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很快赶到,给王谦打了针镇定剂,退烧药。
王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只是还在持续发烧,额头和身上不停冒豆汗,许是做了可怕的梦,一直在胡言乱语,一会儿念妈妈:“嗯……为,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却没有……嗯,……为什么爸爸……一点都不爱我……”
一会儿又念顾凉城:“……顾凉城,你这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搞老子菊.花……还让我怀孕……呜呜呜……为什么我就离不开你了……呜呜……你告诉我原因……”
退烧药基本无效,三个男人急得团团转,不停给他擦着身子,衣服换了好几套,各种物理降温都用遍了,仍然不见效果。
熬到大半夜,顾凉城心态完全崩溃了,红着眼睛问段瑾:“他会死掉吗?”
段瑾手上拿着一袋冰块,用毛巾裹上给他敷额头,同样焦虑着:“要是烧退不下来,这样下去,就算不死都会烧坏脑子。”
“他不能坏掉脑子,他还想念书,我不会让他坏掉脑子的!”顾凉城突然站了起来。
谢源一把摁住他手腕:“顾总,你想干嘛?”
“去给他弄那种药!”
他真的不想看着他如此痛苦。
“嘭!”
段瑾扔掉冰块一拳砸他脸上:“你疯了?我说过,他是初染,希望还很大,你要是让他染第二次,他就真的没救了!”
顾凉城满眼都是痛苦,冲段瑾吼道:“那你倒是给我想办法啊?他要是烧坏脑子,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你冲我发什么火?我要是能想到办法,还需要你说吗?烧坏脑子算什么?那是毒/品啊?你以为他一时舒服了,那么以后呢?你认为他染上那种东西就能正常了吗?要是换着是我,我宁愿他是一个傻子!”
段瑾是个医生,只会给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做为朋友,也在最关键时刻,拉他一把。
谢源抱住顾凉城安抚在休息椅上:“顾总,段医生说得对,你应该冷静,王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去的……”
顾凉城推开他扑倒在王谦身上,眼泪止不住跌落:“谦谦,宝贝儿,我会一直爱你,一直都爱着你,你一定要挺过来啊……”
天终于亮了。
经过一夜手忙脚乱的奋战,王谦身上的烧总算退去。
面容憔悴的段瑾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手无力地拍了拍顾凉城肩膀:“好了,第一次瘾过了,接下来可能还会第二次,第三次,不过会随着药效的挥发,逐渐减少,只要不让他在触碰到那种东西,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顾凉城满脸都是倦容,很感激地看了眼段瑾:“段瑾,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昨晚……”
段瑾愣了一下,随后又笑:“我俩说什么谢不谢?再说,做为医生,救人就是我的天职!”
“切!”
谢源在边上切了声,瘪嘴鄙视:“有本事你不收医药费啊?”
“靠,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欠揍?我不收医药费你养我啊?医生也是人,狼人也是人,难道就不吃饭了?”段瑾气得给他送去拳头。
谢源听到你养我啊这几个字,微微呆滞几秒,等反应过来,拳头已经落到白皙的脸颊,眼底划过一片茫然:“你干嘛打我?”
段瑾一懵:“你干嘛不躲?”
“……呃,我在想要不要考虑养你……”
这话一出,连顾凉城都是一愣。
褐发啡瞳的男人目光紧张,慌乱地盯紧黑发男人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谢源亦是呆住了,搞不懂自己为啥要说这样的话。
顾凉城像是劫后余生意外吃到颗糖,扯扯唇角笑了一下:“干嘛,你俩想搞基啊?”
谢源脸一瞬间就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垂下眉眼,手指头都纠成团,超级小声:“要是跟他搞基,顾总能不能给我涨一点点工资啊……”
“涨工资?”
顾凉城抓了把头发:“你们搞基为啥要我涨工资?”
“我怕养不起他啊……”谢源情意绵绵地偷瞄了眼段瑾。
顾凉城:“…………”
段瑾一袋冰块给谢源扔过去:“滚犊子,谁他妈要你养?”
谢源这会儿反应很敏捷,妥妥接住那袋冰块:“要不,你养我也成……”
顾凉城朝他俩挥手说拜拜:“秀恩爱滚外边去!”
又握住王谦的手亲了亲:“谦谦宝贝儿,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好起来咱倆也在他们面前秀,老攻养你,爱你,宠你,疼你……,好不好?”
