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帘卷风过
晚上的时候,一样的,继续打开了笔记本,高枫走了,这个世界没有改变。我依然在晚上精神抖擞。
保研的生活,是猪一样的生活。当然,除了吃喝,偶尔,也去逛街。周末,去了天津,回来,带了点小吃,于是,也带一点,去敲男生的宿舍。
海子看到我,有着欲言又止的味道。
我敏感的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点点排斥的味道,我不明白做错了什么,于是,我问海子:“想不想去外面坐坐?”
他笑着说:“你请客吗?”
我说好呀。于是,一起下了楼。
买两杯咖啡,在Campus坐下来,我说:“你说呀。”
“哎。”海子盯着杯子,不安的移移身子,“你和贾亦,在保研的时候,你,你对她是不是做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又做了什么呢?
我冷笑的,问他:“你听到的是,我做了什么呢?”
他抬起头来,说:“她说,她已经打通了各个环节。在最后,你冲进去说,凭什么,录取她不录取你。于是,你们两个,都没有被录取。”
是这样吗?我回忆着,我当时是冲了进去,我当时是说,你们可以去询问教务。不过,大约也存了那个意思,这样的言论,也算是给我分析了心理。那么,就算是吧?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本不是太光彩的作弊,何以成了炫耀和博取同情的因由。
我沉吟着,我问他:“那你可知道她用了假成绩单?”
“她用了假成绩单?”海子略略的有些吃惊,但是,转眼的,他说,“她既然说打通了各个环节,必然是做了手脚,假成绩单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你明明知道自己也没有希望,为什么还要去扯她一脚呢?”
海子犹豫着说:“Annie,有时候,你太要强了。其实,有的时候,嫉妒不是一件好事情。”
其实我没有这样的针锋相对。我只是以为我还有机会,但是,好像结果也就是如此。因此,也不需要辩解什么了。可是,是嫉妒吗?
我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有一些混乱,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我仿佛是去寻求正义的,但是我也知道,我的内心也有着自己愤懑的一角,也是自私的,或者,也可以称作是嫉妒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同学为什么能够将作了手脚看作GPA一般的光明正大,然后反过来,责问我,为什么不顾及同学的情面。
我本以为我的息事宁人会让贾亦感激,但,仿佛是错了。
很多人有着天然的同情心和先入为主的思维。尤其在这个没有是非标准的世界里。
于是,我觉得自己还是太稚嫩,随意的同情心会让自己很失败,我说:“如果,我在系教务,存了心的,想寻她的不是,她至少也会记过,甚至是开除的。这,你知道吗?”
“你不会的。”海子说得飞快。
是呀。我不会的。只是,我真希望我会。
于是,我们只是喝着咖啡,没什么语言。不想再提这恼人的事情。我想,有人在鄙夷我“嫉妒”的同时,也有人会在一旁窃笑,倒不是因为支持我,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能够阻止别人做一件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而且,不必自己动手,这个感觉很好。
开始聊天津的麻花和包子。
顺便的,也聊其他人的保研。方正和计算中心,软件所和人口所,保送的也有半数以上。也有一些在打算考研,每日里,背着沉重的包,去图书馆。
其实,我一直在想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时候,真的需要考虑一下,别人会用什么样的手腕,哪怕你不喜欢。
圣诞节,罗杰斯,然后去哈根达斯,最后去斯卡拉。很闹腾的一个夜晚。雪,纷纷扬扬地飘。
“Annie,你想我了吗?”接起了一个电话,有些熟稔又有些陌生的语气。那种调侃的,半真半假的味道。
“山贼?圣诞好。”
圣诞,让一切宁静和祥和。我在电话这端满脸的微笑。
“多几个字好不好?我考,我可是越洋长途。”
“你在哪里?”
“Tokoyo,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可是,我还没有向他问候,我暗暗的笑,我问:“你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是飘洋过海去追日本的MM?”
