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幽豸听了,也不说话,径自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阮钟,你跟本王也有十多年了吧?”
阮钟道:“十四年。”
“很好。本王问你,本王是为什么失忆的?”幕幽豸目带精光,看着他。
”王爷。。。。。”阮钟有些诧异的低声喊他。
“怎么?连你也失忆了?”幕幽豸回头淡淡的看着他,假阮钟有些拿不准他到底要做什么。当年他身体稍有恢复,就已经告诉了他,现在也只好把那时候的话再重复一边。
“王爷自小便被奸人下毒,双目失明,后来长公主四万奔走,遍寻名医,终于为王爷解毒,但是因为王爷中毒太久,并且独行太强,才导致王爷失忆。”假阮钟背书一样把这些都背了出来。
幕幽豸始终淡淡的看着他,等他说完才道:“阮钟,你背这些用了多长时间?”
假阮钟愣是给他唬了一跳,不解而恐惧的看着他。
幕幽豸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小世子还没有睡着,在嬷嬷的带领下正在玩,幕幽豸走过去,嬷嬷赶紧跪下。
幕幽豸没有说话,摆摆手,示意嬷嬷离开,**坐着的孩子看见幕幽豸,便咧开嘴,笑着,张开手要他抱。
幕幽豸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是会说话了吗?连娘都会叫了。教了你这么久,偏偏先学会叫娘。”言语中有些微的哀怨。
但是小世子什么也不知道,以及无辜而天真的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幕幽豸叹了口气,最近总是隐隐约约梦见一个女人,只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带着哭腔道:“豸,你会不会忘记我?”
不是楚娉婷,说不准是谁,但是醒来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嘴里分明有一股血腥味。
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那身影,那眼睛分明是哪里见过的,自己真的是忘记了吗?那么为什么阮钟也不记得了?
幕幽豸突然想起了什么,也许。。。。
亦瞳回到史府就开始快马加鞭的赶制衣服,王府做衣服自然是大手笔,早已付了一半的定金,这些足够还债。
而酒楼那边,因为知道锦城的人,喜欢鲜辣的食物,亦瞳想起了水煮鱼和麻辣香锅。
为了让这两道菜真的红起来,她叫大师傅在做的时候打开窗户,果然,路人闻见香味,便前来品尝,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光是这两道菜,便把酒楼的生意全部顶了起来,每天的盈利足够史家的日常开销了。
史老夫人走进亦瞳住的院子,就看见她奋笔疾书的身影,老夫人微微笑了一下,推开门,亦瞳看见是老夫人,赶紧站起身:“母亲!”
老夫人走上前,伸手顺了一下她额头的碎发,心疼的牵着她的手:“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我路过这边,就见你屋子里灯还亮着。”
亦瞳笑笑:“这几天成衣铺子正在赶制王府的那批衣服,我抽空看了看酒楼的账单。母亲放心,我不累的。”
“傻孩子,身体最重要。”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似乎是沉思了半天才道:“我听莫愁说,你见到孩子了。”
亦瞳那天从王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痛哭了一场,府里的人担心她,这几日都没有人提起那日的事情。
今天老夫人提起,怕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亦瞳想到这里,也就敞开心扉道:“是的。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差点闯祸了。”
老夫人摇摇头:“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没法控制住自己,你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但是我只担心,那边会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亦瞳早已经想过这个问题:“我已经吩咐了,只说我是母亲的远房侄女,因膝下无出,才过继过来的。”
老夫人点点头,看到亦瞳床边放了一些布料,拿起来,原来是小孩子的衣服。
亦瞳看见她拿起了,脸上带着落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我就亲手给他做了几件衣服。”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衣服,又叹了口气。
老夫人走后,亦瞳摩挲着那些小衣服,想起孩子扑进自己的怀里,叫道“娘。”忍不住又潸然泪下。
不到一个月,楚娉婷定做的衣服都做好了,张顺家的亲自把衣服送到了王府,楚娉婷见来送衣服的是她,便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家那个设计师呢?今天怎么没来?”
张顺家的赶忙回答:“托王妃的福,如今铺子里生意好,她走不开身。本来也是打算亲自来感谢王妃的。”
楚娉婷没有表情,挥手示意身边的嬷嬷付钱。
张顺家的领了钱,花园里碰到了幕幽豸,他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张顺家的离去。
亦瞳从成衣铺子出来,带着子萱慢慢的走在街上,突然有人拦住了去路。
子萱看到是阮钟正想大声说话,就被他一个踏步上前,捂住了嘴。
亦瞳递了个眼色示意子萱不要出声,三个人朝史家的酒楼走去,虽然已经是晚上,酒楼的生意还是很好。
掌柜的看见亦瞳,二话不说就带他们上来二楼的雅间,亦瞳坐下来道:“掌柜的,让小二给上壶茶就好。”
掌柜的点头道:“我知道。”
便轻轻掩上门离开。
“怎么回事?”子萱见掌柜的离开,马上就问。
阮钟低声道:“我最近,见到有暗卫出入王府,还有人在打听你们的事情。”
亦瞳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还是苦笑着说:“上次在王府我的举动让她起疑心了。”
阮钟却道:“也不全是。那些暗卫是之前我帮助王爷偷偷安置的,王爷出事之后,我才发现我身上的令牌不见了。只有令牌能够调动那些暗卫。”
“难道她连令牌都得到了?”亦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