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乖巧顺从的靠在玄镜夜的怀里,似乎很没有力气,只是依靠着玄镜夜而已,这个样子的安心,让在场的人都不免动容,都为两人的真情所感动。
而看似柔弱的安心和玄镜夜进了帐子,玄镜夜放下门帘的时候,安心就已经从玄镜夜的怀里走了出去。玄镜夜禁不住说道:“夫人……”
安心连头也没回,往前走去,说道:“不是要为我沐浴更衣么?那就快点,真的好冷。”
“是”玄镜夜紧走几步,拿来软布在床边为安心擦干头发,褪下所有衣物,帮安心擦干身子,这才让安心躺倒被子里,出去为安心准备热水沐浴。
安心一直看着玄镜夜在她身边忙活,他的动作依然完美,不会让安心感到不舒服。不过安心还记得他在为她换衣服的时候总是会盯着她看,还义正言辞的说是作为夫君的义务,在安心看他的时候,他也会用类似挑衅的目光回望安心,可是此时他却变为了目不斜视的君子。
说起来人还真是奇怪,本来安心很不喜欢他用那样的目光看她,但是慢慢的安心便不在意了,谁知道当安心习惯了的时候,他又收起了那样的目光,而安心竟然会觉得失落。
很快玄镜夜为安心准备好了水,安心舒服的泡在了热水里\m,安心感觉今天的水温似乎比每天稍微高了一些,没一会儿,安心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安心只是泡在水里不动,玄镜夜也只是规矩的站在一边。等待安心的吩咐。
屋子里突然变得很安静,过了一会儿,玄镜夜开口说道:“夫人你何为要这么做?”
安心抬眸看向玄镜夜。见到玄镜夜并没有看向安心,安心反问道:“那么你呢?又是为什么站在外面淋雨?”
“因为夫人的吩咐。”玄镜夜开口说道。
安心笑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原因,刚刚在帐子外面我不是都告诉你了,怎么你不相信?”
“镜,不敢。”随着玄镜夜话音落下,屋子里又一次恢复了沉默。
半晌过后。安心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镜,如今我还能相信你吗?你会对我说谎吗?”
“镜。不会对夫人说谎。不过……”玄镜夜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有不能说的,镜会如实告知夫人。”
安心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相信你,希望这句话你不是骗我的。那么我问你。萧寒、莫云哥哥、绯月他们出去先知族有没有阻碍?他们能平安出去吗?”
玄镜夜想了想才说道:“阻碍可能会有一些。但是,如果是他们的话,应该能平安出去。”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真的,安心想了想又说道:“那么镜,你打算怎么做?”他最清楚安心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那么现在他会帮她还是会阻挠她?安心很想知道。
“对不起,夫人,现在我还不能说。”玄镜夜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
“好吧。”安心笑了笑又说道。这倒比骗她要好多了,过了一会儿安心又说道:“镜。有件事儿我想让你去办。”
“请夫人吩咐。”玄镜夜虽然把身子转过来朝安心躬身施礼,但是却低着头没有看安心。
安心也不介意,说道:“镜你写封信回家族驻地吧,给家里报个平安,告诉小宝我们暂时不能回去的事情,我想小宝应该会每天都盼着能收到咱们的消息。”玄镜夜微微一愣,没有说话,安心又接着说道:“信你来写,才会没有阻碍的传回去,再说,这里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不知道该怎么对小宝说,但是要是总是收不到消息,他们会担心的。”
玄镜夜这才轻声说道:“是,稍后镜就去办。”
安心叹了口气说道:“记得说的婉转一点,也不知道小宝能不能相信,会不会觉得是我骗了他,直到现在我还都觉得他就是我的儿子,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果再见,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玄镜夜也微微动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安心沐浴完毕,也确实觉得饿了,玄镜夜收拾好了之后,便为安心端来了饭菜。先知族的饭菜虽然不像在家里那般奢侈,但是也还算可口。
安心一路从天元国来到了中部部族,已经习惯了小心谨慎,只要是出门总是带上凌萧寒送给她的寒冰匕首,莫云给她搜罗的避毒簪子和筷子,这次安心还戴上了上官绯月送她的那支白玉桃花簪子,因为上官绯月不准她离身。
这次安心孤身留在这里,每餐吃饭之前都会用避毒簪子细细验过,只不过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由玄镜夜来做,而现在她都要自己来做。把所有的饭菜都用簪子验过,因为簪子的灵敏度很高,哪怕只是一点点毒,它也会立刻变色。
没有什么问题安心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因为安心不是饭点吃饭,午饭时间已过,而晚饭还没到,所以玄镜夜没有和安心一同用餐,也不知道他吃没吃午饭,但是安心还忍住没有问。
