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老夫人被一连串的坏消息,给刺激死了秦家发丧,各方人物前往凭吊
顾家琪扮成秦飞卿,登门奉香
秦家人一见到这个无耻的小憋三,守门人即操起笤帚,赶人秦广陵闻讯从内堂飞奔到外厅,见着秦家忠仆围打中间的心上人,那个又爱又恨的男人,不知是该骂,还是该哭说她的委屈见快要打出血来,她按捺不住要上前救郎,被人拦住
她回头看,是父亲秦东莱
秦东莱接到消息,出门来,众秦仆退开,中间哪里有小兔崽子,那个秦飞卿抓着折扇在自己护卫群里,冷眼看他们秦家自己打自己人呢
“你不该来的”秦东莱阴沉沉地说道
秦飞卿带着上香人该有的沉痛表情,回道:“怎么说也是让‘我’害死的,不让大家看看我长什么样,怕有些人找不着北”
秦东莱拦住愤怒的秦家众人,道:“是鄙堡疏忽,凡有损失,鄙堡一力承担”
秦飞卿回以同样阴阴的冷笑:“堡主大人,赔得起吗?”
她向后扬扬手,素服的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上来,手奉旨,抖啊抖,在秦飞卿身后八大保镖的瞪视下,好不容易摊开黄绢宣读:奉天承运秦氏宝月入景泰宫
锵铿——现场一片静,宁帝海世子的元配功劳大过天的郦山公主顾家女,落选?
秦东莱沉默了一会儿,出言打破静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飞卿没答话,在奉旨太监的开路下,顺顺当当地走进里头,上香鞠躬拜,然后,走人
秦广陵挣脱旁人,飞身拦住他,泪眼婆挲地问:“你、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秦飞卿笑得古里古怪,唇边一丝讥诮,正要出言,秦东莱大声止道:“够了,”放低声音放低姿态,“当给去的人一个安宁,不要在这里”
“那就看秦堡主了”秦飞卿扔出话,昂首挺胸地拽了叭唧地离开
外人纷纷私语,顾家姑娘可不是傻的,不可能会在这当口再背没好处的骂名大家都说秦老夫人是给郦山公主的卑鄙阴谋给气死的,这民声如何沸腾两说
那么,秦飞卿大闹秦家堡灵堂,到底是个什么深意
众人反复琢磨秦飞卿的口气神态,每个动作,乃至每个眼神的变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顾家姑娘不满秦家把脏水泼自己身上,就来个以退为进,让出皇后宝座,抵消骂名,也让人们想清楚,秦老夫人的死和她是不是有直接关系
从灵堂后来的安静情况上说,秦飞卿当着天下权贵商贾的面,代他的主子郦山公主谦送皇后位置的圣旨,目的算达到一半人们不再开口闭口说秦家老太太是给顾气死的,而是改口说不肖子孙
秦老太太的头七一过,残留的秦家堡人对外宣布:秦广陵与卞衡安和离,官府判府并刊登在大公邸报上这是大魏首份被公开刊播的离婚协议书,秦广陵又做了回潮流先锋
秦家就算倒了,也有本来的傲骨在,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污名大肆传扬
原因确确是为着那封册立秦氏宝月为后的圣旨,准皇后的娘家人是不可以出现道德有亏的yin妇的,秦广陵是被和离,并被清理身体,干干净净地被送入庵堂,此生都不得与前夫与幼子相见
秦家落幕的消息传了几天,大家就给官府宣布保单兑换转移了注意
各地官府张榜说,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调剂,以及各地商贾的踊跃捐款,秦氏所订的保单即日可到当地钱庄兑换,兑换比率为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说原单上的保险额要被砍掉三成
本来大家是不满的,以前的张三李四都是满额兑现,轮到自己就砍三成,哪有这样的道理官府榜文下面还有一句:如有不满,可以不在钱庄兑换,请向原保家要求赔付
众人这才想起,秦家倒了,秦家没钱赔他们,所以郦山公主和她的支持者才出面拿下保单,把死账变成活钱
秦家要想重兴旺发达,至少得等到秦氏宝月成年为后
被战争毁去了家园和亲人的人,等不了七年、八年,而且,谁能保证秦宝月一定会当皇后顾家姑娘被喊要当皇后多少次,还不是落了空
因此,大家拿着保单全冲向官府榜单上写指定的相关钱庄,兑现银
接着人们又发现钱庄对面有现价房出售,方位离他们的故里很远,但是价钱便宜,重要的是远离顾夏两位将军所圈的战场部分人心动,部分人依然留恋故土,打算等战事结束,就拿保险赔金在原来的老地方再盖房子
