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店的柜台前,虞青雁看着恢复人模人样的女儿,原本私下担忧她小产调养不好的心,刚松了一丁点儿。舒榒駑襻
看到她“腾”扔到柜台的结婚证,女人顿时双眼泛红,一颗心又如以往见到她的开始气炸,“这男人找小三,还害得你流产。你居然一声不吭,找不也找我们商量,就跟他领结婚证?!”
捂着耳朵,凝空对母亲瞬间抓狂的歇斯底里不堪其扰,“妈,我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前那些事只是误会,我们现在和好了。想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你就不能替我高兴高兴吗?”
“高兴?”虞青雁霎时又开始抓狂,踢着于狂融怒嚎,“高兴玩弄我女儿几年,被人笑话得没法嫁人了。就赏她一张结婚证,以后再有恃无恐光明正大的出去找小三?”
“对不起。”于况融黯然垂头,跪下诚恳道歉妾。
“道歉就完了?老子不吃你这套!要是你女儿和你断绝关系又离家出走,三年不回来看你,被养小三流了产,才来求你原谅,你他/妈的受得了?!我不要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家还没得喘口气,又得担心自己唯一的女儿,会不会遭哪个对头欺负迫/害。”
要么端重,要么粗劣,霍家母女在这一脾性上可谓一脉相承。
对想要扶自己起来的凝空摇头,于况融不理会客人看热闹的异样目光,依旧跪在地上,“我知道我浑蛋。可是我们都领证了…甓”
“所以你就有恃无恐来我这儿耀武扬威了是吗?”虞青雁怒吼打断他,“结婚也能离婚,你别得意。”
转头看闭眼叹气的女儿,她怒气冲天的大喊,“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这个黑社会离婚回来和我们过,要么你继续过你的阔太太生活,以后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死活和你没关系。”
“妈,你干嘛老逼我?”撅嘴嘟哝,凝空以前百试百中的撒娇,现在却没有丝毫成效。
“滚!”将包装精美的极品松露扔到门口,虞青雁开始拿扫把赶人,“这里是做生意的地公共场所,不是你们这些黑社会停留的赌场妓院,再不滚我就报警!”
“妈,你别这样好不好?”凝空哭了,制止母亲拿手机想把事情闹大的动作,转头拉起神情歉疚自责的于况融,“走吧,别气她了。”
说不通,好声好气说话也不理解,两人只得心情沉重的失望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女人强撑的身躯摇摇欲坠。
扶着柜台,她对周围的看客抱歉一扯唇角,“对不起各位,小店今天暂时停止营业。”朝从二楼抱书下来的女孩无力道,“阿荷,收拾关门,今天不做生意了。”
风清,夕阳暖,谁的心彻骨凄凉。
黑社会…黑社会…虞青雁嫌恶而冷冰冰的这三个字,仍旧如雷贯耳,不停在于况融的脑海回响。看着后车座睡着依然挂泪的清妍女人,他的心一片荒凉。
她的家人不肯接受自己,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结了婚又怎么样?她的家人不接受,大家都不会开心。
明明是家人,同在一处地方,相互之间却不见面不联系,这太委屈她了。
吃完晚饭,哄心情低落的凝空睡着后,于况融去了城南的霍家。
打开门看见是他,虞青雁冷着脸就要关上。
“先别急着赶我走,伯母,能听我说几句话吗?”138看書网的伸入一只手,男人不顾被门板夹得出血的诚挚恳求。
“我不想听,你放手。不然你受伤那死丫头要是来跟我闹,我绝对会杀了你。”依旧面无表情,女人语气却有了些许缓和,因为看到他左手为了稳抓住装有自己女儿相册的袋子,而不顾被夹得鲜血淋漓的右手。
细节见真情,这男人还不是无可救药。
“与其这样捻着憋着,不如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不是更好吗?您说的,我都愿意改。要是说的不让您满意,再打我赶我走也不迟。”于况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低声下气跟一个女人说话。
但是那发自肺腑的诚意,还是没有打动仍在气头上的虞青雁。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几个道貌岸然的上流社会贵妇同学,还有外人是怎么冷嘲热讽自己女儿做黑社会的情妇,还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想起来她就心疼,气愤。
自己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都舍不得骂一句,更不用说打她,欺负她。
可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他都把她糟蹋成了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被别的女人欺凌到流产,居然也不懂得回来找家人倾诉,一个人隐忍着把苦往肚子里吞。
“阿雁,让他进来吧,我也想听听他怎么说。这话一天不说个明白,大家都不安心。”客厅里,一直看电视的霍庭伟忍不住出了声。
“一会儿再收拾你。”冷哼一声,虞青雁优雅挪步向沙发。
“是不是我不做黑社会,不再跟道上的人有瓜葛,你们就会接受我?”