可能是饿了原因,安心吃的格外香甜,就当安心夹起一块瓜条放入口中咀嚼,再去夹别的菜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用来吃饭的避毒筷子突然黑了一节。这时候玄镜夜也看见,开口叫到:“夫人……”安心自然也是看见了,猛地把口中的饭菜吐了出去,还不放心的用清水漱了漱口。
安心的眼睛眯了眯看向了玄镜夜,玄镜夜立时开口说道:“夫人,相信我这不是镜做的,夫人要如何责罚镜都可以,但是请夫人先让镜为夫人把脉,确认夫人的身体是否无碍。”玄镜夜的声音里竟然也有一丝慌乱。
安心把手递给玄镜夜,让他给她把脉,同时说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不是这么糊涂的人,我明明说过,我在这里出了任何事情都要算在先知族的头上,如果我死了,就要整个部族陪葬。你很清楚我是不是做得到,自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听见安心如此说,玄镜夜才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松开安心的手腕说道:“还好发现的早,夫人身体无碍。”
安心收回手臂,看着玄镜夜说道:“虽然我相信这事儿不是你做的,但是也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去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镜这就去办。”玄镜夜说完起身正准备离开。安心又说道:“镜,我只能容忍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便视为是先知族在向我宣战。你很清楚我来此的目的,如果不能用温和的方式控制这里,我不介意用雷霆手段,到时候有牺牲在所难免,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可不要怪我心狠。”
玄镜夜此时才与安心对视,说道:“夫人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安心没再说话,而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玄镜夜出去,安心看似是对着桌子上那节黑了的筷子发呆,实际上是在思考。她明明就都用簪子试过了,每一道菜都没有问题,难道他们就只是在菜里面的一个菜叶下了毒?就赌安心会倒霉的吃到?
安心觉得这个想法似乎不太靠谱,且不说这样的几率有多大,就说安心检查的时候已经很仔细了,几乎把所有的菜翻了个遍,不应该出这样的纰漏。难道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单个吃的时候没有事,碰在一起就会成为毒药?安心想到这里再次拿出簪子,这次安心不是一样一样的检验,而是在所有的她吃过的菜里都翻了一遍,果然再次碰见瓜条的时候,簪子上的珠子变了颜色,是黑色,果然是毒药,但是黑色并不是很深,看来并不是十分毒的毒药,就是不知道是因为药物的限制没有办法用更毒的药,还是因为目的不是毒死安心而是想控制住她。
安心不是医生,她可看不出这里的药物成分,也没必要知道,她只要知道有人想要对她不利就可以了。看这下毒之人如此煞费苦心,想来并不是想吓吓她而已,而是真想让她吃下去。会是谁呢?按理说先知族的祭司既然答应了她的要求,那就是相信了安心的话,要不然的话,大可以在玄镜夜制住她的时候就动手杀她,何必还费这样的力气呢。
但是如果不是先知族的祭司派人所为,安心在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仇家,她根本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根本不认识任何人,就算来的路上和夏长老有些小摩擦,也不至于要她的命。
而且看这手段,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先不说这想法是否高明,就单单是能骗过医术高明的玄镜夜这一点,就说明了用这药和下药的这个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当然前提是玄镜夜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道有毒没有说,而是在关键的时候阻止呢?
似乎也不对,玄镜夜没有必要对安心如此,因为安心根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安心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还是想不通。自从来到了这里,想不通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小乾坤成人礼上莫名其貌的头痛,然后是死了的人突然冒出来,再是玄镜夜的背叛,不见踪影吹笛人,神秘的下毒人,安心隐隐的觉得这些事情里面似乎缺少了什么关键的线索,只要想通了这个关键,所有的事情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