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陷落在淡蓝色柔白的羽绒被间,像是陷在天空的一片粉云,目光却有些呆滞,扬起纤长睫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胸前有剧烈的起伏。
柔唇微启,意简言骇:“……去拉。”
“哦……”
顾凉城想拍自己一巴掌,还是听话起身走到窗前,慢悠悠的拉上蓝色帘子。
刚要转身,背上就贴过来一具柔软的身子,稚嫩白皙的小手环住他的腰,不规矩地摩擦着他的裤腰。
衣服被扯开了,温热气息重重洒在肩骨,软润的柔唇贴敷上去,厮摩,啃咬,牙尖扎进肌肉,用力在往肉里刺去。
“谦谦……”
顾凉城僵在原地,浑身都绷紧了。
“城,想要吗……”
他发出一声轻咛,猫儿娇嗔般撩坏着空气,温度骤然升高。
顾凉城坚硬如钢。
怎么不想,都想疯了!
可是他现在不能。
“宝贝儿,我还没洗澡……你知道……我有洁癖……”
“我没洁癖……”
王谦像条柔软的蛇,紧紧缠住他,撩拨着他,仿佛只有彻底释放,才得以解救!
“可是……这里是病房……”
顾凉城快要失控了,努力编织着理由:“你知道,最近新病毒爆发严重,我,我是怕……”
“顾凉城!”
王谦突然松开他,像一只扎满刺的刺猬,竖起满身的针,炸毛般睨他:“你昨晚不碰我,今天又不碰,你是不是,碰了、那个女人!?”
顾凉城一愣,又慌忙解释:“我没有!”
“那是为什么?”
“我担心你的身体。”
王谦死死地盯着他,衣服快要垮塌,一边肩头**在空气,露出精致的锁骨,大大的病号服将他的身子衬托得更加纤细。
他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可能!”
顾凉城警惕起来,一把抱住他。
袖子长长坠下,遮住了小巧的手,他抬高腕,扶掉他修长的玉指,并没再问,又是苍白一笑,没落转身,意缺缺地走向病床。
“谦谦……”
顾凉城举步追了上去,猛地扣住他下巴,重新覆盖那张软嫩几近失色的唇,碧瞳全是邪孽的光:“敢明目张胆的勾引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王谦却没了兴致,扯过被子往里面钻:“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谦谦……”
察觉到他死水一般毫无波动的眼神,顾凉城心疼极了,抱住他小声嗯咛着:“宝贝儿,别东想西想,我会尽快处理好我的事情,然后我们结婚,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宝贝儿好不好?”
王谦瞥了下唇角,阖上眼眸随意轻应了声:“哦。”
“哦?”
顾凉城挑起眉峰,心底划过一丝阴霾,捏住他下巴故作凶恶:“不许死气沉沉的,给我来点活气!”
“别闹,我睡觉了。”
他配合似的冲他笑笑,笑意去却不达眼里。
顾凉城深深感受到,他们之间裂开了一条缝隙。
他不希望这条缝隙越裂越开,开玩笑一样在他胸口轻轻敲了一拳:“现在这么早,你怎么睡得着啊,把你书本拿出来,我给你补习功课怎么样?”
“不要了,我今天看了一下午书,头很晕沉。”
“因为头昏沉,所以就想做/爱吗?”
他坏坏的咬了咬他鼻尖,指尖有意无意撩拨他喉结。
“也许吧……”
王谦懒懒的软进他怀里,沉沉闭上眼睛。
也许是感受到身体对某种东西越来越急需的渴望,想要一些刺激的东西弥补。
更或许,是感受到离这个男人越来越远,想用这种方式,跟他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
……
次日有阳光,如碎金般的颜色,透过玻璃窗折射在不大病**。
两个俊美男人彼此搂在一起,垂下眼帘安静睡着,一个轻咬唇瓣,一个唇角带笑。
段瑾过来给王谦检查身体,推开门见到这一幕,突然有点不想破坏这份太美的好。
突然又觉得寂寞了,脑海中不知为啥,莫名就划过谢源的脸,那个黑头发长得有些呆的男人,搂在怀里一起睡觉,会不会很爽?
操,我在想啥,要搂也是搂女人吧?
轻咳一声,敲响门:“起床了,查房了!”
顾凉城睡眠向来很浅,而且身为狼人,即便是睡熟后,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可这次段瑾开门进来,他都没察觉到。
可能是这两天太累,又可能是,搂着王谦睡觉很容易放松下去。
听到段瑾喊声,才从梦中惊醒,瞥了眼段瑾,没好气瞪他两眼:“大清早的,叫那么大声干啥?”
