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好像要彻底失去他了
朝堂之上。
“哈哈哈,逸王果然聪明,这件事办的不错!朕从前竟不知,逸王竟如此能力卓越,真是让朕大吃一惊啊!”
龙傲笑意不达眼底,虽是大肆的夸奖龙景年,只不过,这话仔细听了却是极尽讽刺。
大臣们听不懂,龙景年自然是能听得懂。
距上次宴会过去已经将近一月有余,龙景年在无言阁阁主的帮助下,开始插手管理朝堂琐事,逐渐展露锋芒。
正逢皇城最近也是不太平,尤其是皇城内涌进大批灾民,有的饿极了,更是在皇城之内大肆掠夺,扰乱民心慌慌。
太子手段主张粗暴,派出大量护卫军维持治安,却是适得其反,引得灾民变本加厉。
龙景年自荐接受后,安抚赈粮,在皇城外界,用自己的俸禄雇人迅速搭建了一处落脚之地,灾民有了住的地方,吃的粮食,自然也就安定了下来。
灾民所住的地方,房屋逐渐完善,渐渐成了一处小村庄,龙景年请示过龙傲,迫于朝堂大臣的谏言,龙傲思量再三后,也是同意了让那些灾民住在那里。
龙景年此举大得民心,更是在朝堂之上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誉,朝堂中人有几名大臣,是属于无言阁的人,龙景年势力逐渐壮大,这些人听从了无言阁阁主的吩咐,也开始投向龙景年。
短短半月,龙景年手里的势力几乎可以和龙武阳持平。
龙景年突然的盛起,龙武阳和龙傲都不想看到。
但现在,龙景年在朝中的威望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也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想要动龙景年,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龙景年如清风明月一般缓缓站了出来,润声道:“父皇谬赞,都是父皇治理有方,儿臣不过是小小拙技而已。”
龙武阳低垂的眸底带着阴毒,唇角冰冷至极!小小拙技?小小拙技能一举惊人,现与他平分秋色么?
龙景年啊龙景年,到底是本太子小瞧你了!
龙傲昧着真心,又对龙景年夸赞了一番,便散了早朝。
“沈哥!”
出了朝堂的龙景年,在众人中一眼便瞧见了沈元齐。
沈元齐听见了,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龙景年一路小跑就冲他跑了过来。
因为天寒,龙景年的脸已经冻的有些发红,口中哈着一团团白气。
一副寻常画面,沈元齐看的却是心跳蓦地加快,脸上也飞上一团红晕: “王爷慢些,磕着绊着可怎么好?天这么冷,王爷还穿这么少?韩殷是怎么当差的。”
刚停下步子,就听见沈元齐跟个老妈子一样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龙景年心底就跟灌了蜜一样,同样的,这蜜也是溢到了脸上。
龙景年眉眼弯弯,带着笑意的口吻道:“我穿的很厚的,一点也不冷。”
沈元齐皱起了眉,显然不信,伸手去捏了捏龙景年的胳膊,很容易就拿捏到了龙景年的小臂。
带着些许斥责意思的话,板着脸吐出:“王爷什么时候撒谎也能这样出口成章了?”
说话的同时迅速脱下了身上的大氅,直接披到了龙景年肩膀上。
他和龙景年出来的晚,那些大臣也冻的不行,早就全部离开了,所以,他给龙景年披大氅也就没避讳。
“好好穿着,你如今可是那些灾民的顶梁,万一生病倒下了,那些灾民怎么办?”
龙景年身子本就单薄,这些日子,龙景年前前后后为灾民操劳,劳心费神的,身体更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龙景年轻拽着身上的大氅,上面还带着沈哥的温度,还是那么暖,暖的让他贪恋。
“天这么冷,沈哥去我府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走吧?”龙景年仰起脸,笑着说道。
“我……爹催我回去跟李家小姐见面,商议婚事,改……改日吧。”
对着龙景年说这话,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目光飘忽,根本不敢看龙景年的眼睛。
龙景年唇角的笑意猛地一僵,眼底隐隐发凉,袖袍下的手也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
前几日他就知道了沈相一直在给沈元齐张罗婚事,他一直都在假装不知道,现在,沈哥当着面亲口说了此事,也彻底打破了他的假装!
这一瞬间,心像是被人狠狠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血肉模糊,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为了不在沈哥面前失态,龙景年压下心底的剧痛,强撑着脸上的笑,语气平静的道:“是吗?沈哥……很喜欢李家小姐么……”
“我……”
“沈哥!”龙景年赶紧打断了沈元齐的话。
沈元齐一愣,目光虚晃的看向龙景年,他仰着的脸上满是笑意,眼睛也笑的眯了起来。
他说:“沈哥,今天好冷啊,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这话,龙景年转身便走了。
龙景年步伐慌张,刚才拐弯处还险些滑倒,沈元齐看的心一揪。
龙景年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沈元齐还在原地,没有动。
沈元齐伸出手,任凭雪花落在掌心,看着它们瞬间弥化成一片水渍,心底微沉。
目光突然抬了抬,看着龙景年消失的方向……
而本该回府的龙景年,却靠在拐角的墙上,胸腔剧烈起伏着,呼吸更是紊乱不堪。
龙景年低垂着的眸子里除了怒气,更多的却是痛苦和不甘。
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走,龙景年瘫坐在了地上,空洞了的目光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
龙景年突然伸出手,像是要在空气里抓住什么,浑身颤抖,眸子里盛满了害怕的情绪,手指就那么反复张合了几次,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一直在等着的韩殷见龙景年长时间不出来,直接找了过来,他看见龙景年时,龙景年就坐在墙角,抱着头,身子颤抖着。
“王爷?您怎么了?”韩殷吓丢了魂,赶紧跑了过去,扶着龙景年,检查龙景年身上有没有受伤。
“韩殷……”龙景年突然开口,声音犹如死水一般,“我好像……快要彻底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