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决定同样很快就被二王知晓了。book.网四月二十六,二王同时发起了进攻。只用了两天时间,北疆和西域的兵马还没出发,朝阳省和镇山省就失陷了一半。很多地方根本没有出现战争,当地的军队就直接投靠了二王,合兵向京都进发。二王一边前进,一边招兵买马。东土的军队已经达到了六十万,南岭的军队也超过了五十万。任何一方的部队,都远远超过朝廷的军队。消息传回,全国震惊。朝廷一边把禁军向两个方向调兵拦截,一边传书各地征兵平叛。
政王爷是四月三十早上接到传书的。刘智升的部队刚刚出发两天,还没有走出百胜省,前线已经传来了朝廷大败的消息。虽说百胜省还有一个混成旅没有出动,但是出动也没有办法。东土的六十万大军,北疆的那点兵力连塞牙缝都不够。不论怎样,部队也要派出去。看样子,必须何伯爵领兵,才有可能平叛。而且,北疆也必须马上征兵。
事情紧急,政王爷也不用召集人来商量,马上下达王令:王勇立即把军队调往前线;北疆各地立即征兵;征召北疆境内所有马车,用于运输粮草。
曾德雄负责到关外府传令。他到关外府府衙的时候,发现刘健和王勇都在。曾德雄把王令交给刘健和王勇,就想回太平关。忽然,王勇叫住他:“曾侍卫,请稍等!”曾德雄说:“王将军,军情紧急,你快去下令吧!要喝酒以后再说!”“不是请你喝酒,你在外面等等,我和刘大人商量一下,待会儿你给政王爷带封信回去。”
过了一会儿,王勇拿出一封信,交给曾德雄:“曾侍卫,麻烦你了!”“你还不去发兵?”“你把信交给政王爷,政王爷就知道了。来人,送客!”
曾德雄急急忙忙回到太平关,把信交给政王爷。政王爷拆开信一看,顿时傻眼了。信是刘健写的,王勇也在信上署名。信中写到:“两王叛乱,事出有因。皇上失德,抛弃天下百姓;皇子犯法,处置太轻;如若勤王,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白白拖累北疆百姓。北疆兵力也太少,训练不足,无法影响战局。而且,蒙匈虽然三次大败,很多人都表示不会在进犯大华,但不能保证所有的蒙匈人都不会再进犯大华,因此,还必须防备来自蒙匈的威胁。为今之计,只能中立观望,同时练兵。如果皇上能够向天下百姓请罪,求得百姓原谅,并从严处理皇子,两个王爷就没有了造反的理由,可能就会收兵,自然就是天下太平。如果皇上真心悔过,并严肃处理了皇子,两王仍不收兵,起兵勤王,方才名正言顺。那时两个王爷失去了大义,必然会受到人民的反对,他们的部队也可能哗变分流。在此期间,关外府宣布中立,不征兵,不出兵,仍然保持与各地的友好相处,只要任何人带着和平发展的愿望,进入关外府,关外府必定不推辞。”
政王爷一拍桌子,站起来,又马上颓然坐下。刘智升带兵离开了,太平关只留下了府兵,不到三百,这点兵力能把王勇怎样呢?
杨建池拿过信来看了,也是面如土色。完了,刘智升离开,要是王勇要攻打太平关,那简直易如反掌!千算万算,没算到后院起火!王勇和刘健到底是投靠了谁?太平关必须要征兵,就算不勤王,也要防备王勇的攻打。太平关的所有兵力,齐集城门。一时间,太平关的气氛十分紧张。
五月初一晨,政王爷刚刚吃过早饭,一个侍卫急急忙忙冲进来:“王爷,大事不好!”
“什么事?”政王爷厉声喝问。
“传单!”侍卫把一张纸交给了政王爷。政王爷接过传单看了一眼,惊呆了!传单是何伯爵散发的。何伯爵在传单中重复了刘健的话,还说如果有人敢动何伯爵在各地的产业,必将得到何伯爵疯狂的报复,并注明,传单将在北疆三省和隔雪省散发。
糟了!何伯爵早就说过,虽睚眦之怨,必报以剥皮抽筋。当年皇子侮辱何伯爵,皇上还没收何伯爵的发明,罚俸一年。事情过了这么久,大家都以为何伯爵不会记恨了,没想到现在终于发作了。何伯爵这一招可真狠啊!王勇到了关外府,就再也不回来,原来以为他是真心想着防备蒙匈,原来是已经完全投靠了何伯爵!刘健想来也是一样。可是何伯爵无权无势,他们投靠何伯爵有什么用呢?
