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把刀，一次比一次低。刘智升充满了信心。虽然他只有三千两，想来应该没有问题了。可是，朱木文无情地打碎了他的美梦，还是三千五百两成交。

　　就这样，四把刀卖出一万四千多两白银。王勇出价几次，最多出到了二千五百两，刘智升奇怪地望了他几眼，得到了何伯爵送一副盔甲的许诺后就不再出价。刘智升连连出价，一文钱也没有用出，什么也没得到。其他三人，虽然得到了宝刀，钱也不多了。

　　李志毅连敲三下锣。黄铁牛和雷洪抬进一口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三副盔甲。两人把盔甲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边。铠甲和刚才试刀的一个样式，肩甲上有一个符号，像是篆书的“马”字，标明是落马坑出品。

　　何伯爵说：“这就是我说的盔甲。我试过了，十丈距离，弓箭最多只留下一个印子，远了连印子都不会留下；普通刀也只会留下印子，就是连劈百次也不能破开；当然我的金刀用力还是能够破开，但是不能达到一刀两段的效果。当然你们都可以试试。”

　　林铁军问：“何伯爵，你这个盔甲怎么卖？”

　　“不好说！盔甲虽然原料是普通钢铁，但是经过了我落马坑的特有工艺，反复提炼，特殊加工，普通钢铁最多还能剩下六成精铁。这精铁价钱就不便宜，再加工成盔甲，就更不容易。一副盔甲，一个如果像金刀那样拍卖，你们也承受不住。”

　　胡远问：“何伯爵，你的意思是不卖？”

　　“也不是不卖。再难，我总能打造出来。只是需要大量的钢铁，我手里没有足够的铁矿石。我也不能只生产这一样东西。再说，这是军用物资，百胜省最高军事首领刘都督就在这里坐着，上面还有政王爷坐镇。一两副你们可以随便带走，多了你们能带走吗？”

　　刘智升说：“好东西谁都想要。北疆贫困，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刚才的金刀我一把都没买到。这盔甲要是我百胜省还是得不到，你们当然也不能得到。要说兵器、盔甲，军队配备，都是为了强大军队，更好的保家卫国。无论是北疆，还是东土、南岭，都是大华的领土，将士都是大华的将士。可是你们拿到了，显得我北疆太无能。如果你们能够为我分忧，而且大家能分配合理。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信政王爷也是如此。”

　　林铁军说：“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儿再说。何伯爵先说说怎么交易，大家再考虑如何分配。你们看如何？”

　　“我已经说了，我的工厂非常缺铁。大连山也有铁矿，可是开采不易。最多一个月，我就面临无铁可用，工厂关门。你们可以运钢铁过来，也可以运铁矿石过来，我适当的价钱收购，然后再卖给你们盔甲。如果你送来已经铸造好的铁器，很抱歉，我只能当做废铁收购。普通钢铁的价格，大家都比较清楚。铁矿按能炼出的钢铁、消耗的人工、煤矿等折价计算。你们的钢铁或铁矿，再折算盔甲需要的钢铁，另外一副盔甲再加上二十两的加工费，就是我的盔甲的价格。这样算下来，差不多是普通盔甲的两倍价格。不过大家明白，这是很优惠的。如果我直接卖出，相信三五倍是可以的。我的工厂工匠几百，目前每天最多能打造三副盔甲，你们可以看着核算，适当分配。只要你们大家都没有意见，我就可以打造。当然，你们有意见，我就只好不打造了。”

　　林铁军说：“每天三副，我们南岭就要一副吧。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副盔甲我们再多出五两，以贴补百胜省的盔甲用度。”

　　胡远说：“何伯爵，既然你缺铁，又要收购铁矿，我看可以另外算。我多出一些铁矿，按价折算二十五两银子，包括贴补百胜省的行不？”

　　“呵呵，我倒没什么，就看刘都督会不会答应。”

　　刘智升想了想，铁矿除外，加工费百胜省就只需出十两了，比其他整整少了十五两。这纯粹是他们害怕自己不让盔甲流出百胜省，做出的妥协。以前俘虏挖的矿石也能折算好多副盔甲。如果自己再是不答应，恐怕生意就做不成了。何伯爵说过，随便他做什么，他保证大义为准，为了更多百姓的幸福安定。何伯爵明明知道他们要蠢蠢欲动，依旧把金刀、盔甲卖给他们，当然有所准备。而且百胜省留下三分之一的盔甲，也不算弱势，到时他们不一定就能占据优势。万一，何伯爵的工厂能够多打造，就更没有问题了。想到这里，刘智升说：“这样就太感谢各位了！我完全同意。”

