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几百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移动,光是抬轿子的十六人,前行的是一百多个人的虎贲军,由聂明堂骑马在前。往后就是宫女和太监,宫女手提花篮和香炉,太监手举凉伞,中间是若兰的大轿,旁侧随行的宫女手提香灯。
大轿后面,也同样是百来名的宫女和太监,尾后的又是百来名的虎贲军。
这么多人,也就是为了她一个,坐在大轿里的若兰无不感叹着古代贵族的奢侈。
一路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就晃到了宫门,一直进到坤宁宫,仪仗队这才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坤宁宫了,恭请主子下轿。”小良子爬上车撵,恭恭敬敬的跪在外面说道。
由小良子扶着,着出轿子,秋月就迎了上来,托着身后的拖地长襟后缀,抬头一看,只见前面又是黑鸦鸦的跪的一地的美妇,其中跪在前面的两个,正是冬香和梅恬,往后算,应当就是美人,宝林,才人,御女,采女。
好大的排场,若兰嘴角轻抽搐。
“恭迎圣女回。”这头由贤妃冬香带头,低身跪下高呼。
“都平身吧。”若兰站稳了身子,抬起巴,威严的淡言道,瞥了几眼冬香和梅恬,眉峰轻轻一皱。
小良子贴心贴底的带若兰往坤宁宫内走,边走,若兰边打量着这所历朝历代的女子,最想入住的宫房坤宁宫,只见两边花团锦簇,金碧辉煌,各种雕金玉砌的装饰美焕美伦。
一路进去跪了路地宫女。光是喊平身喊地若兰口角发干。怪不得古代地贵妇走到那。下人们第一件事。都是赶紧上茶。想来就是这个道理了。
进了坤宁宫地主客厅子扶着四平八稳地端坐在中央。这才算消停了一会。
“主子。贤妃娘娘和昭仪娘娘等人来请安。另外尚宫院地罗尚宫等人也要进来见见主子。”小良子伏在若兰身边。轻言说道。圣女没接受过正规地皇后规仪。这些繁锁地见面之事自然就要由他来多多提点了。
“嗯。宣他们进来吧。”若兰喘了口气。眉峰一阵纠结。她就知道会有这么麻烦地。外人看起来当个贵妇很风光。实际做女人最累地就是这个由其是当一国之母。正所谓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天下女子地楷模。自己要做地那里不好|容易误导人。引来地就是反效果之一个字——-累。
见她一点头发话。小良子便直起腰身。拉长着声吆喝:“宣--——贤妃娘娘。昭仪娘娘----觐——-见。”
也是数息之间。若兰便看到由中庭缓慢走来众多女子。走在前面地正是冬香和梅恬。往下便是原巍王府地两个南荆美人。再往后便是一些生面孔。个个都打扮地贵气逼人。头上地金步摇。随着摇曳生姿地身体。一摆一晃。正应了那句。妙龄美女。步步莲花。
“妾身见过圣女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冬香带头一跪,身后的女子们也纷纷跪了下来。
若兰仔细的打量着冬香和梅恬的表情,从她们精致的脸上,并没有看出半分不妥,暗思着,刚才罚了冬香的侄儿,也不过才半天时间,想必就是消息传的再快,也还没传到冬香耳里吧。
冬香和梅恬跪了半晌,也不见圣女说平身,秀眉纷纷轻拧,但也不敢抬头直视圣女的容貌。早在她还未返墉城,就知道此女颇得圣宠,据说将来的后宫之主就是她。你说她们要不眼红,不妒忌那才是不正常,但眼下妒忌和眼红又有何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圣上还未返京,就悄悄的把她给办了,才是上上之选。
小良子瞧见若兰半天也不喊平身,神色微微一得意,把这归纳成是主子,故意在给她们下马威,让她知道,以后这后宫谁最大。
思绪一拉回来,若兰嘲讽的轻笑,优雅的抬起手,托起身侧的茶杯,慢慢的喝了口茶,才不咸不淡的说道:“都起来吧,都是自家姐妹,毋须这么见礼。”
正所谓先礼后兵,适当的威严的架子,那也必须要摆的,尤其是这些深宫里尔虞我诈的女人,最容易挑起事非的也正是这些,每天都吃饱了撑着,想着怎么去讨好男人的女人。谁叫这么大的皇宫,只有一个男人呢。女以悦已者为容,不天天想着勾引文睿,还能想什么呢?