“拜托,山贼会有这么无聊吗?来和鬼子比赛编程的。你不懂的。”
不想争辩为什么不懂,只知道,这样的一个圣诞夜,有着这样一份祝福,心中很温暖。我说:“山贼,东京的MM漂亮吗?”
“我考,你是Lustbine不成?不问问我有没有吃饱,居然只关心东京的MM。”电话那端,是夸张的愤怒。
“我知道你一定吃的很好,所以代你关心一下你身边的MM。”
“别担心。”
电话那端,突然变得宁静了,我把脸贴到了窗户上,我看到窗外的雪片片飘落。很宁静。
我说:“圣诞快乐。”
山贼说:“Merry Christmas。”
于是我们挂了电话。空气里有一种糖丝的味道。
圣诞节以后是元旦,然后回家,过年,于是就到了情人节。
情人节,在上海的街头,有雨。
也幸亏有了雨,遮去了一些热切的气氛,否则,走在街头,会尴尬,毕竟也是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呢,虽然身边有父母。
赶着回学校,晚上,就上了火车。
大唐的一群年轻的工程师嬉笑着分着巧克力,之所以知道是大唐,是因为偷听了他们的笑闹,我的注意力总是容易被牵引的。
我的猫咪蜷缩在身边,慵懒地叫,不时地打一个滚,很惬意的样子。比较乖,我不害怕它会乱跑。
这节车厢不拥挤,大概都是拿着条子的乘客,都在下铺或者中铺,很干净,不拥挤。沏一杯水,翻看一位女子的小说,轻轻的笔调,看的人很沉静,带着Bobo的气息。
不时地,有着戴卫的Message。
他问我:上车了吗?
他说:I love you。
他说:你现在再做什么呢?
我微笑着,一条一条的回。又要见到他了,我也是期待的。只是,我找不到那种焦虑,我的思念是淡淡的悠长,却不是撕心裂肺的急切。
过了10点就熄灯了,渐渐地,能听清余下的音响。还是那几位大唐的出行者在喧哗。听着,是4个男生和一个MM吧,有MM的地方总会让人兴奋一点点。
我在黑暗中,打开笔记本,写一点文字。
半夜时分,Message的声音。戴卫问候我晚安吗?按键,居然是Blair,有些奇怪的。点开了Message是:我收到Harvard(哈佛)统计了。Ft,这样的日子收到Harvard offer,半是羡慕半是感慨。
Blair的情人节是和Harvard过的,他的情人是Harvard的统计。于是,我便笑了。真是一个绝妙的组合。这个日子是绯色的,但在Blair却是学术的藏蓝,绯色的人儿在这个日子里有着绯色的心绪,眼前飘过的是玫瑰的颜色,但在Blair却是Admission(入场)和Financial Support(财政支持)。
原来有着一个委屈的,小老虎头样的他居然还是一个很大的牛人。
感觉突然变得异样起来,是一种生生的疏离。
自从秦杲离开了北大,我习惯了在网上倾诉,对着陌生人。 Blair说,他见过我。不过不要紧,因为我没有见过他,我还是把他当作陌生人。从心底的,我拒绝在现实中认同这个人。因为,我只需要他能够在QQ的List(列表)上面是彩色的,可以倾听我的哭和笑,然后回给我一些安慰的话。如果,这是一个熟悉的人,或者,是一个我认识的人,我会觉得不安或者说,是一种戒备。
只爱陌生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种荒诞?
只是,网络上的Blair确实是可爱的,很坦诚,甚至带一点点的木讷。我可以肆意的说笑,他也会听不懂我的玩笑。于是我就说,笨啊,真是的。
但是,现在,却有点生疏。真的,对一个Harvard的孩子说一句,笨啊,是不是也应该想一想?我不大喜欢这种感觉。
回到北大的夜间,Blair给我一个Message说:“请你吃串子,怎么样?”