　　何伯爵说：“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就不说什么了。只是有一点，这南岭和东土，要运送矿石过来，你们考虑过你们有那么多马车吗？有那么多马吗？”

　　是啊，天远地远，特别是南岭，来回超过一过月，就是东土，也要二十多天，还得不随便停留耽误，没有专用的马和马车，矿石怎么能运来呢？不可能每次都用蒙匈战马吧？一个月，三十副盔甲，看起来不多，折算矿石就要几千斤，如果工价也用矿石折算，那就更多了。马车少了，恐怕一些人一年到头都在路上奔波，没有和家人相聚的日子了。

　　大家沉黙了。何伯爵又说：“其实也不困难。北疆现在有的是马，马的价钱比其他地方都低。你们可以在这里买马。南岭树木多，可以自己做马车。东土树木少，还可以在这里买马车。你们运来矿石，还可以带回书本和其他一些货物回去。用不了多久，大家就发财了。”

　　刘智升这才明白过来，何伯爵还想把马推销出去。换马换了几万匹，百胜省得了粮食，马还是多，卖给普通百姓和商家是卖不了多少的。现在还好，可是到了冬天，这些马就成了烫手山芋，更不好处理了。要是何伯爵只是单独地卖盔甲，钱可能更多，这马就不容易销出去了。

　　林铁军表示，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希望能跟上级联系一下再决定。胡远和朱木文也表示问一下最好。何伯爵当然同意，又把话说回来，面前这三副盔甲的处理：“这三副盔甲，我就按五十两一副卖给你们。说好了，刘都督一副，林将军一副，还有一副胡将军和朱将军你们两人商量谁要。如果哪一方不要的，其他人可以要。要的人多了，就竞价。”

　　这么好的盔甲才这个价钱，谁不要？不要就是傻瓜。当下三副都被瓜分了。

　　众人出了大帐。林铁军和胡远、朱木文去找人发传书。刘智升就说何伯爵不该把盔甲卖出去。何伯爵说：“刘都督，这仗好打吗？”

　　刘智升不明何意。何伯爵说：“打仗是很费钱的。兵器、盔甲都要钱。百胜省的盔甲还有多少完好的？”

　　刘智升默然，北疆秉承政王爷的无为之治，十多年没有怎么修葺铠甲，刀、枪、盾都消磨得差不多了。武库令每年制作换装，十多年不过一成。去年，蒙匈入侵，征召大量工匠，也主要是造兵器，现在兵器基本有大半完好，铁甲就只有将领才有，士兵还都是布甲和皮甲，加一块护胸镜。

　　何伯爵继续说：“我的工厂制作盔甲，当然消耗不了那么多铁，也用不了那么多的加工费。我只有从中挤用，才能消耗他们的矿石、人力，尽量满足北疆。我说每天只能打造三副，你们分下来，他们每天只有一副。一年才三百多副，十年才三千多副，够打仗吗？而北疆就可以是他们的两倍到三倍。”

　　“也不必卖给他们啊！你可以卖给朝廷，卖给京都禁军。”

　　“老实说，我对禁军也不放心。你们知道，钱广义曾经来拉拢我，难道就没有人打禁军的主意？要是禁军中有叛军，拿到好的兵器盔甲，威胁更大！”

　　“杨先生说，你不可能只能打五把刀，应该还有。你说呢？”

　　“这个老小子！当然我要给你和王将军留一把了。不过再多就没有了。这钱也是不能少的，你看着办。另外刀的质量一样，没有加铜背，不叫金刀了。”

　　“小意思！你可是说了，十倍价格。一百两，我给！”

　　“钱就以后再说吧！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你忘了你怎么把我当猴耍，当枪使了？害得我被政王爷和杨建池那老小子嘲笑。”

　　林铁军等人发了传书，过来了。下一步就得等得到指示再说。那么远的距离，东土最少也得四天才能得到回话，南岭就要六天。现在没事了，就要先把已经成交的钱交割了。一万四千多两白银，一辆马车拖起来还嫌沉。最后是两辆马车，再搭乘几个人。送到希望银行，把钱交了，大家又到寻梦酒楼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