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
“把眼泪擦干净!不要给我添麻烦!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说不定我也要很快离开这里。,我现在也不想多见到你。见到你,我就想起水仙,想起我没出生就夭折的儿子。因此,明天你就回去,今晚的接风宴我也不参加。”
“是!奴婢遵命!奴婢不敢要求主人!”华樱强忍着不再抽噎,擦去眼角的泪水。
“这件事我想先收一点利息。”何伯爵严肃地说。
华樱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来了吗?他是要处罚我,还是要在这光天化日轻薄我?算了,他要处罚就处罚,要轻薄就轻薄吧!反正是我欠他的。来吧!你来吧!不过你可要轻一点,不要让外面的人听见了。那样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华樱轻轻闭上了眼睛,挺直了胸膛。
何伯爵一愣,很快明白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我现在没精力考虑其他的事情,所以要麻烦你帮我做一点小事。你向全国发出消息,要水仙的家人的消息,要弄琴的消息。用什么借口,你自己想。只要有了确切的消息,就告诉我。”何伯爵本来计划战事结束后再考虑这些事情的。何伯爵也担心叛党利用这些人来要挟他。华樱出面就不同了。叛党不可能拿这些人来要挟华樱。因为华樱没有任何实权,皇上不会为了小人物就放弃自己的利益。还有一点,何伯爵发现华樱太闲了,也有求死的心思。只要给她一点事情做,在事情没有完成之前她就不会寻死了。
“我一定竭尽全力办成这件事!只要他们不是在叛党所辖的范围,最多十天就应该有消息。”
“希望如此吧!我在京城也安排有人。我的人有快速传递消息的办法。就是远在天边,也可以在须臾之间传到消息。如果你得到消息可以告诉我的人,他们会尽快告诉我的。”何伯爵把龚德胜在京城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华樱。
该吃晚饭了。何伯爵果然没有再露面。小武和小勇在军营里帮着整编吸收的降兵,没有到府衙居住。给华樱接风的就是府台许明伦和王勇。王勇本来也不想参加的,但是何伯爵不到,他就只好到场。何伯爵“水土不服”,是他说出来的,当然他就得收拾烂摊子。其他的人,就有北方禁军统领谭德河,隔雪省都督卫国刚。华樱没有吃多少东西,借口赶路太累,就早点休息了。许明伦留下的主楼总算派上了用场。
六月二十一,华樱要求许明伦在青龙府区域张贴布告,悬赏征求水仙的父亲李秀才一家人和弄琴的消息。许明伦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有乖乖照办。公主的身份可比他高多了。这战争期间,青龙府前期的失利,损失了那么多百姓,叛党和朝廷的军队都参与了抢劫,他作为地方长官,却没能制止,就这一条就可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华樱很快就离开青龙府回京了。她回到京城后还要继续进行找人的事。许明伦可以不需要理由。但是要在全国范围内张贴布告,就必须经过朝廷同意,她就必须给出一定的理由。
何伯爵想了想,也给龚德胜发出消息,让他转告法严大师,传书佛门留心寻访。佛门没有什么事,顺带查访一下也不会给佛门带来麻烦。
六月二十一的京城,金銮殿闹哄哄的。华思义逃跑了,东方战事就不紧要了。范仲达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下一步,只好交给皇上决定。皇上的办法就是交给大臣讨论。一段时间没有进行的早朝又出现了。
问题一提出来,就出现了两种意见。一种认为应该乘胜追击。理由是南方也出现了好的一面,虽然没有取得东方那样的巨大胜利,至少已经站稳了脚跟,并且已经反攻了。乘胜追击就能彻底消灭东土叛军,收复东土三省。战争进行了这么久,耗费巨大,战后的奖赏是不能少的。这些钱只能从叛党手里拿出来。如果放任叛军回到东土,东土喘过气来,以后就更难结束战争了。一种认为不需要追击东土叛军,而是大部转道镇山省,先收复镇山省,只留下部分军队防守东方。理由是东土叛军已是败军,算是惊弓之鸟,用不着担心。继续追击劳民伤财,需要大量的军费。而镇山省的南岭叛军虽然稍有退却,但是力量甚为强大,对抗的朝廷军队还损失了不少,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失去先机。战争进行了这么久,双方的了解也逐渐增多。南岭方面的林铁军已经展露头角,用兵如神,朝廷在他手里损失颇重。现阶段朝廷应该集中兵力对付南岭叛军,尽快收复镇山省。中都五省是大华的经济中心,越早收复,大华的经济越早恢复。