有些不习惯,我依然在现实生活中拒绝。
他于是又Message我,却换了一个话题,他说:“我问你,如果我跟一个女生交朋友,从一开始就抱着玩一玩的想法,是不是很不道德。”
我想想,说:“那要看你怎么对人家女生交待了。”
他说:“如果什么都不说呢?”
我说:“那不可以的。”
然后我问:“现在,是不是有很多JJMM自荐啊?”
“这些,我是不考虑的。今天清理信箱删了许多。我觉得,这些锦上添花的人很没意思,这一个,是在有Offer之前的时候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本来都不想找GF了,可是没想到。哎,晚节不保。如果她是在早半年找我,我肯定100%投入,可是现在不行了。”
“这可不好。”我说,“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呢?”
“就是因为我和她认识的方式。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我想了想,按一个键:“QQ。”
“对,我就这么查谁在线,把你查出来的,然后就聊天,什么都说。你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是吧?”
有些对,也有些不对,我说:“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啊。比如,你是数学系的啊。还有你说你不好看啊。”
“嗬嗬,是啊,我要是帅哥我就NB啦。可是她就不同了,我们是在飞跃版面上认识的,飞跃上大家都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后来,别人又跟我说了很多非常现实的问题,我想了很多。”
我忍不住打断他:“别人跟你说什么现实问题啊?”
“哎,就是说,总觉得,我们关系已经不是那种男孩、女孩之间简单的感情了。而且,她一开始,就说了很多类似于原则的东西。”
“比如?”
“总之,是一些物质的东西。”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发过来一个Message说:“其实,我最不满意的就是在我最需要她安慰的时候,我发了N个短信都找不到她。”
“心里最不安的时候?是你说教授来Interview(面试)的那次吗?哎,她可能真的有事。大过年的。”我小心翼翼的说。
“可是短信显示她收到了。所以我郁闷,我就上网跟你聊天。”
“因为有确认机制,我才生气,觉得还是那些陪我熬夜的哥们靠的住。”
我想到了什么,但是一直忍住了,没有说。
他继续说着:“恩,不过,我真的觉得这个人靠不住。唉,怎么办?”
我忍不住了,于是说:“其实我告诉你,女人最狠的一招是把别人当跳板。如果她真的是因为你成功,就跟着你,其实还算合情合理。”
“可是这样,这样就太没劲了。你越说我越觉得害怕了,因为她是学法律的,Llm根本没奖学金,一年50万,然后找工作。”
“哎,其实,我觉得在心理上,她还没有占有那块地方,这很重要。比如,比如有了什么事情,我宁可跟你说,也不会跟她说。”
我觉得有点温暖。我送给他一个很大的笑,我说:“那是当然,我是好人啊。”
然后他回道:“我知道。哎,其实我现在真的是现实多了。但是,一想到别人不是冲着我来,而是冲着我所拥有的东西来的,真的觉得很可怕啊。”
我想了想,然后说:“可不可以这样想,冲着你的聪明啊,冲着你的前途啊。谁不喜欢聪明的男人呢?”
他的头像依然是那个委屈的老虎,一闪一闪的,他说:“我一直都是这样,怎么以前不来,非等我的Harvard拿了才来呢?”
已经聊了许久了,我的猫咪在我的腿上委屈地叫,我摸摸它的脑袋,然后问Blair:“如果要出国,猫咪怎么办呢?能够带过去吗?”
