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顿时感觉异常的纳闷,那老房子听说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据说是那里死过一个人,后来山爷就下令把那院子给封了,听几个小厮说,里面还常出一些奇怪的动静呢。
这么破旧的地方,这么怕人的场所……
我看着院子里几个人警惕的表情,几只硕大而崭新的箱子,顿时疑云重重,这屋子里一定有问题。
我站在窗子前,看着几个人将五只崭新而硕大的箱子一个个运进那个破旧的屋子,然后悄悄的锁上门,便悄然而去。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单从向个人的行迹和表情上都能看的出来。
可是会有什么问题呢?莫名的我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妙雪跟我说的让我帮她收集证据的话……心里突然的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梦儿就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香茶。
“夫人怎么起来了?”
“哦,我……”我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几个小厮抬着东西……这几个人怎么面生紧,你见过吗?”
梦儿将茶放在桌上,笑着说道:“你说的是刚才停在门口的那辆车子吧?”
我点头称是。
“那几个人是从采石场里过来地也难怪夫人面生呢!”
“采石场……”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采石场里?他们来干什么。还拖着这些大箱子。
梦儿似看透了我地心思笑着说道:“夫人来地时间短。又不常在这里走动。可能也不曾碰到过。所以才会面生地。”
我点头。梦儿又接着说道:“我对这些都见怪不怪了。几乎平均每个月他们都会来两次。每次都是带着几只大箱子。拖进那破屋子。然后就迅地离开了。”
“你不得奇怪吗?”我问。
“当然奇怪。”梦儿说道:“刚开始大家都挺奇怪地。都知道那屋子里死过一个女人。后来山爷就封了。不准任何人进。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经过了山爷地特允了。”
“那屋子里死的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你们有没有见过?”我问。
梦儿摇了摇头:“没有见过,所有的人都只是听说。这样地事谁也不敢多问的。”
我点头沉思,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
“那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往这里拖东西的?”
梦儿想了想,然后果断的说道:“这屋子被封的三个月后,也就是一年前吧,突然就有人来往里拖东西,每月两次,从未间断过,据说……”
梦儿说到这突然停往也,警惕地朝门口看了看。
“据说什么?”
梦儿见四下无人。便小声的说道:“据说那里面全是冥币,抬去给死人的,要不然这府里就安宁不下来了。”
我大吃了一惊。赶忙问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梦儿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天守夜的下人们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就报给了山爷,第二天他就请了一个道士,那道士施了一通法后,就说死在里面的人生前一定是个地位卑微的穷人,死了也是一个穷死鬼,只要不停地送冥币过去,满足她的要求,府上自然无事。”
听了梦儿的话我更是觉得有问题了。冥币通常都是用来烧地,还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把冥币一箱箱抬去给孤魂野鬼的,这些话也就骗骗下人还可以。
“你没有觉得这种说法很荒诞吗?”
梦儿点了点头说道:“是觉得有些荒诞,但我们是做下人的,哪里敢问,最多也只是在私底下说说罢了。”
我点头,略微沉思又接着问道:“那后来呢,真如道士所说吗?”