两方都有理由,争执不下。其真实的情况是主张追击的人多数跟华思礼有关,当然不希望华思礼败亡太快。反之主张不追击的人多数跟华思义有关,希望保持华思义的实力。
后来,又出现了一种新的观点。有人提出,派人向华思义劝降。只要华思义愿意投降,宣誓效忠朝廷,就可以恢复以前的待遇,仍旧当他的太平王。然后把东土所有的将领完全换掉,每年轮换。地方军不像中央禁军,只轮换将领,士兵还是原地不动。从此兵无常将,将无常兵,就可以避免地方叛乱。那些参与叛乱的将领现在不说处罚的事情,只是轮换掉,以后慢慢考虑是不是处罚。这样就不需要战争,兵不血刃解决叛乱,也就可以暂时不需要那么多的军费,让朝廷喘口气。当然如果华思义还是不愿意投降,收复镇山省后再继续向东土用兵。这其实是一种拖延的方法,也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皇室成员的利益。只要华思义投降了,以后华思礼也可以照此办理。这种意见一出现,就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现在京城已经安全了,大家都放心了。战争结束越快,大家越好发财;同样的,只要战争不是太激烈,京城安全,战争拖得越久,大家也越好发财。那些不愿意上战场的,那些想升官的,就会行贿;国家需要购买物资,大家也可以做生意。哪个大臣家里没有一定的产业?
争论了半天,先劝降的人占了上风,最后皇上也同意了这个意见。皇上是知道太后的想法的。太后是不希望打仗的,也不希望皇家的血脉减少。只要不再叛乱,皇上的传承没有了问题,就什么都好。
然后就是讨论派谁去劝降的问题。这下大家都退缩了。劝降不成,劳而无功还是小事情,最担心的是被华思义顺便控制了,再也不能回来。华思义敢叛乱,也就敢控制使臣。即使跟华思义有勾搭的大臣,也不愿意去。华思义叛乱失败,说不定也要怪罪在他们的头上。
早朝一直到下午申时末,才结束,最后确定了一个叫秦守生的礼部侍郎到东土去劝降。秦守生本人也跟华思义有勾搭,但限于职责,没能为华思义提供太多的帮助。他想来华思义不会为难他。这其实本身对华思义有好处。朝廷能喘口气,东土也同样能喘口气。东土已经学会了制作大炮,将来就可以多制作一些大炮。只要东土有了足够的大炮,朝廷就无法奈何东土。
东方已无战事,劝降嘛就用不着慌张了。钦天监查了黄历,今天是不可能了,二十二是黑道日子,二十三是大红沙日,诸事不吉,要六月二十四才是黄道吉日,利于出行,那就到那天才出发。
华樱在申时末也就回到了京城。华樱进了宫,听说皇上还在吃午饭,就到了太后那里。太后听到华樱回来了,就连忙接见了她。“樱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没在青龙府多休息几天?”
“启禀太后,樱儿在青龙府也没什么事。青龙府刚经历了战争,还有很多难民。樱儿在那里只会给他们添麻烦,就早些回来了。另外,我听说我在太平关的结拜姐妹出事了,想请皇上帮我一些小忙。”
“什么事?说给哀家听听。”
华樱就说了,自己在太平关的时候偶尔微服出游,了解百姓疾苦,查访是不是有贪官恶霸,结识了一些人,机缘巧合还跟两个人结拜为姐妹。不过外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次到了青龙府,见到了以前的玩伴小勇,才听说两个姐姐都出事了。弄琴失踪了,父母都在太平关很伤心。水仙得了重病,而娘家在两年前就离开了北疆,希望娘家人去看看她。弄琴还有画像,李秀才一家人连画像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何方,找人是很麻烦的。只要皇上点头,就可以在全国范围内张贴布告,悬赏征求消息,尽快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