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醒来时,看到粉红的帐底,转转眸子,坐了前莫生的屋子,这里不是巍王府,这里是什么地方?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吵杂声,大多都是**人浪语,有男子轻挑的笑声,有女子低迷的呻吟,天啊,她怎么重生在妓院……
若兰脑子猛的一炸,这阎君又在跟她开什么玩笑,居然让她重生在妓院,那这具身体又是谁的,若兰爬了起来,激动的冲到铜镜前,看着镜里的人,脑子被九天神雷,雷成浆糊。
只见镜中的女子,生的好丑,扁平的鼻梁,宽大的厚唇正泛着一丝青紫的爆裂,圆圆胖胖的大脸,唯独这双清亮的眸子,还算能见的了人,再低头看了眼这具身子,天啊,好胖,完全不符合人的审美标准,没有一百五十斤,也有一百四,这太恐怖,从美女变丑女,这是阎君故意的么,故意让他们谁也认不出来,然后让她乖乖的回地府当他座下的小猫么。
若兰眨眼再眨眼,仔细的捏了两捏自己的肥胖的脸庞,再看看胖乎乎的十指,这不是梦,她的确又重生在古代,而且还是成丑女。
“四妹,你装死装够了吧,还不快去给老娘干活,后院的碗都快堆成山了。”
若兰被突出其来的声音吓的猛然一跳,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妇女,俗不可耐的满脸胭脂,头上插了四五支的金簪,一身红绿相间的衣裙,实在让她无言以对,刚才她叫她四妹,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四妹?
“哦。”想了片刻若兰低下头,选择顺从,她要先知道这里还是不是大乾国,再说落跑的事情。
“臭丫头,长的这鬼模样,叫你洗碗,老娘都嫌恶心,还敢装死,你要死就给老娘死远点,别污了老娘的眼,还不快滚去洗碗。”老鸨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喋喋不休地咒骂,听的若兰头上青筋尽露,紧握了握肥胖的拳头,一言不发的跟着她走到后院。
看到堆积如山碗盆,若兰眉眼直抽,瞥到一个年纪约十一二岁的小丫环也猫在那乖巧的洗碗,心里直骂这万恶的青楼。
老鸨身子一转。扭着硕大地肥臀。嘴里骂骂不体地离去。
小丫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便怯怯地低下头。继续埋头在碗堆里奋斗。若兰轻叹了口气。舔了下唇。也猫低了下来。抓过油腻地碗。开始洗了起来。
“你叫什么。”若兰轻声问道。异样地发现。这具身体虽然肥胖。样貌也其丑无比。但难得有一副好嗓子。竟然清甜怡人。完全与相貌身材。大不相当。
“我叫小红。你是刚被伢子送来地吧。”小红头也不抬地细声说道。
“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了。”若兰扯了扯嘴角。
“那就是了。今早我看到伢子带着你来地。下次别再寻死了。反正你也生地丑。妈妈不会叫你接客地。”小红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尽是与年纪不相等地无奈。
“嗯,小红,这里是什么地方。”若兰无语的眉眼轻抽,这倒好,重生在妓院,还好这样子生的难看,所以保全了贞洁。
“这里是明都的花蕊院,你不是明都的人吗?”小红诧异地抬起头再看了她一眼。
“这个,我好像不是,那这里是不是大乾国?”明都?是什么地方?若兰被雷的不轻,这重生不会换了个朝代了吧。
“天啊,这里是南荆国啊,原来你是从大乾国来地。”小红惊天地泣鬼神的轻呼,不敢至信地看着她。
听到小红说有大乾国,若兰心底一阵的脱力,还好还好,阎君还算是念着旧情,没有把她重生到别地时代,只要在大乾国,别的都好办,她要告诉天立,让他守护了这么多世,她欠他实在是太多了,至于文睿,她可能会选择不见吧,这副样子,她还怎么见他,只怕就算是见着了,他也不会待见她吧,人家是天上的紫焰星君,她只是一只小猫,配不上了吧。
辗转的又从小红口中得知,原来这明都在云南大理,是南荆国的京都,至于这具身体是从何而来,还无从得知,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回大乾国,那里有她的太白楼,有成天立,有刘东杰,还有顺子果果他们,她一定要回去。看着窗外的月色,累了一天的若兰,迷迷糊糊的就这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她又被老鸨叫去清扫屋里的狼藉,连早饭都没吃。直累到全身酸软,才熬到午时,看着眼自己面前发黑的馒头和一碗清汤寡水的稀粥,气的若兰眉眼直跳。这花蕊院日进金斗,却是这样苛刻下人的么,连顿饱饭都不给吃?