“天啊,你还没有考GRE,就开始想着带猫咪去美国。哎。”
可是,畅想有错吗?我还是喜欢胡思乱想。我不想开导他了,因为,他曾经说过,其实,我不善于安慰人。之所以有人会向我倾诉,只是因为郁闷的时候,倾诉的对象不能让人太郁闷。
于是,我跟他说再见,关了QQ。
我想到了晶莹,她最近又搬出了宿舍,我问虹萦,晶莹可有offer。
Jacuelyn摇摇头,说:“大约在找工作吧。上次她跟我们提我们那个在IDC的师姐。月薪8k的美刀,一年14个月的月薪。”
原来这样。晶莹是不用人操心的女子。
很快,就是生日。
已经忘却了纪念每个年纪的最后一天,只是在中午时分起床,打开BBS,发现上面有了熟悉的字眼。
很巧的,戴卫在这个时间给我电话,他告诉我,五点,他会过来。
描眉画黛,选一个最精致的妆容,然后,我坐在我的小**,静静的看时光流转。分针秒针,点点划过我的心灵。
从期盼到黯然,寂寥无声。
我的猫咪躺在我的腿上,仰着头,非常沉静的看着我。
我微笑着说,笨笨,你真乖。
我俯下身轻轻咬它的耳朵,它茸茸的手拍着我的脸颊,抗议着。这是我们喜欢的游戏,它不会抓我,我也不会用我人类的力量。
我抬起头,它用嘴含着我的手。
我看着镜子里微笑的自己,看着眼泪从眼角流下,慢慢模糊了视线。
笨笨放开了我的手,看着我,对我说,喵呜。
我搂着它,微笑着,流泪。
有些无奈和不甘,又有些愤怒和心酸。
大概这才是成人的生日呢。Coming age ceremony,说到成人礼,又想到了Park ji yoon,我最喜欢的韩国歌手,冰冷的身体有些舒展的欲望,我想去pub,也突然想到去喝第一口酒。只是,我还是不习惯一个人,于是,拿起Mobile找冰沁,我想去她熟悉的地方找一点祝福,或者,还有鲜花。
却是关机。
空旷的宿舍,霎时间那样的落寞。
笨笨开始睡觉。
我用手指堵住它小小的鼻孔,它开始左闪右闪的,用爪子温柔的拒绝我。然后,换了一个姿势,睡得像只小老鼠,又像一团茸茸的小球。
我打开QQ,上面都是灰色的图像,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呢?大家吝啬地不给我祝福?
我问金玺,你报告我,好吗?
没有回音。
我问活死人,我报告你,好吗?
没有回音。
于是,就没了兴趣。还是出去走走吧。
用化妆棉拭去泪痕,然后,发现睫毛膏在眼下氤氲成黑色的底线,lancome的呢,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心情,来不及补妆,我擦干净了脸,给笨笨打开一包妙鲜包,然后,我轻轻的kiss它的额头,对它说,再见,宝贝。
去讲堂的路上,博实小店。我进去,买了一块蛋糕。
然后,走在路上吃。
很不雅的造型,只是,我不在乎。我不怕路人的侧目。
我带着愤怒,吃着蛋糕,飞快的,一勺一勺的是我的任性和不满。我要解决它们。
从讲堂门口走过,于是想到了去看电影。售票处,已经告罄,这让我更想看电影,会有secondhand的,我想。于是,我就站在那里等。
一个男生走过来,问我,同学你要电影票吗?
我点头,问他,多少钱?
他笑得很自然,他说,我可以请你吗?