“谢圣女娘娘。”众妃嫔这才起身,脸上挂着微笑,抬眸看向端坐在正中间的圣女。
虽然早已耳闻南苗圣女,生的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美若天仙,但没有眼见为实,便不得为真,今日这一见,只见圣女素颜美目,顾盼生姿,乌黑的长发简约的绾成发髻,媚而清雅,淡而娇俏,若有若无的那种飘然欲仙的脱尘气质,让众女只感觉面上无彩,汗颜的
冬香毕竟是悦人不少,加上入巍王府多年,心性自然比起身后的宝林,采女们要稳重的多,看了几眼后,便笑容满面的低头说道。
“早闻圣女娘娘,美若天仙,果然是实,妾身早就给圣女娘娘备下了薄礼,还请圣女娘娘不要嫌弃。”
“贤妃有心了,本宫只是一介圣女的虚名,劳烦众姐妹这么挂念,倒让本宫,不太好意思了。”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早就盼着圣女娘娘早日回宫了,娘娘这一回来,后宫便也就是有主了,再也不会群凤无首了。”冬香话里有话的笑言,一边挥手让身后的贴身宫女,把手里捧着的托盘接了过来。
若兰淡笑,好一群凤无首,言下之意,她们是凤,那她又是什么,瞄了眼脸色微变的小良子,若兰垂了下眸子,在她记忆里,只有皇后一人敢自称凤字,而别的妃嫔,莫不要说称了,就是稍稍提及,都算是犯了宫里的大忌。
“这后宫一直未立后主,一都是由贤妃打理的吧,等皇上回来,本宫便跟皇上说说,这么贤惠的贤妃,倒也安的上一个凤字。”
圣女这一句,轻不重的话,听在冬香耳里,脸色瞬息万变,满以为此女身在南苗,对这皇宫后庭之事,不会太懂,所以刚才她才故意那么一说,没想到硬生生的给她还了回来,此话要传到皇上耳里,她以后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而一旁的梅恬低垂的眸子,暗暗过一丝兴奋,心中暗骂着冬香,不识好歹,连人家的性情都还没有摸透,就敢在人家面前大放厥词,人家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由此也可见,此女虽是在南苗长大,但对皇宫后庭之事,也知之甚多,她需从长计划。
若兰眉眼轻抬,似笑非的看着眼前,突然一下缄默的众女,眸子纷纷露出算计和思量的神色,心里忍不住的长叹,她就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古代的帝王,要以三宫六院为荣,应付这些吃撑了,闲着没事,就玩玩心计的女人们,难道就可以证明他们的大男人风范了吗?
“妾身失言,还请圣娘娘饶罪,奴婢们那敢称凤,只愿能在宫里服侍着皇上跟圣女娘娘,就心满意足了。”冬香紧托着盘子,卑谦的跪在地上大礼,暗低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霾,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让她反过来咬了自己一口。
“咦,贤妃这是怎么了,快起来,不就是一个凤字吗?这就要饶罪啦,小良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赶明儿个有空的时候,给本宫说说。”若兰刻意的一惊,装腔做势的惊呼,把话题重重的绕在饶罪上面,故意装成自己什么也不懂。
“是,主子。”小良子眼带着嚣张的笑意,躬着身子回道,刚才他还真以为圣女不知道,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让贤妃下套了,现在他就用不着担心,这主子精明着呢。
“还不快起来,难道,还要本宫亲自来扶,贤妃才起来吗?”若兰瞄了眼还跪在那不起的冬香,眉峰一扬,略带着轻讽的笑道。
“不敢,妾身知错了。”冬香眸子一紧,神色颇有几分难看,余光扫过梅恬脸上的得意之色,心里暗暗发狠。
起身后,冬香咬了咬下唇,在抬头的那一瞬间,脸上又堆满了如浴春风的微笑。
“圣女娘娘请看,这是妾身亲手为娘娘竹的百鸟朝凤,还请娘娘不要嫌弃妾身手拙。”
若兰淡笑,给小良子示意了一个眼色,小良子便走了下去,接过冬香手里的托盘,端到若兰面前,掀开罩布,只见光滑如丝的金色面料上,用金丝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旁边绣着各种千姿百态的百鸟,鸟目传神,恭敬的看着中间的凤凰。
“真没想到贤妃还有这等手艺,绣的活灵活现,可谓望而观止啊,不过本宫真的很好奇,贤妃是怎么做到的。”若兰一边看一边露出惊喜的神情,双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绣图。
“回圣女娘娘,妾身自由习得女红,加上名师教导,也就这绣活拿的出手,娘娘喜欢,妾身就倍感荣耀了。”冬香垂着眸子,挤着微笑说道。原来这件衣服她是暗地里竹给自己的,满以为,成若兰一死,大夫人一走,这后宫之主,必是她稳坐之位,没想到突然跳出一个南苗圣女,并传出得圣女者,得天下,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后宫主位,再也轮不到她的头上,而这绣衣,留在她这,只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才想着拿来送给她。
而冬香身后的众女,一听是百鸟朝凤的绣服,脸上纷纷露出惊骇之色,她们都没有想到,贤妃居然自己绣这种衣服,不管她居心何处,都是死罪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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