梦儿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后来倒是再也没有听说那屋子里有过什么动静呢。”
“真有这么灵?”我喃喃自语。心里却倍感蹊跷。
梦儿看我不太相信,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夫人?”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暗下决心,趁山爷没在家,今晚上一定要去弄个明白。
“夫人是不是对那些箱子很感兴趣?”梦儿突然问道。
“也淡不上什么兴趣吧。”我说道:“只是感到非常奇怪罢了。”
梦儿沉默了一下,便没有再说话。
夜色很快就笼罩了下来,府里稀蔬的亮着几点灯火,所有的建筑都变成了阴暗的黑影。在夜色下像一只只巨大狰狞的怪物。
我早早的就让梦儿回去休息了。看看时候,她此刻应该已经睡熟了吧。心里这样想着,便悄悄的走到门口轻轻地拉开屋门一闪身便出了屋子。
院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我朝梦儿的房间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怕是此时早已进入梦乡了呢。
我贴着墙边,小心翼翼走了灯光的暗影里,像一只偷偷出来觅食的老鼠,三步一回头,五步一个隐敝。
白天里的破房子,在晚上看来更加荒芜不堪,别的宅子门前不管有没人好歹还插着盏灯,而这个院子却是半点灯火都没有,黑洞洞的一片建筑,在夜色下给人以无限的瑕想,可怕地瑕想。
我躺在一根柱子后面,又仔细的朝周围看了看确人没有人,这才贴着墙边迅的向那坐破宅子靠了过去。
宅子的门,已相当破旧,用手摸上去斑驳不堪,像一张老人的脸,纵横的都是皱纺。记得白天的时候,也曾朝这里看上几眼,门和窗棂都是精雕细刻的,做工非常精美,想必当初也是用上好的颜料漆过地,只是经过了无数风雨地洗礼后慢慢的退去了原来地光彩,才变成了现在地模样。
我突然有些感概,这坐老宅子就像人的一生。曾经鲜活过,光彩过,辉煌过,但一切浮华过后,历经沧桑的面孔刻下岁月的痕迹后,等待的将是黑暗里的沉寂。
我沿着屋檐下地走廊。摸过雕花窗,然后径直来到窗门口。我颤抖着用手摸索着那块带着绿迹的青铜锁……突然的,我现我摸到了门鼻,再摸锁已不易而飞,门是虚掩的,中间有一掌的空隙。
我吃了一惊,这门可从来没有不锁过,记得今天下午那些人临走时,还锁上了的。我当时就站在窗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可现在……
我脑子的旋转着。突然间灵光一闪,心想,莫非,刚才有人来过?
山爷不在,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来这里呢?这人现在是离开了,还是依旧呆在里面?
我突然有些迟疑,回去吧,有些不甘心。不回去吧,又着实怕碰到什么人,会有什么意外。
自己站在门前的黑暗里,一个人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好奇占了上风,我决定亲自进去看一看,不管生什么事,我都一定要去。“
屋门虚掩着,轻轻一推悄无声息。缓缓地滑向两边,似乎门后面有两只手,轻轻的拉开了一般。
站在外面,看屋子里黑的就像是一口井,黑洞洞地深不见底,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人活生生的吞进去肚子里似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最终还是强忍住浑身的寒意,轻轻的迈了进去。
屋子里散着一种潮潮的带着淡淡霉味和尘土气息的味道,可以感觉的出来。这里已经是很久没有住人居住了。
我用手在黑暗里摸索着。生怕踢倒了橙子或者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气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一种淡淡地腐烂的味道在空气里不停的蜿蜒,扩散。
也许是屋子太久没有人住阳气散尽的缘故吧,一踏进这屋子,顿时就觉得了股子异样的阴冷气息从地上迅的升腾起来。
我开始有些后悔一个人来了,早就知就拉梦儿一起来,再不行就找几个小厮跟着……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人跟着?
心里想到这,便也坦然了些许,用手摸索着在黑暗里往前走,这屋子似乎很深,从进门到现在,自己感觉怎么也走了五十米了,可脚下手中却是什么都不曾碰到,就像进入了一个石洞,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我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外面稍微比里面亮堂一些,四方的黑色的门洞,在我看来竟像是一个井口,一个通往外面地井
心里迟疑着又走了几步,终于心里没底。
院子里猛的刮了一阵风,随后身后的屋门只听砰的一声猛的关上了。
屋子里一下子完全黑了下来,几乎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屋子里这么黑,怕是想走却连门都难以找到了。
想到这心里便又紧张了几分,忙从怀里摸出来时准备好的火石打了两下。
火石碰撞间火星就像一条散落的流星,划过,落地,陨灭,迸出的火花像条闪电,一瞬间划过夜空,映的周围地景物猛地一亮,便又迅的隐进了黑暗里。
火花只是在一瞬间划破了黑暗,也就只是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屋子里摆满了横七竖八的棺材,那些棺材毫无规则的放在屋子里,而我就站在棺材丛中。
我拿起火石,又迅的敲了几下,随身带的小火把,噗的一声被点然,接着一股子油味便在黑暗里姿意弥漫……
火把是我特制的,粗细只有筷子大小,火苗也不大,只有绿头大小,很适合在这里偷偷的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