瞥了眼同她一样食物的小红,正伏在桌上狼吞虎咽,似乎吃的不是发黑的馒头,喝的不是白开水,而是食欲大增的上等佳肴,若兰无力的推开,就算是饿到头眼发晕,她也不想吃。
“四姐姐,你不吃吗?”小红瞄到她的动作,灵动的大眼眨了几下,渴望的望向她的馒头。
若兰点了点头,便把食物推到她面前,看着小红如饿狼扑食一样,拿过馒头又是一阵的猛啃,若兰只感
特别的酸,常听人说万恶的资本家,现在自己亲眼所所闻,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凄凉。
“小红,现在是几月了?”若兰轻问,昨夜太黑,看不清四周的环境,今早才看到绿意昂然的树叶,完全不像阳春三月的绿枝新芽,难道说地府一日,地上数月么?
“六月,快要夏天了。”小红头也不抬,一嘴的食物,回答的嘟嘟囔囔。
三个月,若兰呆滞,地府一日,上面居然是三个月,三个月可以发生好多的事情,也可以遗忘好多的事情,天立会不会忘记她,文睿是不是也会忘记她。
“那明月公主,是不是嫁到大乾了?”若兰稳了稳慌乱的情绪,再低声问道。
“不知道。”小红莫明其妙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在她猛吃。
若兰轻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而且这里又是青楼,她们所做的工作是最下贱地工作,就连个丫环都称不上,她不知道这些时事,也很正常。若兰没有再问,起了身子,走到前院,看到已经起来的许多姑娘已经整好妆,齐齐站在老鸨面前。
距离隔的远,若兰听不见老鸨说什么,但看这情景十分像现代的那种集体训话。咬了咬下唇,若兰走近些,她迫切的想了解这里,然后再逃跑。
才刚刚走近,就看到大门被猛的推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冲了进来,随后一个身着常服地年轻男子走进,姑娘们被惊吓到,纷纷后转,有几个胆小的尖叫了一声。若兰心脏猛的一跳,看这架势似乎像是搜查。自己赶紧猫低下身子,躲到梁柱后面。
“唉哟,这不是郑大人嘛,一大早就来光临花蕊院了,真是……”老鸨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扭着身子迎了上去。
“姚妈妈,收你那套,今日本大人是来搜查地。”郑绪轻蔑的瞥了俗不可耐的老鸨,打断了她地话,手轻轻一挥,两边的官兵立马迅速的冲进屋子。
老鸨脸色大变,后退了几步,站在姑娘们面前,心想自己这是惹了那门子的煞星,一大早就派兵来搜查,以后还叫她怎么打开门做生意。老鸨眸子一转,马上又是圆滑地堆上笑容说道。
“郑大人,这出什么大事了,还得劳动郑大人亲自出马。”
“南苗的圣女失踪,最好不要让我查出圣女在你这,否则,你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保不住。”郑绪冷冷一哼,身边的随从在他身后放下一张椅子,他撩起袍子便端坐了下来。
闻言老鸨脸色大变,圣女失踪,这可是大事,不要说她的脑袋,如果真有牵连,就连这花蕊院的所有人都脑袋不保。骇的老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怯怯地缩回脚,心想这几日除了那个丑丫头,还真没收过什么美貌的女子,自己应当不会有事。
这时若兰也被官兵从后院带了过来,同打杂地下人丫环们站在一起。
“大人,搜查完了,人全都在这。”
郑绪微微颌首,站了起来,挨个挨个的扫视。若兰低下头,心底蒙上一层很不好地感觉,南苗的圣女失踪,应当跟她这具身体没有半分关系吧,这么胖这么丑,照理不可能当地上圣女,在她心里肯定圣女是那种飘逸若仙的女子,完全跟她这具身体搭不上边。
屏气凝神的挨过眼前这个郑大人的雷达眼神,暗叹自己可真是倒霉,次次重生都能碰到一些胆战心惊的事情,寄生在金琳儿身上,至少还有成天立守护,而今寄生在这具身体上面,却是孤家寡人,还真是凄凉。
“全都在这了。”郑绪眯着眼,偏过头问道。
“回大人,包括洗衣服的老妈子,全都在这了。”
“哼,姚妈妈,你听好了,这几个月给我把招子放亮点,如果查出来,你就等着脑袋搬家。”郑绪眼神一变,转过头凌厉的朝老鸨喝道。
“是,是,是郑大人放心,这么大的罪我可是担当不起的,不知有没有圣女的相貌什么的,如果有伢子送人来,我也好通之大人。”老鸨松了口气,连连堆笑道。
“来人,把画卷拿来。”郑绪思索了片刻,从随从手里拿过一幅画卷。
若兰正好站在他的身后不远,悄悄的抬头一看,只见画里的女子,生的貌似天仙,瓜子脸,削尖的下巴,明目大眼,发髻高耸,有如玟瑰花瓣的粉嫩红唇,身材苗条,站在一朵白色的莲花宝座上,高雅圣洁的宛如仙子下凡。若兰低头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这圣女光是画,就纯美的不可方物,不知道看到本人,会不会更加美呢。
“可看仔细了。”郑绪眉峰一挑,利落的合上画卷。
“看仔细了,我若碰到,定差人去应天府通之大人,大人放心好了。”老鸨堆着一脸的笑意,怯怯的说道。这郑大人,可不比别的大人,听闻他从不逛妓院,对她们这种妓女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看的,自己那敢在他面前放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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