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快说来听听?”裴长明兴喜的拍着扇骨,急不可耐。
他越是心急,若兰越是不着急,地道战和地雷战她看的不少,想想也知道土地雷是怎么做出来,轻盈的摆摆衣袖,瞄着今天一身淡蓝色的衣袍,嘴角夹着笑意,就是不肯往下说。
“兰儿,你再不说,长明就要发飙了。”文兲睿扯着嘴角轻笑,握着她的柔荑端坐了下来。
“就是,就是,兰妃,就莫在折磨我了,我这心就像被十只猫抓一样的难受。”长明脸一苦,修长的肩微微一搭,没等文兲睿叫他坐下,就自动自发的坐在她的对面。
而文兲睿也没半分不悦,若兰便知他们私下相处必定是跟朋友一般,灵动的大眼轻轻一转,手移到面前的茶坏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茶杯。
她越是这样气定神闲的吊味口,裴长明就越是急不可待,眼神不住的给文兲睿打着眼色,若兰轻笑,见这味口也吊的差不多,她的计量也就可以说了。
“光说不练,可不是我作风,如果你们想知道地雷能在战场上起到多大的作用,那就让我去神机营。”
“不可。”文兲睿一听完,想也不想的皱眉拒绝。
裴长明微微一谔,到是没有文兲睿想的那么复杂,低头沉思着她的提意,可行性有多高。
“你知道吗?一个地雷引爆,至少能让敌方的步兵死伤达到十几个,甚至更多,如果放的越多,带来的威力则越大,而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只要是在地上走的,都逃不过它的引爆。”若兰继续引诱,她就不信,文兲睿会不敢感兴趣,一个好的君王,对这些武装力量可都是求贤若渴的,除非他不想称帝。
睨到文兲睿和裴长明眼里的几道星光,若兰低下头暗暗轻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鱼儿上钩了,还怕他再反驳么。
“睿。我同意兰妃女扮男装去神机营。”裴长明胸口急骤地起伏。兴奋地不停地拍着扇骨。就连王爷两字都忘了说。而是直呼他地名字。
文兲睿不语。眸子刹那间冷清起来。直视着成若兰。仿佛要将她看地透透彻彻。若兰不语。知道他想说什么。轻扯着嘴角。又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茶杯。
“长明。你先回去。”他冷冷清清地说道。表情平静地没有半分波澜。
裴长明眉峰稍稍一纠结。张了张嘴。又闭了回去。朝若兰作了一揖。便退了出去。还顺道把门关了起来。
“你想离开王府?”裴长明一走。文兲睿就怒视着她。周遭地空气被他声线地冷流凝滞。
若兰有持无恐地淡笑。以前她还怕他会强行要她。现在她跟他已有夫妻之实。还需要怕什么呢?更何况。她在他心里还有一份位置。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何需恐惧。
“谁说要离开了?你肯放我离开吗?”若兰浅笑,月眉一扬,望进他眼底的深潭。
“兰儿,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文兲睿挫败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纠结的用内力一捏,“叭”的一声,好好的一个琉璃茶杯,在他手下粉骨碎身。
“谁想要你怎么样了?你就是你,谁也改变不了你,如果你变的不像你了,也许我还不会动心呢。”若兰无视桌上的碎片,抿着嘴轻笑,这武功内力什么的,见多了,也就没什么值的她再惊讶的,就算是突然看到空中飞人,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惊讶。
“我不同意你去神机营。”文兲睿见她有持无恐,气的直咬牙,什么时候起,这丫头,开始爬在他头上了,似乎越纵容她,她就越得寸进尺。
“我去了不更好?这样,你相亲的时候,不是更加方便么?坐享齐人之福,可不是历朝历代的王公贵族能做的到的。”若兰轻轻讽刺,视线游离,看桌子,看椅子,看屏风,就是不看他。
“兰儿在拈酸吃醋吗?”闻言文兲睿扯着嘴角轻笑,眸子里的郁结,放松开来,他猜到她是因为这事所以想离开王府,果不其然。
“有必要吗?若真要吃醋,我首先要吃的也是你后院的那八房夫人吧。”若兰撇撇嘴,不以为意,她才懒的吃醋了,反正这天要下雨,她拦也拦不住,何苦让自己纠结,找些别的事情打发打发,才是她的本意。正好也可以免去学礼仪这些让她厌烦的东西。
“还说不是。”他转了过来大手一伸,把她捞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头轻轻的依在她的胸前,微微一叹。
听到他的叹息无奈而幽长,若兰心里也不是滋味,政治婚姻,在这里是最盛行的交易,他身为巍王,而又有当皇帝的资质,欠的也只是时机,识相的,谁不想巴结呢。
