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空阴密的乌云,林旭东不禁咒骂起来:“这该死的鬼天气,不是预报没雨嘛。”拿出手机一看才下午两点钟,看了看鱼护三尾鲤鱼最大的才三斤左右,鲫鱼连一尾超过三两都没有,不由的眉头一皱笑骂到:“唉,本来还打算玩到晚上十点左右呢,天不随人愿,这该死的鬼天气。”
林旭东,解放军总医院心脑血管科主任医师,难得有时间休班去水库钓鱼,却遇到自己最不想遇到的天气,不禁又狠狠咒骂气象局的工作能力。
天上阴云又浓密了些,林旭东看着四周的钓友都收拾钓具离开钓位,各自踏上回家的路程,林旭东又抬头看看天上的乌云,当下开始慢慢收拾钓具准备撤离阵地。忽见浮标一有力的下顿,林旭东马上丢掉手中收拾中的抄网,抓起西玛诺天风有力的一刺,只见天风立见弧度2.5的达亿瓦主线,随即发出与水面来回摩擦细细的响声。
林旭东面露喜色,乖乖好东西,这巨物怎么也得有七、八斤,又不虚此行了,回去又能喊哥几个找个馆子加工鹾顿了。
想到此处马上精神为之一震,聚精会神的遛起鱼来,三分钟过去了,鱼只在水面下来回窜不见露头,挣扎的力气不见减弱,雨也开始下了起来,林旭东心中开始焦躁起来,心道果然是巨物。
忽然一道力闪劈下,映的天空苍白,林旭东心道不好正准备撒手扔掉鱼杆。突然感觉头部被人狠狠敲了下,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身体往前倾倒的同时,看到水面上浮现一尾巨鲤。
“操!有十斤。”
“怎么了,什么情况?”
“病人雷击昏迷,已经做过心肺复苏了,呼吸心跳已经恢复,可是情况还不是很好。”
“抢救二室快推进去。”
“室颤。”
“除颤仪,200瓦秒。”
“200瓦秒充电完毕。”
“心率上升150,血压下降60/30。”
“加快点滴速度,多巴胺80毫克入液。”
“呼吸窘迫重度昏迷。”
“收缩压30,舒张压测不到,呼吸急促。”
“准备肾上腺素呼吸兴奋剂。”
“出现呕血。”
“肾上腺素1毫克静推,可拉明洛贝林各两支入壶。”
“呼吸停止了。”“准备气管插管。”“牙垫、皮球,插管成功。“”接呼吸机,呼吸频率16次,潮气量500。”
“心电呈直线了。”“胸外按压。”
……
“死亡时间17点20分。”
“轰轰”“哐哐”
外面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打闪的亮光照到墙上,就好像雷要劈进来了一样。
“啊......”
滕阳市医学院,大四,教室内忽然传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喊声,把正在进行讲课得老师吓的一楞,教室立刻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最后一排的小男生身上,脸上还挂着熟睡中流下来的口水。
林旭东惊魂未定的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这一次,大黑板下站着一位50多岁的老学究气的混身哆嗦,林旭东用力摇了摇头,看着周围这一切。在片刻沉默之后,所有人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教师里发出足以匹敌铃声的哄笑声。
老学究郝清文素来以严谨治学一丝不苟著称,因性格古板加其年纪偏大,很少有人跟他开玩笑,本校的老师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些学生。郝清文胸口剧烈起伏着,经过一段时间的情感酝酿后,他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你给我滚出去。”
林旭东仍然在浑浑噩噩的观察分析周围的情况,直到郝清文重复第二遍的时候,他才挠挠了头站起来,脸上露出一个让人恨得咬牙的笑容道:“老先生外面可是在打雷哎!”
这一句话说出来后,教室里的哄笑声更加无可遏制,非要把教室顶上那六个可怜的灯棍震下来才肯罢休。
郝清文气的面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他指着林旭东说道:“唐晓峰你给我滚到办公室去。”
林旭东一看这回不走都不行了,默默的走出教室。
看到林旭东离开教室,一帮学生又笑了起来,郝清文脸色稍稍缓和:“好了,同学们我们继续下面的课题……..。”
突然林旭东又出现在教室门口,做出一付欠揍得表情两手左右一分问道:“先生请问办公室在这边?还是那边?”
教室里又爆发出一遍哄笑声,几位男同学终于忍不住了捶胸顿足拍打着课桌。
郝清文终于也压制不住怒火吼到:“左边滚!”
林旭东翻了翻卫生眼,一声不坑的往左去了。
后面教室再次爆发了哄笑。
林旭东来到教学楼左头的办公室门口,推开了门,里面的两个老师抬头一看,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一个老师笑了笑了低下头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
“我们的唐大才子快请进,你又捅出什么娄子了?”看上去年纪三十岁上下的老师搭茬问道。
林旭东翻了翻卫生眼:“请问现在是公元几几年?”
