铁门。
不像是通往地下,倒更像是连接了主宅后的某个别馆,注意到那铁门上有几点暗红色的印记,江宁下意识地就想凑上去看看那是不是血迹。
“咯吱——”
就在江宁俯身上前的一瞬,那扇铁门忽地被人从内部推开,被某人眼疾手快地拽离原地,江宁这才避免了鼻子被撞扁的悲惨命运。
“江先生?”关好身后的铁门,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讶异地出声,“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在欣赏夫人的画,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江宁状似无意地向老约翰身后看了一眼,“这扇门看着可真特别。”
动作麻利地将门上锁,老约翰礼貌地冲几人笑笑:“只是存放杂物的仓库而已,那里灰尘多又没处落脚,几位还是去别处转转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无论是谁都没有强闯人家仓库的道理,配合地点头,几人都不想在这么早就引起老约翰的警惕。
“时间不早了,几位一路奔波到这里一定也很疲惫,”带着客人们原路返回,老约翰委婉地提出建议,“夫人她夜里喜静,几位还是早早回房休息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