“干啥?”
段瑾故意拉开休息椅,弄出很大的声响,指了指旁边的陪护床:“你自己有床干啥不睡?干啥要跟病人挤一张床?”
王谦也被他吵醒,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下顾凉城,冲段瑾笑笑:“段医生早!”
段瑾看他精神好了许多,亦是一笑:“今天感觉怎么样?”
“嗯,好多了……”
说这话时,他忍不住抬眸看了眼顾凉城,顾凉城昨晚给他讲了许多狼族的故事,也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只是声音很低沉,很撩人,就像催眠曲,后来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段瑾见他娇羞的小模样,还以为他俩啪啪啪了,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伸手去拖顾凉城:“喂,你们该不会是,做了那种事情吧?”
顾凉城直接掀开被子,露出完好的裤子:“我哪有那么禽.兽啊!”
段瑾警惕地扫他一眼,又看向王谦,认真说:“你现在身子很虚,头上有伤,又发过高烧,还有肺部感染,不可以行**,要是那货憋不住禽.兽,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嗯?”
这话一出,顾凉城瞬间感觉沉冤得雪,感动得差点掉眼泪,到底是谁禽.兽按捺不住寂寞勾引我的?
王谦瞅了两眼顾凉城,见他一脸:你看吧,真相了的表情,心底有丝丝过意不去,垂下眼帘小声:“哦,知道了……”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却响起。
顾凉城给他拿出来一看,既然是班主任打来的。
班主任声泪俱下:“王谦同学,不管你在哪里,明天一定要来考试啊,否则会拖垮全班成绩的,你家老班我,这年就算白努力了,到时候年度最佳教师奖,年度最佳班级奖,老师就没有了,嘤嘤嘤……”
原来在贵族学校,只有全班平均成绩上去了,才能凭选年度最佳,不仅仅是班主任能获得丰厚奖励,更多地是对一个班主任荣誉的评估。
虽然王谦成绩超烂,不过一旦有学生缺席考试,就不能参与评选,所以班主任才给王谦打电话。
王谦看了看顾凉城,又看了看段瑾,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就应了:“好,我明天一定去。”
挂掉电话后,顾凉城疑惑地问:“明天去哪里?”
“老师让我去考试。”
“考试?”
两个男人同时一惊,顾凉城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段瑾,他不确定他能不能离开医院。
段瑾皱紧眉头,思索半晌:“你很想去?”
王谦重重点头。
段瑾是担心他在考试的时候突发毒瘾。
“你的身体是真的很虚弱哦,万一在考场晕倒什么的……”
“啊,可是,如果我不去,会影响到班主任的荣誉,班主任对我很好,我不希望她……”
看着少年满是渴望的目光,段瑾只能牙一咬:“行吧,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
说完又看向顾凉城,意思是你的男人,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医生去陪吧?万一有什么问题?
顾凉城接受到他眼神示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他不确定能不能一起去,明天他的任务是,和林雪茹的家长见面,当然他父亲和母亲也会到场。
明显心虚的别开目光:“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量安排时间,先让段瑾陪着你。”
听到这话,王谦眼底划过几许失落,不过还自我安慰:没关系,只是去考试,又不是去上战场。
顾凉城陪他吃完早餐又离开了。
这一整天,王谦几乎都在抓紧时间复习,许多没学过的知识,顾凉城都安排了谢源过来亲授。
谢源到挺乐意的,毕竟又可以接触到段瑾。
王谦有什么不懂就问他,他就故意假装自己也不会,蹙眉紧锁思索着,而后作出灵机一动的样子:“对啦,我去问问段医生!”
王谦只好咬着笔头看另一本书,谢源屁颠屁颠地跑去段瑾办公室,像个小学生去摇段瑾手臂,故作娇羞地撒娇:“段医生,人家这个题不会啦!”
段瑾正在写一份医学报告,被他这声音叫得差点硬了,笔一扔,怒道:“谢源,顾大狼是安排你来教学的,你他妈别老是找我行不行?我他妈也有工作要做!”
“那么凶干嘛嘛,人家真的不会啦!”
谢源脱掉一只鞋子,用脚尖去磨蹭段瑾裤腿。
段瑾:“……!!!”
“这里是医生办公室!你他妈最好给我检点一些!”
“好啦,人家检点啦,那你给我讲这道题?嗯?”
谢源分开他的怀抱,坐到了他大腿上!
段瑾额头爬过一排黑线,想叫人把他烘出去,却又着魔似的,环住他的腰,细细讲解起那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