“罢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相信,在神机营我的生命会更安全吧,如果你不放心,便让天立跟我一同去吧。”若兰抚了抚他黑亮的长发,抓过一缕放在指间缠绕,心想着,古人结发,结发,指的就是把头发跟头发相结在一起吧。
文兲睿不语,她所说地雷已经让他心动不已,而她暗喻神机营会更安全,让他无话可驳,但让他连着九日都看不到她,他心里没来由的窒的发慌,像是心底某个最重要的东西,突然要被抽走。紧紧的拥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胸间,吸取着她身上独特兰花清香。
“兰儿,你身上的香味,如同你的名字。”他避而不答,转移着话题。
若兰轻笑,聪慧的她,怎会不知,这是他的一种默认呢,只是嘴上不肯答应罢了。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柔若无骨,空谷幽兰。”他像个孩子般的低喃。
若兰淡笑,拉过一缕自己的黑发,再扯过他的发梢,悄悄的结起辫子起来。二人都不再说话,文兲睿埋在她的胸前沉思,若兰孩子气的把玩着头发,结了一条又一条,完全忘记了,一会要解开,又要费多少手脚。
突然文兲睿像是决定好了,猛的抬起头。
“啊……”若兰头皮一紧,身子自然而然的倾倒在他的脸前,眉对眉,眼对眼,唇对唇,文兲睿微微一错愕,眨眼眸子里便露出温柔的情意,想也不想的寻到她的红唇。
直到气喘吁吁方才松开,生怕扯到头皮,若兰不敢距离的太远,两人还是保持着面面相对,文兲睿嬉戏的又是一个湿吻。
就这么来来回回,吻的若兰快要抓狂的时候,文兲睿才耸着肩闷笑起来,若兰气结的赶紧趴在他的肩上,手忙脚乱的解起辨子来,该死的,解的时候,怎么这么难。
“娇妻姿婀娜,原是若兰香。今日诗为证,白头皆同好。爱妻识吾诗,皆自爱结发,欲叩首三回,驿满天下士。”
若兰手停,怔怔的听着他呤诗,虽然只是顺口捏来的打油小诗,还是让她略微的感动,其中包含着她的名字,还有结发二字。执子之手,与子皆老,也不过如此吧,若兰心想,也不愿再去解开,柔情的依在他的肩上,闭目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情。
他把她绾在头上的金簪取了下来,一头青丝柔滑的落下,他喜欢她不施粉黛的样子,更喜欢她披散着一头的青丝,她身上淡有淡无的兰花香,总是在他的鼻间环绕,时而聪颖,时而娇媚,这样的女子,谁又不疼惜呢,还好他没有让她的心飞走。
过了许久,久到快要让她忘记时间为何物的时候,文兲睿才轻淡的说道。
“兰儿,明日便让成天立随你去神机营吧。”
“嗯。”若兰心里有丝不舍,刚才差点就想脱口而出,说她只想留在他身边了,还好脑子没有进水,没有让她忘记,他是巍王的事实,没有忘记,环绕在她身边的危机,暂时离开,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都有莫大的好处。
近日来的朝夕相处,已经让她越来越沉淀,分开冷静一下,她也要好好想想将来的路到底要如何走,是去是留,总是要做个决定的。
而南荆国的公主,也许正是考验文兲睿到底值不值得,她为他留下来的契机,如果他真的像大多数的君王那般无情,那她,也无需再给自己留下的理由,让外公和天立带她云游四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我心里,只有兰儿一妻。”文兲睿停了停,又接口说道,言词笃笃,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
“听起来,我是不是该很荣幸的开心一下,在你的这里,我有了一席之地呢?”若兰把头移到他的胸前,手指轻轻的在他心口处划着圈圈,淡然的轻笑,如果她真是古代女子,听到他这一说,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吧,可惜她不是哦,这种荣幸,她要来何用。
“兰儿,不要对我要求太多,你明知道,我有太多的无奈。”听到她的暗讽,文兲睿眉峰纠结了一下。
“知道啊,所以我从不要求什么,就连这王妃也是你硬给的吧,就算从王妃变成兰妃,我也不在意。”抬头睨了眼有丝不悦的文兲睿,若兰好笑的,伸过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眸子眼波流转,媚态丛生,双手也所性不老实起来。
这男人啊,除了嘴哄哄,还得让他尝尝味道,若兰妖媚的眨眨眼,故意让气氛变的暧昧起来,所谓男人掌握天下,而女人掌握男人,那就让她来做这个魅人的妖精好了。
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