谢源和段瑾:“…………”
究竟谁在秀恩爱?
……
王谦体温和脉搏都稳定了下来,也不再说糊话,只是还没醒过来,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
顾凉城并不能一直守他,接到他父亲的电话便顶一双黑眼圈严重的碧瞳离开了,谢源和段瑾扛不住,只能去休息,照顾王谦的,又变成那个菲律宾护工。
菲律宾大叔人很好,段瑾把人交给他很放心。
见到又是这个孩子,大叔忍不住心疼,用菲律宾语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大致意思是这孩子咋这么弱呢,一个月不到又住院,又没个人陪,怪可怜之类。
王谦醒来时已是下午,雪停了,有零碎的阳光敲打着玻璃窗,却透不进病房。
像痛到缺了个角的心,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怯怯窥探。
看到相似的病房,无法沟通的大叔,恍然间像回到了失去宝宝的那次住院,那货故意搬空医院,让整个狼族医院就剩下他和护工,除了满世界的白和一个黑人,能想的,就只剩下那狼。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住进了他的世界,填充得满满的,连放自己位置的余地都没有。
大叔见他醒了,赶紧去叫段瑾。
段瑾推开门,见到一脸病态苍白的少年目光空洞洞的望着窗,连唇瓣都没有半点颜色,就像一个撕碎了魂魄的布偶人,心脏莫名一阵扎痛。
深深吸气,摆出和蔼的笑颜,阔步走上前:“hi,小朋友,感觉怎么样?”
王谦听到声音,收回目光,转移到段瑾脸上时,没有任何色彩,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黑白灰三个颜色。
“他又走了吗?”
浅浅的一句话,像是微风刮过,明明不冷,却凉意寒骨。
段瑾笑容有些发僵:“谦谦,他有事必须得离开,昨晚你发高烧了,他照顾了你一整晚呢。”
“哦。”
少年看上去有些气紧,重重喘息一口:“今天星期几了?周五要考试,我必须回学校了。”
段瑾眉头不受控制跳了一下:“谦谦,你病养好了才能出院哦,这样去考试,会很虚弱的。”
“要是不去考试,我明年就不能读书了……”
桃花眸碎落一滴微弱的光,好像除了想顾凉城,他唯一可以做的事,就只剩下学习。
段瑾嗤笑出声:“有顾大狼在,你还怕读不了书啊?”
那滴微光瞬间消失不见,像是宣纸上墨染勾勒出的简笔画,因为用墨太多,又或者太少,那本该光彩照人的眼瞳成了最不起眼的两滴墨,死水一般。
“我不想让他难办,那个女孩和他很般配……”
“王谦!”
看到他说这种赌气似的话,段瑾心里并不好受,手一挥,搭在他肩头:“顾凉城是爱你的,他不会放弃你,你要给他一点信心!”
王谦抬起芊芊羽睫,有泪徐徐沁起,怅然若失地盯着段瑾:“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空气突然安静。
段瑾眼底流露出一丝挣扎的痛苦。
被王谦全部捕捉到心里,他扯起半个嘴角,无力的笑:“段医生,你别骗我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不是,别瞎想。”
段瑾果断抹灭他的想法!
“那为什么,我感觉我像是快要死了?我的身体,像是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我意思是,如果我死了,他能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我会很开心的,我不想,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的意思是,是在给他想后路了吗?
段瑾懵了许久,最后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第一,你没有绝症,第二,就算你有绝症我也会治好你的!第三,我特别严肃的警告你,他如果没有了你,他会死,你懂不懂?”
啡色眼瞳如同琥珀一般清透,就像是充满无限能量的宝石,王谦很快被他熏染,重重点下了头。
受到那种药物影响,病人无论是身理还是心理,都是极度脆弱与**的,王谦还不知自己染上了毒,可是细胞在身体里无声衰竭着,他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他认为,一定是自己患上了绝症,所以顾凉城才不碰他的。
……
陆菲菲像一条母/狗,被贺金鹏拴在**各种玩弄,怕把她活活玩死了,贺金鹏还给她灌了某些催.情的药。
现在她已经完全放开了,像一个**.妇求着贺金鹏X她。
本来贺金鹏想好好待她的,可是没想到,自己被顾凉城查到了!
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各种勾当被翻出水面,不仅顾氏在找他,连警方都惊动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陆菲菲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