办公室里发出了哄笑声,那位搭茬的老师笑得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着,道:你坐,随便坐,那有日历牌。“说完把头伏在高高备课暨修改的试题后,两个肩膀不断的抽搐着,笑抽了。
林旭东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牌,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1996年2月23日
“。”林旭东嘴里不住的小声叨念着。这是怎么了,开玩笑么,自己明明生活在二十四世纪怎么到二十世纪了,突然想起自己好象是钓鱼,被雷击了。
想到此林旭东马上在两位老师的目瞪口呆下,扒掉上衣服仔细检查自己身上每一寸皮肤。“嗷”的一声吓得两位老师同时站了起来,后退一步问道:“唐晓峰同学你没事吧?”
结果林旭东下一句话又让两个教师马上哭笑不得。
“哪有镜子。”
两位老师相视一笑,同时一指道:“在那。”然后又各自苦笑了下,继续坐回办公桌上工作。
林旭东走到那小的可怜的镜子前,呆住了。一个**着上身的男人,一张英俊中带着几分邪气的年轻面孔,出现在小的可怜的镜子中。林旭东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突然一阵铃声打断了林旭东的思绪,下课了。“唐晓峰赶快穿上衣服。”两个老师正容的说道:
林旭东闻言穿起了衬衣。
吧嗒,只见郝清文那位老学究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道:“唐晓峰你过来。”
林旭东闻言走了过去,翻起两个卫生眼看着老学究,一付不知道你喊我有什么事的表情。
老学究见到林旭东这个样子,气的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了。
突然办公室外一阵**,原来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同学,又跑到办公室外偷听。
老学究胸口剧烈起伏着,调整下情绪道:“你明天。”“老师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林旭东打断了老学究的话,望着目瞪口呆的老学究,林旭东露出一个微笑道:“老师今天的事对不起。”然后转身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打开门林旭东深深呼了一口气,望着周围面露吃惊的同学说道:“我饿了。”只见人群中一名叫张伟的同学拉着林旭东的手道:“走晓峰我请你。”说完不管周围那些听到唐大才子刚才那句肺腑之言而呆滞的同学。拉着林旭东走下了办公室旁边的楼梯。
林旭东跟张伟打着伞并肩走在学校的广场上,张伟道:“去外面吃还是在食堂吃。”“去食堂吧。”林旭东心不在焉的随口答道。一路上张伟不断的跟林旭东攀谈,好象两个人总有谈不完的话一样,林旭东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从张伟的嘴里,林旭东获得了大量关于唐晓峰的信息。
唐晓峰好象天生就是学医的料,基本上教科书上面的一看就会,临床方面上手也比较快。张伟、唐晓峰的舍友,往往张伟问三句林旭东才能答上一句来,好在张伟也不在意,好像唐晓峰本来就是这种人一样。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和张伟一起回到了宿舍。
住校生宿舍四人一间,另外两名同学因为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所以平时很少来宿舍住。回到宿舍张伟拿起乒乓球拍问道:“晓峰去不去?”“累了你去吧。”张伟应了一声拿着球拍去别的宿舍找人了。
林旭东拿起身上的钥匙,走到门后的壁橱,用钥匙试着开了下,找到了自己的柜子,位于上边右边那层。柜子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本日记、钱包、一个快餐杯和几本书。林旭东拿出日记,躺在**看了起来。
缓慢的合上日记,拿出钱包看到里面的身份证,唐晓峰1976年1月27日。林旭东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把身份证放回钱包,放在裤子的口袋里,通过这一个多小时的知识补充,林旭东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他叫唐晓峰,男,今年22岁,滕阳市医学院大四的学生,家庭住址滕阳市部队干休所13号,距离滕阳医学院不到七公里的路程,从日记里林旭东了解到,唐晓峰的内心世界,唐晓峰一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母亲后来也改嫁了,从小被爷爷奶奶抚养的他,很小就学会了照顾自己,不是学会应该是习惯了。奶奶也在他十三岁的时候过世了,一个黑暗的童年养就了一身孤傲的性格,日记的字里行间流露出傲慢的心理。
正思量间,突然寝室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张伟一手拿着球拍,一手提着一个方便袋,从中掏出一瓶可乐递给林旭东道:“晓峰给。”“谢谢。”林旭东倒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张伟自己开了瓶可乐,狂饮了几口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道:“我们后天就要离校去市人民医院实习了。”“恩,我知道。”林旭东应酬着答复着。“你今天得罪的那老学究,可是有好几个学生在那医院里。”“没事。”张伟对唐晓峰的脾气很是了解,叹了口气:“你休息吧,我去打牌。”
张伟的父母是滕阳市某国企的双职工,家境殷实,为人大方,唐晓峰的室友兼好友,林旭东闭着眼睛仔细在脑海中,阅读着唐晓峰的记忆。
当晚张伟因为去和同学打牌当晚就在隔壁的宿舍睡了,清晨回来的时候发现寝室内仍然灯火通明,唐晓峰已经看完所有能够找到的报纸杂志,正坐在**聚精会神的摆弄着一个收音机在听早间新闻。
张伟拿起脸盘道:“晓峰,洗刷下我们该走了8点去行政大楼会议室开会领导要训话。”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