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有人一击便可以击倒薛斌,或许这样的人有很多,而叶子便是其中之一,但若是说有人可以在与薛斌面对面的情况下一击便将其揍飞,而这样的话若是换做来这里之前只怕叶子只会当做一个笑话来听。
然而现下,事实就摆在叶子的眼前,不但有人只一击便揍飞了那个异常强悍的薛斌,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十分熟悉的墨简。
可令人奇怪的是叶子此刻的面容之中非但遍寻不着一丝愉悦的痕迹,相反还显得十分的惊慌。
当然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他十分清楚的明白,墨简之所以可以一击揍飞薛斌,这其中有八成是薛斌的大意,一成则是墨简的运气,而至于剩下的最后一成则无法否认是墨简那似怪物般成长实力。
但现下叶子却并感到一丝的欣慰,只因他明白,墨简接下来即将面对的绝不是一个单靠运气便可以赢过的对手。
武,只有与之交锋过的人才能切身体会狼的涵义,不论是面对怎样的对手,即便对方只是一只草蜢、一只蚂蚁,他也绝不会大意的在享受的过程之中将其凌虐至死。
所以叶子会惊慌、会不安,却已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简如箭矢般的向武冲去。
而仅仅也就在叶子为之担忧的瞬间,墨简与武的距离也仅仅只有一张茶几相隔,当然膝盖高度的茶几并没有办法阻挠墨简的脚步。
墨简猛的一跃便整个人登上了茶几,目露凶光的看向带有一丝期待之色的武,愤声吼道:“死吧!”
不得不说目前为止他做的十分出色,不论是一击揍飞了原本不可能打败的薛斌,还是毫不停滞的跃上茶几居高临下的向武扑去,这一切不论如何去看任谁去看,他都十分的出色,只不过,他却搞错了一件事。
武并不是薛斌,或许薛斌会有大意轻敌时,但武却绝不会。
所以就当墨简整个人几乎就要将武扑到的瞬间,令所有人难以置信的变故也随之发生。
墨简陡然间停了下来,一个人停下来并不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毕竟人会想某个方向行进,最终只是为了寻得一个停留的地点罢了。
但墨简却并非如此,至少他绝不该停下,也更不可能停下,只因这个世上,绝没有人可以停在半空之中。
经历了仿似时间停格般短暂而漫长的一瞬之后,墨简又再一次的动了,只不过此时他已不再是向武扑去,而是如同倒带般以着与之前几乎无疑的姿态向后飞去。
‘砰’身体与地面的剧烈撞击下,就连墨简这样一个极尽忍耐之力的少年也无法忍受背部传来的那股脊椎断裂似的痛苦,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小墨~”叶子见状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赶忙起脚向墨简的方向冲去,然而却就在他仅仅只是迈出一步之后,一道黑影也陡然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在看哪里?!”随着低沉吼声一起袭来的还有一股令他颈部以上忽然消失了的剧烈冲击。
‘哒、哒、哒’即便是强健如松,沉稳如山的叶子也无法承受这股突如其来的剧烈冲击,踉跄的向后退出了两三步之后方才摇摇晃晃的稳住了身形。
就当叶子摇了摇仿佛要裂开的头颅,定睛向前方望去时,也在陡然响起“呸……”的一声之中,眼前陡然出现了一块泛红的不明物体。
而就在连眨眼这一简单动作都无法做出的瞬间,叶子也只觉得眼中一凉,便有了一种眼睛为异物侵入所特有的刺痛感。
粘稠的**,腥臭的味道,紧紧只是刹那间,经验老到的叶子瞬间便明白了侵入他眼中的必定是混杂着血液的痰液,而能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的人,显然只有一个,那便是之前被墨简揍飞的薛斌。
而就在叶子得出这一结论的瞬间,他的脸颊处也再次传来一股仿佛可以撕裂骨肉的剧烈冲击。
“这一拳是利息。”
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的同时,叶子也全然不顾一团浆糊般浑噩的大脑,反手一拳便向声音的方向挥去。
不得不说这一拳之中夹杂了叶子十余年的经验与智慧,而也只有像他这样一个不论何时何地都沉稳如山的人才可以在失去视觉与平衡的状态下挥出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拳。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这雷霆般的一拳却并没有击中。
薛斌,那个冰一样冷峻的男人,显然已在墨简之前的那一击之下,从混乱之中完全的清醒了过来,而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于薛斌交手,就算是叶子,也决计寻不着一星半点的胜算。
“虽然这么做有些卑劣,但你实在太危险,所以倒下吧!”
叶子迅速的抬起手来,想要拭去眼中的血水,然而薛斌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拳头,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拳头,像暴雨般没有一丝间隙的向叶子的脸上袭去。
一拳、两拳、三拳……仅仅在那令人无法反应的一瞬间,叶子便硬生生的挨了薛斌的十几记拳头。
血液从鼻腔内流落,从唇角间溢出,他只觉得他的身体已从这个世界消失,唯一存在的只剩下那一颗丧失了感官,丧失了思维的头部。
“叶哥~!”
“cao!还愣着,快撕了那gr的!”
在经历了一系列看似漫长实则却仅仅只是弹指一瞬间的变故之后,位于叶子身后不远处的跳蚤等人也最终有所反应嘶声怒吼的向薛斌冲了过去。
这当然并不是什么单挑,而在他们的世界也根本并不存在着什么单挑,所谓的单挑只不过是种看似华丽实则无聊至极的玩笑而已。
厮杀,在他们的世界之中只有名为厮杀的这一打斗,而所谓的厮杀,也仅仅只是单纯的用最快最有力最有效的方式击溃、干掉、毁灭他们的敌人。
暴力,人们如此称呼为这一野蛮而令人畏惧的行径冠名,却又未曾反思过那些作为看客才得以淡忘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