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的解药只有一颗,你要救谁?”凌瑶儿脸上渐渐失去笑意,打心底对她这种倔傲的眼神感到反感。
轩儿毫不考虑,“他。”
“你不要性命?”凌瑶儿咬着牙,媚眼里尽是被她点燃的怒火。“你简直是愚蠢至极!”
“对。”她昂首以对,不悔地回答,“我宁愿救他。”
凌瑶儿一手指着她的心房,“你对他动情了?”
轩儿气息猛然一窒,一手抚着那空荡的心房,早找不到那颗已停留在冥澈身上的心。“我……”
“叛徒!”凌瑶儿毫无预兆地发难,只手紧掐着她的细颈。
“因为你不懂爱……”轩儿呼吸困难地想掰开她的手,但她却是更用劲,直将她掐得快失去气息前才松开手。
凌瑶儿一手将她甩倒在地,“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来!”她之前曾向义父主动请缨,要去会一会那个风流满三界的魔神了,只是当时被轩儿占了先机,使她错失了那个大好机会。现在既然轩儿下不了手,相信义父一定会很乐意改派她去。
“不准你这么做……”换不过气来的轩儿虚软地坐在地上,一手用力地拉着她的裙角,“不要害他……”
“你好好等着,近日内,准备帮你的情人收尸。”凌瑶儿踢开她的手,雄心万丈地看了她一眼,继而不回头地离去。
“瑶儿!”轩儿抚着被她踢伤的手,朝着她的背影大叫。可是怎么也唤不回那个心意甚坚的凌瑶儿。
轩儿此时很恨自己,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任人欺凌?
在远处听见她叫声的琉烟循声而来,见她坐侧在地泪流满面的模样,马上被她急出一头大汗。
“小姐?”她小心地扶起她,“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谁对你做的?”跟在琉烟身边的万蕊被她颈间的指印吓出了一身冷汗。
“回府……”轩儿捉紧他们两人的手臂,心慌意乱地催促,“马上回府!”
“可是你……”万蕊看她的样子十分不对劲,想先带她去给大夫看一看。
轩儿急急喘着气,用力地推开他们,撩起裙摆就朝外头跑去,急着要比凌瑶儿先一步回到冥澈的身边。
“小姐!”
“嫂嫂!”
眼看着万蕊和琉烟追着轩儿出去,一直躲在暗处的冥澈缓缓踱出柱后,一边回想着轩儿所说过的每句话,一边抚着自己因她而激荡不已的心房,而后在唇边露出一抹喜悦的笑意。
……
“轩儿。”冥澈轻声唤着坐在他身边,却一直没把心神放在他身上,终日惶惶不安的轩儿。
一手紧挽着他手臂的轩儿,水盈的眸子一直望向外头,反复在心头想着凌瑶儿对她说过的话,提心吊胆地想着凌瑶儿何时会来,并且丝毫不敢让冥澈离开她的视线半寸。
“爱妻。”对她一直神游大虚很不满的冥澈,偏转过她的脸蛋,在她的芳唇印下重重一吻。
“啊?”被吻回神的轩儿张大眼看着一脸不痛快的冥澈。
“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你的视线里只能有我一个人。你从祈愿树回来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你到底是跟树神聊了些什么,以致对我这么视而不见?”冥澈边抱怨边执起她青紫未消的手腕,“还有,你还没告诉我这手是怎么伤的。”
“没什么……”轩儿闪烁着眼眸,试着把手伤的事遮掩过去,“这是我……不小心跌伤的。”
“那这个呢?”冥澈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拨开她的衣领指着上头可怕的深深指印。
轩儿局促不安地看着他的眼眸,不知该怎么对这掐痕圆谎。可是她又不愿说出这是何人所为,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了凌瑶儿之后,他势必会追问凌瑶儿伤她的原由,而后就像是抽了头的线绳,所有她不想让他知道的皆会一一被拉出来,再也无所遁形。
她怕她将会失去眼前的一切。
冥澈盯着她那游移不定的眸子,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看到了她的左右为难。
他拍拍她的头,“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追究,记得下次出门时自己小心点。”
轩儿期期艾艾地望着他,“冥澈,我……”
“身子不舒服吗?”他边帮她那只受伤的手上药,边漫不经心地问。
“不,我想说的是……”轩儿才想告诉他最近要多注意些自身的安危,收到下人通报的烟岚便闯进来打断她的话。
“主子,门外有个女人自称是夫人的妹妹,想要求见夫人。”
“妹妹?”冥澈状似讶异地扬眉,转首问着脸色雪白的轩儿,“你有妹妹?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我不见她!”轩儿紧张地环紧冥澈的手臂,大声地向烟岚回拒。
烟岚为她反常的态度皱着眉,“可是她说她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想见夫人一面。”
“不见,立刻把她赶走!”不能让凌瑶儿接近凌波,她不能让瑶儿有机会对冥澈下手!
冥澈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爱妻,难得有娘家的人来看你,怎么可以让她站在门外不见呢?这大夫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