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肃脚刚踏入那座黑色的建筑物,左营药监司专为研毒解毒的几位下属已经迎了上来。
一番诊治后,回禀道:“大人,此毒乃右营新研制的勾心引,极为刁钻,如若三个时辰内无解药便能断命,不过大人放心,我等早已调配出了解药!”说着,又赶紧命人将解药拿来。
容肃服下后片刻,果然觉得那钻心的疼解了,不由缓了神色,不过转而又蹙起了眉——李香年会这么便宜他?
n是就在享受时,他也依然要想着诸多的事!
只要皇上不动他,老匹夫那事虽然麻烦,可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解决掉!可是李香年那……想着那贱人的笑脸,容肃又开始躁怒!
这厮现在只敢在他跟前撩拨而不宣告天下是他没有证据,空口白话没人会信,反而会给他抓住把柄!可是就算他没证据,他也会不停的给他难堪!如果再被他找到什么证据……
脑中一阵混乱,是因为“证据”一词在心上冒出的时候,脑中又开始冒出了那个女人与他拜堂成亲的画面,以及她坐在**笑吟吟的画面!
为什么要坐在**!为什么要冲着他笑!体内气血又轰隆隆的涌动,撞得人肝颤心虚头一阵晕眩,容肃扶住石壁,因为在突然间,$ (m).(m)他觉得浑身一阵无力。
而就在这时,又一些与之前全然不同的画面浮现,容肃看着它们一一在脑海里展现,握紧了手咬断了牙!
那些画面里,那个寡妇青丝凌乱脸色绯红媚眼如丝,在他身下妖娆缠绵,红唇间还在不停唤出声声**低吟……
贱人!怪不得坐在**!怪不得对他笑!原来是在勾引自己行那事!
可是自己竟然真的跟这贱人洞房了!
容肃身子绷紧却未自知,只是愤然起身捡起桌案上的衣裳披起就往地牢走去。
此时的他,已然被无可抑制的羞恼之意吞噬了理智,当然,如此反常的失控,却也不仅仅是因为心生羞恼。
李香年说在软猬甲上抹了东西,确实不假,只不过,他抹的可不是一种。
最明显能查出的是勾心引,可是一旦勾心引的毒解了,另外一种毒就又种下了——勾心引解药里的一种成分,恰是隐藏起来的第二种毒药的药引。而当第二种毒药发作到一半的时候,第三种毒药就又会发作。
李香年好不容易寻得一个良机对付他的宿敌,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
说是地牢,其实并不阴暗潮湿,甚至并不简陋狭小。这是容肃搬进来后特意命人挖的,为的就是关押一些不方便囚于监察司的人,而能被容肃这么特殊对待的,那些人的身份自然不简单,所以这地牢,也自然不能与平常地牢相提并论。
一道长长的台阶延下,四周是高高的墙壁,墙壁皆由巨石堆砌,显得格外庄重,中间矗立着几根黑色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各式凶狠之物,于是这庄重里又多了些悚然。墙壁上,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盏长明灯,莹莹光火不日不夜的燃着,使得整个地牢不见黑暗。
而在地牢尽头,便是几间相互隔离的屋子,里面桌椅床柜齐全,甚至还专门分出了方便的地方。角落里,隐隐有滴答滴哒的声音不停,却是故意将井水引入,供人取用。一日三餐,更是有专人将食物方至机关中送下,吃完只需将碗筷放回便是。
可以说,这个地牢,除了不见天日,除了没有自由,除了静的可怕,其余一切都已比寻常百姓家好上许多。不过,这里自建成以来只关过两个人,一个是在夺嫡失败中诈死逃脱后来又被容肃掘地三尺找到的六王,另一位,便是周锦了。
此时的周锦,刚刚用蓄满一盆的水洗了头发,此时正坐在长凳上用手梳理着。她歪着头,举止自然,面容沉静,好像还是在家中一样,可是仔细看,便能看出些许与往日的不同。
她的双眸,静得可怕,像一潭死水,却更像一片表面平静内里却潜藏着一只水怪随时都能翻滔天巨浪的深湖!
整整十二天了!
她已经整整十二天没有见到周舟了!
这时,她的耳朵突然一动,却是听到门上锁响的动静!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