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梁铁匠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何伯爵要求打造的理发工具。(book./)吃过晚饭,何伯爵又给几个人再次把鬓角发迹等修理了一下,自己的也让黄铁牛修理了一下,看起来也好得多了。
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独享!何伯爵是计划在适当的时候出征的。那些将士出征就是几个月。出征在外,就不像在家里。这头发长了,就有很多麻烦。男人在生活细节上是很懒的。同时也有很多不得已。每天太累了,有时水源都不充足,个人卫生是很难办到的。想起上个时空的那些影视中,即使在炮火纷飞的岁月里,在长途转战的过程中,那些军人每天还是衣服光鲜,发型整齐,何伯爵就嗤之以鼻。为了形象,违背了起码的真实!战争期间,一个月不洗澡不换衣服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说看,就是那气味都要熏倒好多人。(笔者有长辈经历过朝鲜战场,他对影视中的虚假是很反感的。在此,向经历过战争的老一辈革命者致以崇高的敬意!)何伯爵希望那些将士也能理发。当然,何伯爵是不会强迫任何人理发的,就跟新式衣服一样,个人自愿选择!纵观历史,有很多改革都胎死腹中,就是因为反对势力太大。何伯爵吸取了这些经验,基本不会明确提出什么改革,号召大家要怎么做,而是暗中支持,潜移默化。即使有什么反动派,也只能就个别现象发两句牢骚,讥讽几句,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可是理发怎么去推广呢?即使那些将士都宣誓效忠了,何伯爵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何伯爵也不会公开要求他们理发。那些将士都有家人,说不定家人反对,造成家庭不和。这是何伯爵非常不愿意看到的。让几个理发的侍卫到军营里走几圈,就能推广吗?太难!怎么办?
何伯爵想了好久,决定把理了发的侍卫都派到军营里去,跟将士一起生活,让将士们多感受一下,多了解理发的好处。再让将士轮流回家探亲,跟家人沟通一下。何伯爵预计,自己出兵的时候不远了,也该让将士们回家跟亲人聚聚。可是这些侍卫到军营里去做什么呢?何伯爵又开始动起脑筋来。这些侍卫有些武功,知识也比将士多得多,可是在行军作战上的水平就大有不如了。最后,何伯爵从上个时空的军队组成中获得启发,决定实行军事改制,从上到下设立政委或指导员。侍卫们去做政委,了解将士的需求,做将士的思想工作。从将士中也抽出一部分能言善辩、有组织能力的人担任政委或指导员。
侍卫们直接去是可以的,但是不太好。这军队改制之中涉及到的方面比较多,还是自己亲自去比较好。再说,热兵器作战方式自己虽然告诉了黄铁牛等人,但自己只是从影视作品中看来的,自己不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很多都说不清楚。如果自己亲自看着训练,随时可能回忆起一些技巧呀什么的,当然要好得多。干脆自己就在军营里住几天,认真操练操练他们。
闰五月二十二,何伯爵就带着人到关外府去了。在路上还不觉得,即使有人看见几十个人的发型不对,还没看清,马就飞快地闪过了,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到了关外府,人多起来,何伯爵等人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很多人就看见了何伯爵等人奇怪的发型。有人惊奇,有人呆望,有人思考,有人向左右示意观看。看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侍卫有的把头低下,有的脸红了,有的故作严肃,有的得意地向人炫耀。何伯爵就像没有发现一样,还是旁若无人往前走。
到了军营,军士们大都在认真操练,只有很少人注意到这群人。将士们没有不认识何伯爵的,就是他身边的侍卫,也是很熟悉。军士们也觉得怪异,还是礼貌地向何伯爵问好,自有人去报告王勇。
王勇迎出来,就看到了何伯爵这群怪异的人。王勇也是一惊,何伯爵真是气疯了吗?昨天早上走的时候还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啊!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王勇说:“何伯爵,你有什么事吗?随便打个电话来就行。”
“电话解决不了问题。通知一下,校尉及以上级别的人都参加会议。”
“是。”王勇满脑子都是问号,命令侍卫去传信了。
人很快就到齐了。一共才十人来。何伯爵本想把队正伙长都叫来的,那样人就太多了。开头嘛,人少点好。
何伯爵坐定,王勇等人站着不敢落座。何伯爵说:“都坐下!都坐下!”大家就找位置坐好。“熊世杰,你站到中间去。”
熊世杰答应一声走到中间,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何伯爵是来问罪了!特战队是自己负责的,出了事自己当然有责任。
“熊世杰的功夫大家都是知道的,在你们中间是前几名。我这里的黄铁牛,你们也是熟识的。黄铁牛真正练武不过两三年,武功比熊世杰要差得多。大家就看看,黄铁牛能在熊世杰手里撑几招。”
在何伯爵的话语声中,黄铁牛也走到中间,侧身站在熊世杰的对面。“开始吧!”
