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二哥这段话,金成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身为领导,办事不可能真正绝密,毕竟如今他这身份想干任何事儿都不可能亲自出面了,只能假手于人,而自己所能指挥得动的人,也不见得就是适合亲自出面的人,还是得再找下属来办,这样一级一级下去,谁知道消息在那个环节就会泄露出去?
不过高强嘴里所说的那个张烨的问题,倒也吓不住金市长,毕竟那家伙的层级太低,就算知道点什么,也最多是知道有人要对付金运酒店罢了,真正核心的事儿他还接触不到。金市长只听一耳朵就知道这是高强在胡扯乱说的。
可高强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可就不得不让金成为深思了。
要知道高强的身份毕竟不一般,这家伙虽然只是薛系的一个小辈儿,可在薛系中的地位却又特殊之极,这家伙说出这话,会不会是代表着薛系的意思?是不是金运酒店暗中和薛系也有关联?就算金运酒店和薛系无关,那这次高强出面来找咱,是不是背后还有薛系的支持,目的是也想从中分上一杯羹?
如果这事儿和薛系牵连上了,那问题可就真有点麻烦了,毕竟这次查金运酒店的事儿,是借住了薛系的力量,请动了田进动用了市局的力量的,别人不清楚,田进却是很清楚这事儿和咱的牵连的,真要不遂了薛系的意,他们真要使出点绊子,这次的目的只怕也难以顺利达到了。
金市长有点脑瓜仁儿疼了,对于这次金运酒店的事儿,钱不钱的金市长倒是无所谓,可这次的事儿却事关着更重要的问题,如果目的达不到,得罪一圈准备吃肉的喽啰们倒还罢了,关键是达不到目的,领导那边的拿笔烂帐可就算不清了。领导的麻烦解决不了,咱屁股下的这个位子可就不见得能坐稳多久——想想郭书记如今的下场,就是咱前车之鉴啊。
想想都感觉憋屈,自己堂堂的市长,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三言两语说得左右为难。话还不能明说出来。真是难受啊。
可高二哥却呵呵一笑,又恢复了那副谦恭的样子,站起身子来张口告辞,仿佛刚才那话就不是他说的。也没想着等金市长给个答案出来。
高二哥不是不想要答案,而是他明白,这种事情面对面的金市长是不好像咱一样无所顾忌的空口白牙的直说的,这得咱离了这地方,他再派个传话的。才有得直说明谈。
金成文听得高强告辞,也松了口气,一张老脸立马又布满了和蔼的笑容,很是客气的送了高强到门口——这也是礼遇啊,平日里也就只有几个相熟的副市长副书记才有这荣幸。
说不得又让秘书看得眼发直,接过金市长的吩咐,巴巴的把高二哥送上电梯才过头来,心中暗自庆幸刚才咱没直接挡驾轰人,不然这会儿可有得头大了——可他却不知道。他这一通报,头大的却变成了金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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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楼,高二哥的专用包间里,一桌佳肴已经上齐,一瓶上好的干红已经倒进了杯子里。
只不过喝酒的人却很不懂得享受红酒的乐趣。喝二锅头似的一口闷了,然后还大发感慨:“又苦又涩的,还不如葡萄酒呢!”
高二哥的感慨却让对面那位美女直咬牙根,跟这家伙在一块儿。怎么都让人气儿顺不了,可不见他吧。却又忍不住想他,这次接到金成文的电话,直说是个借口了,一刻没停就赶回了裕南,却不想刚一见面又被他气着了。
要知道这酒还是小乔记那里顺来的,为的就是让某人尝尝,却不想人家一点都不领情!
“不好喝就别喝了,糟蹋东西!”乔佳琴狠狠的剜了高二哥一眼。
高强也不恼,吧咂吧咂嘴嘿嘿一笑,道:“那怎么行?好喝不好喝也得喝啊,好歹也是你对我一片心意不是?就是毒药也得喝下去啊。”
“油嘴滑舌!”乔佳琴说着,心里却多了一丝甜,好歹他也算说了句好听话,领了咱的情。
高二哥却不理会这个评语,只管又倒了慢慢一杯酒,这次却没急着一口闷,小口抿着,却大口夹着肉,一边囫囵嚼着,一边说道:“佳琴啊,你这么急着回来见我,是不是老金让你来的?”
