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的安妮也凭借自己性别的“优势”凑上前去:“不说这些,姐姐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是为了晚上的篝火晚会吗?”
“我听说晚会上还要为山神跳祈福舞,淑芬姐姐也会去跳吗?”
当安妮全心全意且不带刺儿地装女孩时,就算是十分有女人味的宁琴都得甘拜下风,笑容甜美却又不惹人厌,此时的安妮真真是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邻家小妹。
“可能要叫你失望了,这舞只有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才能跳,”接收到对方炙热的目光,女人好脾气地摇了摇头,“不过晚上姑娘们都汇聚在一起,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跟着一起学学。”
向那个邪门的山神跳祈福舞?这不是生怕那些女鬼不找他嘛!默默在心底吐槽一句,除了化妆并没有点亮其他技能的安妮面上还是装作感兴趣地“嗯!”了一声。
“姐姐很喜欢这个发绳吗?”伸手绕了绕搭在肩上和淑芬同款的麻花辫,不想就这么放对方离开的安妮没话找话道,“这红色纯正,倒不像小卖部里卖的便宜货。”
红配黑,这本该是一个不会出什么大错的选择,可或许是女人头发太过乌黑的缘故,那发绳怎么看都会给人一种红得太艳的感觉。
“你说这个,”单手将盆抵在腰间,女人用空着的手摸了摸发绳,一双藏着忧郁的杏眼里也露出了点真正的笑意,“这不是发绳,而是辉哥替我俩求的红线。”
“只是在无意中见过一面,他就傻乎乎地天天到城里找我,整整一年风雨无阻,当时我就想着,嫁给这个人也挺好。”
说起往事,淑芬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少见且真心实意的笑来,只是那笑停留的太过短暂,还没待安妮再恭维几句两人的爱情,女人的嘴角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公式化的弧度。
可谁能想到,当时那个淳朴笨拙的男人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家暴男呢?轻轻叹了口气,杨淑芬松开抚摸着红线的左手:“我有些累,就不多陪你们了,厨房的锅里留着饭,不用烧火就能直接吃上。”
看出对方不愿再多谈,严森几人倒也没再强人所难,本以为淑芬在摆脱恶鬼缠身后会轻松许多,可在江宁眼中,女人的眉间却被刻上了一抹更深的愁色。
“她觉得自己有罪,”走到院子门口观察着那群围在槐树下的男男女女,江宁轻声开口道,“作为一个外人,她和村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
哪怕生活在离山神祭最近的李家,杨淑芬也没有和其他女人一样变得麻木。
她怕死,所以她默认了丈夫和公公拿漂亮却无辜的王春芳去抵命,那一坛坛被强硬灌入的黑狗血,早已成了杨淑芬心头挥之不去的魔障。
在今日祭品彻底咽气的那一刻,杨淑芬的手就真的再也洗不净了。
“难道她无辜吗?”没有盲目地站在同性这一边,宁琴神色复杂地开口,“抛开李家男人可能有什么特殊的辟邪法子不提,这村里那么多人,女鬼们怎么就追着杨淑芬一个不放?”
不管是为了爱情、为了活命还是为了其他什么,杨淑芬都把自己的双手伸向了那些同样无助的女人。
“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将话题从杨淑芬身上拽回,安妮看了一眼虚拟屏幕上的时间道,“已经过了中午,我们得尽快找到破局的办法。”
“不然要是再来几个多脸鬼什么的,就凭我们几个还不是去给人家送菜?”
“可不是,”瞧着那些毫无危机感的村民们,许志刚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大腿,“山神祭司根本就是种排除异己的私刑,神明不干事,这些女鬼还不得趁机把村子搞个天翻地覆?”
“刚来就撞上祭祀,我就知道这种开场准没好事。”
小声地抱怨了几句《归途》没有任务指引的奇葩设定,暂时无事可做的几人也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四处走走看看,所幸他们这几个外乡人今早在山神庙前过了明面,不然他们还要浪费唇舌挨个去解释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祭祀时跟在李家身后的缘故,村民们看向他们的眼神总是带着抵触,特别是家里有小孩的女人,她们的眼神中甚至带着憎恶。
“看来我们住进了一个招人恨的人家。”打趣了一句,向来容易获得男女老少好感的江宁也总算尝到了连吃闭门羹的滋味。
“或许我们应该去见见村长,”停下脚步,严森提议道,“好歹也是同意我们进村的人,他那里八成会有什么线索。”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在连续敲过几家大门后,几人终于从一个独居的男人口中打听到了村长家的地址。
那是一栋位于村子东头小瓦房,严森眼力最好,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那扇虚掩着的简陋铁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群鸡鸭在嘎嘎乱叫,望了望那并不算高的土墙,被默认为最无害的安妮不情不愿地上前两步:“请问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除了一只停下“咯咯哒”的胖母鸡,院子里再没有一个生物给予安妮几人回应,推了推那扇普普通通的大铁门,江宁眉梢一挑:“进去看看?”
“看样子是独居,”点了点头,严森十分自觉地赶在了青年前面打头阵,“我记得李辉说过村长年纪大腿脚又不好,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遭了。”
想起之前为什么被鬼追的江宁:“……”听听听听,我的暗恋对象可真会说话。
不过这一次他们还算幸运,看着栅栏里那只淡定踱步的花冠公鸡,江宁总觉得这玩意的威力不会比那只黑狗差。
“村长,是我们来了。”
伴随着安妮提高音量的又一次招呼,严森拉开那扇同样没锁的房门,立时就看到了一幅被打劫过后的凌乱景象。
“这是遭了贼……?”不确定地开口,许志刚看着那些丢在地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就这么个小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偷完也用不了呀?”
“我看着倒不像是贼,”蹲下身检查了几个被拉开的抽屉,习惯在犄角旮旯翻来翻去的江宁指了指那完好无损的黄铜锁头,“没有划痕和被撬过的痕迹,这锁应该是主人自己开的。”
“他走得很急,”起身拿起桌上留有烟蒂的铁盘子,江宁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继续说道,“这上面有个黑印儿,他连烟都没来得及掐灭。”
“行啊你小子,不愧是玩恐怖游戏的。”热情地拍了青年的肩膀一巴掌,将铁盘里烟头晃开观察的许志刚,突然觉得自己的脊背唰地一凉。
奇怪,这青天白日也不像个有鬼的样儿啊?顺了顺手臂上竖起的寒毛,许志刚看着在自己身后认真搜寻的安妮和严森,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句“是不是有鬼”问出口。
蔫坏蔫坏深藏功与名的严森:怕就对了,谁让你总是随便碰我媳妇儿。
完全没有注意身后某人暗搓搓的小动作,发现屋内值钱物件和当季衣物全被带走的江宁一拍脑袋:“糟了,村长这老头好像跑了!”
“跑了就跑了,你打自己做什么?”自然而然地上前几步,严森俯身看了看青年额上那块通红的皮肤,“红了一片,你不疼吗?”
被暗恋对象突如其来的关心秒杀,手里还捏着块破布的江宁呆呆地抬头,恰好撞进了对方一双映满自己的眸。
咚咚——
像是有一百匹野鹿蹦跶着在自己心里撒欢,江宁攥紧手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不受控制地狂跳。
身高刚好、距离正巧,这样低下头的严森,只要他轻轻向前倾身,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吻到对方。
吻到那双、他肖想已久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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