但走不了几步,人们看到现价房销售门市部旁边的作坊招工单,什么采矿、晒盐、养鱼等等,什么工作都有,工钱还不低,虽然地方离故乡远了点,但不打工没钱吃饭,用光保险金哪有钱盖房子留后代啊
部分人在招工所停下脚步,余下的人继续往前,海上淘金?一本万利,包吃包住还包讨老婆,跟了
无论如何,钱庄外面这条街的概念商铺都会把揣着保险金的人留下,并带离战乱区,到别的地方垦荒去
对秦家而言,肆意扩张垄断保险市场引发的是灭顶危机;对于其他商贾来讲,这是一次顺风踏上时代发展航海船的大机遇;顾、夏指挥作战不力,却很好地摧残当地封建旧势力,老百姓在不知情中被完成劳动力输送,血淋淋的土地不需要黑心财主的兼并,空在那儿随便到官府那儿挑
这个过程,也可以称之为资产阶级萌芽的茁壮成长
秦东莱没有成功的事,顾家琪办成了虽说不是轻而易举,但也可说是费了些周折
话说外事了结,失败者秦家人远离大魏,到外岛生活
顾家琪顺道北上,踏进皇宫她儿子小旷早在宫门口等母亲,一见她出轿子,立马扑,却被另一红色蟒袍的男童抢先,小旷看着叶小深腻在母亲怀里无所不用其极地撒娇,气得把拳头挥了又挥
“母亲大人,儿臣好想母亲啊”叶小深整个人都在摇动,顾家琪见状愁的,这孩子怎么这么粘她,她也不记得自己对这孩子有多好啊她想抱自己的儿子
徐雅言像道温柔的海风,柔柔地欢迎:“姐姐,回来了”
顾家琪放开叶小深,同时抬眼瞄,宫里几个大女人都来了,微笑点个头福嘉推小薇上前,满带笑意道:“小南妹妹,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池文秋留在宫里与福嘉作伴,她也喜欢小薇,把扭捏的孩子扳正,教道:“小薇不是最想顾姨了吗?快叫人”
小薇别扭地行礼,紧张地叫道:“径阳县主见过郦山公主”
顾家琪笑应,上前把手搭在小旷肩上,步行入内小旷别提有多高兴,向母亲汇报近日境况,不时给叶小深扔个眼波:母亲喜欢的是小旷
叶小深哼,徐雅言近前,想要靠近儿子,叶小深头一摆,噔噔跑到前面,抓住另一只手,笑道:“母亲大人,东宫的芙蓉花正开着,先去儿子那儿歇歇脚解解乏”
顾家琪笑笑,客气地说:“改天,今日先见你们父皇”
小薇有话忍不住要说,福嘉和池文秋都抓住她的手,微摇头:稍安无燥,以后有时间再谈今天是顾家琪三年来,首次进宫,最想见的人不是他们
顾家琪当不知旁边小姑娘的心事,回答小旷问妹妹小初的话
司马昶坐在泰和殿里,顾家琪走入时,他微微抬眼皮,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
其他人没有跟进,其实是给卢总管拦住带到别的地方,留帝后二人说话
司马昶在等一个理由,一个解释左等右等,不见她开口,司马昶忍不住破功问道:“顾家琪,你说朕该治你个什么罪?”这里在追究那份封后的圣旨,凤后人选不知被谁偷龙转凤,
“矫诏,欺君罔上,你就不怕朕砍了你脑袋”
顾家琪把脖子伸前,笑眯眯道:“砍”
司马昶气火地,一口咬上那细白滑嫩的颈肉,顾家琪吃痛,见他真咬,赶紧退开:“皇后、贵妃不都一样”
“那你不打声招呼”
“还要说么,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顾家琪振振有辞,封秦宝月为后,秦东莱必须舍弃另一个爱女,秦广陵给她捣腾了那么多事,让她出家做尼姑还算便宜她了;其二,徐雅言没办法煽动小太子跟顾家琪做对,因为顾不是皇后,只是个贵妃;三,秦老夫人被气死的脏水,秦家永远都没办法说得理直气壮,天下人也不会骂顾,要骂也是骂秦家人自作自受;
四,顾家琪不做皇后,就不用在皇宫里做女性大度给自己男人送小妾的榜样,她想发脾气就发,想玷酸就吃味,宠妃不一定要有特权,但绝少不了任性的自由;五,顾家生意和魏朝民生各行各业紧紧挂钩,她还要管生意,没空打理后宫,有个不用付薪资的小姑娘代劳,真是求之不得哩
真正一举数得,司马昶看她叭啦叭啦瞎掰,眉眼飞俏,妩媚可爱,不知怎么地心里气就没了,抱起她吻住,在她耳边低语:“答应你,朕有什么好处?”
顾家琪抛个媚眼,要钱没有,要命,肉、偿可否?
放下的一重重纱缦帷幕里,传来两人耳语地低低笑声,嗯,赔罪交易进行得很顺利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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