没过多久,汪再兴来了。汪再兴还带来了更加让人伤心的消息:衙门里的捕快很多都不在,经过打听,居然往关外府去了;府兵也消失了大半,无疑也是投奔关外府去了。就是刚才他来的时候,在路上还发现一些青壮带着行李出城。本来何惜生重建关外府,大力开发,就在各地招收了很多青壮,现在还有人往关外府走,官府也无力阻止,征兵工作无法开展。
政王爷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对汪再兴说:“汪大人,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把汪再兴赶走了。政王爷望着杨建池:“建池,你说我该怎么办?”
杨建池还能说什么?只得低着头,装着没有听见。
这时,华樱过来了:“父王,我走了!今天下午还要上课。”
政王爷一拍桌子:“不许去!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到关外府去!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为什么?父王!”华樱感到莫名其妙。
“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从现在到出嫁前,不许再离开王府!”
“出嫁出嫁!?我嫁给谁呀?”
京城出事,政王爷托请寻找合适的人做女婿也被拖下了。政王爷不理华樱,对侍卫说:“听着,你们把郡主看好了,不许郡主离开王府!”
华樱一听,哭出声来,转身去找王妃去了。王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政王爷在**辗转反着,王妃问他也不说,只以为是政王爷政事繁忙,心烦。王妃安慰了华樱几句,起身来找政王爷。
“王爷,妾身从不过问你的公事,不过樱儿是无辜的,你就不要在她身上发气了!还是让她去上课吧!”
政王爷有病,王妃十几年没说过什么话,跟着他来到北疆。政王爷觉得有愧,也从来不在王妃面前高声,这时也冷静下来:“王妃,你不知道,那个何惜生大量散发传单,宣布关外府中立。这是谋反啊!樱儿怎么还能到关外府去呢?”
“何伯爵不是一向以大义为重吗?他怎么会谋反?”
政王爷只好把近两年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最后说:“何惜生说他忠于大义,可是皇上已经无法代表大义了。做臣子的也很为难!何惜生善于隐忍,直到现在才发作出来。”
“王爷,公事妾身就不过问了,我去安慰樱儿。放心吧!樱儿不会有事的。”
书房里只剩下政王爷和杨建池两人。政王爷沉吟了一下,说:“建池,难道我就这样束手待毙吗?”
“王爷,不用担心!何惜生说传单会在北疆三省和隔雪省散发,刘都督肯定很快接到消息,回师太平关的。”
“有用吗?刘智升那里只有一个混成旅,跟王勇的兵力相同。而且何惜生最善于防御战,说不定关外府已经布置好了,刘智升的军队回来也是白搭。”
“何惜生这个人表面上重情,只要帮助过他的人,他都会还人情。没想到他也是一只白眼狼,他的一切可以说是政王爷您给予的,他居然敢勾结王勇,反叛王爷!”
“唉!说这些没用。何惜生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按照历来的惯例,他的功劳远远不止是伯爵。我的权力最高也只能封他为伯爵,我也是看他年轻,想好好打磨打磨他,没有提请皇上封他更高的爵位。要说还人情,这两年他也还得差不多了。他也不再欠我的。可惜皇上——”
“政王爷,我估计何伯爵不会叛乱的,他只是宣布中立,好好发展关外府。我看他是还没离开太平关就算到了这一步,一到关外府就把府邸修起来,而且修得如铁桶一般。”
“关外府的那点兵力,造反是不够的。但是何惜生的影响力太大了!他要想招兵买马,至少北疆三省和隔雪省有很多百姓都会听他的。你也知道了,太平关很多人都开始往关外府逃。就是刘智升回来,说不定也无法控制下面的将士投靠何惜生。何惜生跟蒙匈的关系也很微妙,蒙匈被他打怕了,也要仰仗他获取各种物资。他要招收蒙匈人也是很容易的。何惜生说得很清楚,他的产业要是受到影响,他会疯狂的报复。他不是一个喜欢说空话的人。他能发明大炮,说不定还能发明其他的武器。没有人敢小觑何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