面对于况融开门见山的发问,霍氏夫妇都有些愣神。
他们想象过无数个这男人的开场白,就是没有料到他说出的会是这样的一句话。
“放弃轻松赚大把钱的身份你舍得吗?”虞青雁冷笑嗤哼,僵硬神情却因为他的话而微微松动,语气却不由自主的仍带挖苦,“这可比母猪上树还难如登天。”
“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解决好它。”于况融认真点头。
换作以前,脱离青竹过回寻常人的生活,他肯定不敢说,想也不敢想。知道这块污地所有的秘密,说离开那不是变相的想死?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有谭浩这个地位连压宋东来几级的道骨父亲。自己从来没求过这男人,但以儿子的身份要他帮这个忙,给怎么离开青竹隐匿踪迹而又让人找不到,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去做。
鹦鹉这个重大通缉犯,他都能帮脱罪改名换姓,自己儿子没道理不会帮。
“我们等你表现,可别把我女儿也连累了。”看着照片上对于况融笑得明丽纯致的女儿,虞青觉得自己舒服些了。毕竟是自己女儿选的男人,她不喜欢也得试着相处看看。
于况融点头,满口应允,“我不会拖累她,做这些本来就是想和她一起好好过日子。”
“你也别太得意,我还没答应接受你,现在仍旧很讨厌你。”收起照片,虞青雁觉得回**安静欣赏比较好。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不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于况融微笑起身。
“路上注意安全。”犹豫了一下,霍庭伟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客气话。
天籁仙音啊!于况融迈出门槛的步伐都变得轻快,“我会的。”
转过身,走廊飞奔来穿着小熊维尼睡裙的女人,扑进他的怀中端详他的脸,然后撩起裤管衣袖和下摆,没有见到伤口,才如释重负的拍心口舒气。
“小空,我们没有打他,你不用这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倚着门框,霍庭伟面无表情的凉凉道。
“谁知道你们,反正我看过才能安心。爸,我们回去了。”轻哼一声,凝空拉着笑咧着嘴瞧自己的俊昂男人离开。
上了车,凝空才紧张的问,“他们找你干什么?怎么出来也不叫上我?要是我妈又欺负你怎么办?”
用手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于况融笑意更加开怀的摇头,“不是,我主动找的他们。”
“为什么?”女人更紧张了。
“就是想和我老婆将来做个普通小老百姓了,问问看他们同不同意。”
“不太懂。”这话听着让凝空心情大好,只是明白得还不够透彻。
“回去再告诉你。”男人给她系好安全带,笑得极其的神秘兮兮。
“嗯。”凝空理解的点头。
看他语气这么严肃,说不定真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毕竟到处都有青竹的,隔车有耳,一不小心被听去就糟糕了。
回到家,关紧房门,于况融紧张而兴奋的将心中想法托盘而出。
凝空听完一怔,继而瞪圆眼,张大嘴。最后抱着他兴奋尖叫,“早就该这样做,你以前干什么去了?”
“那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低头任由她吻着自己的脸,于况融心情愉快的笑问。
“啊哈哈!来得及来得及。”大笑过后,凝空又变得愁眉苦脸,“说是一回事,但做起来没那么容易啊!”
“所以,从今晚开始,我要做个只知道沉迷女色无所事事的懒鬼。”
夜夜笙歌,对青竹的事务心不在焉爱理不理,看见美女间调侃猛盯着看,是所有见到的于况融最近判若两人的行事态度,他的女人因为流产已经完全不理他的缘故。
宋东来很火大,但是忌惮于谭浩,他只能有所保留的提醒,“玩,是能放松身心。但是也要适可而止,该做的事别忘了。”
“青竹能者那么多,还对您千依百顺。找谁接手不是找,干嘛非得要我做啊?”咬着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衣着发型糟糕得让人不忍睹视的于况融,说得事不关己。
众人看得暗自唏嘘:失恋的威力壮大呀!好好的一个冰山帅哥都变成俗不可耐的娘气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