这个提议很有趣,我说,好的。
我们一起走进电影院,找一个角落去看别人的嬉笑怒骂和生死离别。我看着荧幕,看着柏芝清瘦的脸,细细的咀嚼着她的表情。我实在也是喜欢表演的人,喜欢那种可以进入多彩人生的感觉,却也害怕那种铅华入骨的虚幻。
突然,我想到了戴卫,我不想让他打扰我的情绪。于是,我关了Mobile。
曲终人散,意犹未尽。
我说,我们去师生缘吧?我请你吃蛋糕。
印第安人的图腾,三三两两的椅子,红布和风扇制造出熊熊的火焰。灯光是幽幽的,有着blue调子的音乐,我们坐下来,想个话题,开始聊天。
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痛,但是,我想我应该在今天快乐一点。就算需要捂住胸口,我也应该去微笑的。
然后我就开始微笑了,或许还真算是甜美的微笑呢。
我想他能看到我转瞬而逝的凄楚,但是,他没问我为什么。我感谢他,我感谢他的聪慧。
我们开始海阔天空的聊天,然后大声地笑。我喜欢这样聪明的男人。睿智而快乐,能让我放松。
他的mobile响,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不觉间,已经过了11点。
结账,走出门。
在门口,他低声说,生日快乐,Annie很荣幸能够认识你。
初春的风,微微地抚过我的额,不带一点寒意。我静静地红了眼,我望着他,使劲地点头,说,嗯,谢谢你。
然后,我们转头,各自走开。
打开Mobile,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觉得很轻快。而走近宿舍,我的步伐开始沉重,我在害怕着什么呢?我不知道。
开门,看到了一束玫瑰和一个蛋糕,在我的**,静静的。是戴卫来过。
玫瑰寂寞的红艳着,情人草衬着她却似红颜白发。
我把手上的鲜花放在一边,带着怜惜看着它们。
一共九朵,是天长地久的含义。只是永远有多远?我不知道。我的心又开始吃紧,全然没了轻松。
笨笨睡在桌子上,冲我打招呼。
我对它说,你好呀,我们来吃蛋糕。
王菲说,没有蜡烛,就不要勉强庆祝。我有蜡烛,只是没有火。也一样的。免了庆祝和许愿,只要吃,就好了。
切开蛋糕,给三个舍友一人一份,讨得祝福三份。
留下自己的一份,切一点给笨笨。有点惊讶小小的它有这般大大的胃口。我拍拍它的脑袋,责问它,为什么不祝我生日快乐?它无辜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只是舔着奶油。
我叹了口气,发现,又有眼泪流了下来。
这个生日,这么多的泪,我开始想家想爸爸妈妈和我那张大大的床,能让我和笨笨都睡得很舒服的大床。
有冰沁电话,她有些疲倦的声音,对我说:“Annie,生日快乐,你在干什么?”
我说:“我在哭呀,你好吗?”
冰沁一点不惊奇,她平平静静的问我:“需要我吗?”
“不需要。”我微笑了。
“那好吧。保重。”
我去找了一面镜子,看着晶莹的泪珠一点一点的淌过我的脸颊,挂上电话,开始察看短信。看着老朋友的祝福,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自恋地凝视自己的脸,用长长的指甲将脸上的泪珠打碎,一个一个的,感觉有些有趣。
然后就是戴卫的电话了。无非是些解释。我懒得听,听太多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继续玩着打碎泪珠的游戏,然后听着电话,不说话。
他在那边说的很动情,他说自己太累。
我不喜欢男人抱怨,我喜欢那种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暗暗想着,还是不说话。
分针秒针跳着过了12点,他在电话那头问,我不相信爱我的人会这样对我,你爱我吗?
又是这样的语言,都是太需要爱的人。
我突然有些怒,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于是,我挂了电话,继续玩我的游戏。
0点了,我22岁了。
觉得惶恐,感觉到了时间在一点点地在吞噬我。
不该哭泣的,我钻进我的小床,抱着双腿坐在**,蜷缩着。据说,这是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真的是很温馨的姿势。脑袋里闪过重重叠叠的黑白照片,却都是那样的遥远,我微微皱着眉,太多的东西让我觉得沉重和无奈,我不想要这些。
放一段瑜伽的音乐,让自己的心儿沉静。开始想念中学的日子,简单的上学和放学,去争一个好分数和一个好名次,或者还有阳光下,那张微笑的,俊朗的脸。
我的猫咪爬上我的床,在我身边躺下。
我看着它的大眼睛,说,知道吗?我要做个好孩子,看paper,写作业,还有,要去上课。淡淡地笑了。在这一天终于知晓了一切的悲欢都只在一念之间。悲又为何来?喜又自何来?一切均不过是自己的幻境而已。倾心尽力地扮过了故事的主角,认真地微笑过,认真地落过泪,便已足够。别人的思绪,无法把握,只能放手,而自己,是可以时刻微笑的。
帘卷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