黄铁牛猛然出拳,直击熊世杰的面门。熊世杰可不好真正下手,但也不能输了,见拳头击来,稍微左侧一偏,让过拳头,并挥手格挡。黄铁牛伸出去的拳头马上收回,可是不是真正的收回,而是只收回了一点,避开了熊世杰的格挡,又继续向熊世杰的面部打来。这种打法是很罕见的。一般人出拳之后收回换另外一只手或脚出击,因为出拳没完全收回力道就要减少很多,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理,除非事先就打好主意出虚招,才会提高收回的速度。即使出虚招,一般也要转换攻击方式。熊世杰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打法,马上把头一低,避免击中头部。要是刚下场就被黄铁牛击中了,这脸还真不好找地方搁。就在这一刹那,黄铁牛忽然化拳为爪,下落抓住了熊世杰的头发,迅速往回拉。头发被拉的滋味还真不好受,熊世杰的头只好顺着往前伸。黄铁牛马上变换步型,一步就站在了熊世杰的侧面,拉着头发的手往下拽。熊世杰也只有继续把头往下伸,腰也弯了,腿也屈了。黄铁牛另外的手举起,做出往下劈的样子。众人看得清楚,只要黄铁牛真的劈下,很容易劈在熊世杰的后颈部。只要这么一下,熊世杰就很可能重伤,再也没有回天之力。
“停!”何伯爵的声音适时响起。黄铁牛放开熊世杰,回到座位上。熊世杰也站直了身体,满脸通红。
一招!只用了一招!失败的不是武功较低的黄铁牛,而是王勇手下武功数一数二的高手!熊世杰多少有点轻敌,但这样就败了,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大家都很震惊。在座的除了何伯爵,都是行家。黄铁牛的手一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迅速变换。
“熊世杰,服气吗?”
熊世杰羞愧、悔恨、不满都挂在脸上,但是嘴里还是说:“我服。”
何伯爵对大家说:“刚才的情形,如果换成是你们,你们会不会同样地失败?”
在座的将领有的面有愧色,有的却不在乎。只要知道了这种方式,黄铁牛根本没有机会。
“我知道你们都有点不服。黄铁牛是取了巧,用了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不过你们应该服的。上了战场,就要拿出全副精神。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小瞧了对手。我们永远无法事先准确预料对手的战术和手段。另外,你们都看到了,头发在打斗过程中也是一个很大的破绽,是我们平时都忽略了的破绽。在战争中,我们要充分考虑,我们有什么破绽,怎样防备;对方有什么破绽,我们可以怎样打击。黄铁牛自始至终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作为武功高手的熊将军。我们就要学会这种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最佳的战果。相比敌人,我们的武器有很大的威力。在一定的距离,我们可以杀伤敌人,而敌人完全不能伤害我们。但是我们的兵力太少了,而且我们的子弹是有消耗的。没有了子弹,我们的枪连烧火棍都不如。一把火,可以让我们的子弹完全报废,还能让我们遭受重大的损失。我们是经受不起损失的。”
何伯爵喝了一口茶,让将士们消化一下。将领都受到了很大的教育。熊世杰也心悦诚服地点点头。何伯爵不是有意要让自己丢丑,而是要让大家明白这些道理。自己是年轻人中的高手,能轻易打败自己,就同样能打败他人。自己也一直有点骄傲,何伯爵是来给自己敲警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