乔佳琴又气恼了,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情趣,这么长时间没见,这次咱回来还特意打扮了一番,他愣是只作不见,还和平日一般大大咧咧的没个正行,张口就说正事儿,简直是太煞风景了!
气恼下乔佳琴自然说话也没个好气,道:“你本事不小啊,又欺负到市长头上去了?还威胁上金伯伯了?”
“话不能这样说吧?”高强两眼一翻,道,“他自己做的狗屁事儿,还不允许别人管了?谋夺人家杨家的财产,你还帮着他说话?杨芸可是你的秘书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乔佳琴火气更大了,这家伙刚说了半句,竟然又变成疯狗了,这是把咱放在对立面了?
高强却一眨巴眼,更难听的话说出来了:“乔佳琴,别是这事儿和你也有关系吧?你还真下的去手啊?”
“你!”乔佳琴气得一拍桌子,瞪着高强,谁知道那位竟然一副话不是他说的样子,低眉耷眼的对付起一块猪头肉来。
乔佳琴憋了半晌,却又无从说话了。因为高强猜的并不错,这事儿的确和咱有点关系,虽然自己并没有插手其中,不过事前却是知情,并没有阻拦过。帮杨芸说过话。说起来自己心里还真有些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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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情真的有点复杂,不过事情说起来却还是起因在父亲身上。生活作风问题浮出水面,母亲闹起离婚,乔佳琴赶去商城。最后却得到一个让她愕然的真相——父亲是在外面有情人,这是事实,可一早母亲就知道这个情况了,只是一直隐忍着。
可这次父亲事发,母亲却突然提出要离婚。这简直是在火头上浇油,把本就因为这事儿闹得风雨飘摇的父亲更是岌岌可危。
更让乔佳琴大受打击的却是她无意中竟然发现了母亲之所以这时候提出离婚,是别有目的——她竟然也有个情人!
放在以前,父亲声势正盛的时候,她自然不敢爆出这个情况来,只能隐忍着,而这次却是借此机会,不但要求离婚,还要父亲给她补偿。不然就要把这场离婚闹剧闹大了,那样一来父亲定然脸面无存,更甚至官位不保!
一场家庭风波如同惊涛骇浪,让乔佳琴深受巨伤,黯然欲绝。
夹在父母之间。乔佳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孰对孰错到了这一步也没了意义,争论再多事情总得解决。拖着疲惫的心情,左右周旋了数日。总算得出了一个结果,父亲同意和母亲离婚。也同意给予她补偿,只是离婚证不能现在办,过上一两年,等风波平息之后再说。
对于这个结果,乔母自然满意,可对于补偿的问题,却又提出了出乎意料的条件——她要拿下裕南的一块儿地皮!
乔母那位情人是在明珠市搞房地产的,资产颇丰,乔母既然要摆脱了省委一把手的阴影下生活,自然也了得进入这个行业里,又想着多和女儿亲近,就把目光瞄准了裕南。可她看中的那块儿地皮,却正是金运酒店后面那片已经倒闭了的工厂。
工厂的事儿好办,本就是废弃的地皮,唯有一些原来工厂的家属住着一小片生活区,给点补偿也就拿下了,可只拿下工厂根本就不顶事儿,那片地方的出路正被金运酒店挡着,不把这个咽喉要地拿下,那块儿工厂地皮就是鸡肋!
因为这个条件又僵持了起来,乔母寸步不让,吵嚷下乔书记无奈只得联系了金成文,金成文却也知道裕南这边也早就有不少人看上那片工厂地皮了,也早有人想打金运酒店的主意,说不得一盘算——这事儿可干!
于是,就有了这场扫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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