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惨笑一声,道:“云长兄,你我徐州城短暂相交,但却相互知心,今天你能送我这最后一刻,张辽何其幸也!”说完抬起手中剑向着脖子上吻去。
关羽沉声叫道:“且慢!”张辽停下宝剑,看着关羽眼中悲凉,惨笑道:“是啊,张辽若是这样死了,却显不得云长兄的手段,就请云长兄拿了张辽去吧!”说完双手捧剑向着关羽送了过去。
关羽凝视片刻,大刀向前一挑,把张辽的剑给挑到了手中,张辽的眼神更加悲苦,关羽看着张辽,轻声道:“远,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为吕布效死吗?”
张辽沉声:“我不是为吕布效死,而是为了‘忠义’二字,云长忘了,当日我们在徐州同读春秋,曾说世人多南宫长万,有几个是肯为‘忠义’二字去死的孔达啊,而你我曾击掌盟约,誓做孔达,宁死不负。”
关羽不忍的道:“豫让言,不以国士对我,我以不以国士之礼回报,吕布于远根本无国士之谊,远若是为他而死,实在是不值得。”说完大刀一挥,张辽的宝剑飞起来落到了张辽的马前,随后关羽倒提大刀,沉声道:“让路!”他所带的人马不敢违拗,只得向着两侧让开。
张辽有些惊震看着关羽,叫道:“云长兄,此是何意?”关羽的凤目微合,看也不看张辽,道:“关羽不送朋友去死,你回去吧,若是还想为吕布匹夫效死,你……好自为之吧!”
张辽感激的望一眼关羽,向着他一抱拳,然后伏身抓起宝剑招呼了身后的残兵从关羽让开的位置逃了出去。
再说高顺,他看着张辽走远,心中憋着的一口气一下泄了,只觉身上无一处不痛,而失血过多,又让他感到极度的无力。
夏侯渊看出高顺已是强弩之末了,于是拦住了欲上前动手的张飞,叫道:“高正循,你战到这个时候,也算是给吕布尽了忠了,还是降了吧!”和吕布的军队打了多年夏侯渊对高顺还是了解的,非常佩服他的统军能力,那七百人的‘陷阵营’和河北麴义的‘先登营’齐名,是吕布王牌之中的王牌,比张辽统领的‘并州狼骑’还要强悍,看到高顺现在这个样子,夏侯动了几分爱才之心,这才出言劝降。
高顺提着狼牙棒向夏侯渊冷笑一声,道:“夏侯小儿,我问你,刚才那个传信探马是不是你派去的?”
夏侯渊点头道:“不错,就是我派去的。”
高顺长叹一声,道:“我如果再坚定一些,也不会让我陷阵营的弟兄都这样死了!”那个传信探马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在七百‘陷阵营’两千余骑‘并州狼骑’的心上狠刺了一刀,他们的精气神一下就都泄去了,不然夏侯渊他们不可能胜得这么轻松。
夏侯渊沉声道:“高正循,我知道,你们听了你们主公杀出来,又杀回去,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把你们给抛弃掉,心里很难过,你也许以为我只是用了疑兵之计,可是我告诉你,吕布的确说了‘袁公路那样的狗才,那里配我吕布的女儿’他也的确算是把你们给丢弃了,你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主子而白白送命,还是降了吧。”
“住口!”高顺历斥一声,二目如刀一般的在百夏侯渊的脸上扫过,沉声道:“我高顺深受温侯恩义,此时岂有不尽死之道!”说完一咬牙用最后一点力气,把狼牙棒给提了起来,叫道:“你们;谁来杀我!”
张飞大声道:“好,高正循,俺老张算你是一条好汉,我来杀你!”说着话长矛一顺,坐下的登云豹发出长长的嘶声,就要出马,没想到身后却有人大叫道:“何劳三将军出手,洒家来解决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说着话紫翼豹飞电一般的冲了出去,只是上面坐得不是董白而是普元,紫翼豹的速度远在登云豹之上,张飞眼看普元出手,就没了出手的兴趣,把长矛顺下去了。
普元催马到了高顺的马前,轮起镶金嵌宝浑铁禅杖向着高顺的头上狠狠的拍了下去,以高顺现在的状态,就是过来了一个小兵也能桶死他了,可是高顺却不愿意就这样受死,喘着粗气,尽力把狼牙棒给抬了起来,向着禅杖迎去,两件兵器撞在一处,普元的禅杖被磕了开来,高顺却向前一扑,险些从马上摔下去。
刘琮在人群后面一捂脸,董白幸灾乐祸的道:“我看普元这回还怎么演下去,原来刘琮眼见张飞要是出马,那高顺必死无疑,他这次来徐州之前,特意向韩若请教了徐州的一些名将,知道这个高顺和陈宫、张辽、臧霸齐名,手下的陷阵营和先登营一样历害,被称为南有‘陷阵’、北有‘先登’,这样的人才他怎么舍得让他去死啊,还指望着他和麴义一起给他练兵呢,所以才让普元出马,打算让普元假败,把他给引出战阵,然后再想办法收降他,可是高顺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干的地步了,连让普元诈败都不可能了。
普元那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大叫道:“高贼子,你当年和吕贼给袁绍当狗,剿杀我黑山军那些弟兄的时候没有想到也有今天吧!”说话间紫翼豹和高顺的马擦身而过,身子下伏,单手执杖,用力一挥,高顺的坐马四条腿断了三条,惨叫一声倒了下去,高顺也跟着向地上摔去。
普元伸手抓住高顺,提到了怀里,狞笑道:“洒家要慢慢的刨制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催马回来向着刘琮道:“主公,这个贼子就归了洒家吧!”
刘琮恭恭敬敬的道:“大师说话了,那琮自无不允之理。”说完回头向着夏侯渊道:“夏侯将军,我把这个高顺抓去就不交给丞相了。”
夏侯渊为难的道:“这张辽、高顺二人是丞相点了名要的人,张辽已经跑了,要是再丢了高顺,我怕丞相……。”
刘琮大咧咧的一摆手道:“我送了丞相一个张闿,丞相又怎么会在意一个高顺呢。”说完不容分说的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