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突明突暗,林园诗会虽没有结束,但后半程的节目,对于李月儿这样的女子而言,就有点不太适宜了,登上自家的马车,路面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_泡&书&)
诗会上的一幕,还在眼前她万没有想到玉儿拿出来的首词,居然能让一众学子们大哭起来
词是极好的,她可以肯定,但好到让学子们,把此词放到与前朝词圣,相提并论的地步,还是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虽然没有多少人认为,这词会是苏宁远所作,认为盗用这词的人,真是罪大恶极,以至于痛哭失声,对苏三咒骂不已,但必竟这是一宗悬案,也没有人可以证明这词,不是苏三所作;也说出不这词可能会是谁人所作
若是一首普通的词,众人倒也一笑而过,便罢了,可是这种好词,却出现在一个有诸多议论的人身上,那他们无论如何是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的
倒是有些妓子,很是为苏宁远说了一些好话不过这好话说了比不说好一些妓子的心里,无非是想说说自己的恩客中,也有这样风流的人物,可是十来个妓子都说出这话来,却似乎加坐实了苏宁远的滥情
那种场合她自然是呆不住的,因此早早地逃了出来马车上,她不无疑虑地问玉儿道,“这词真是你家少爷做的?”
“别人不信,少奶奶您也不信吗?”玉儿有些生气地道
她看玉儿的神情可不似作伪,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玉儿又道,“少爷其实文采极好的,我这也是只临了一首,早知道他们不信,我就该多临几首,让他们知道知道少爷的历害”
“喔,还有其它的诗作?可记得一些吗?”
玉儿歪着头想了想道,“记得啊,比如说:‘抽刀断水水流,举杯消愁愁愁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雨儿诧异地道,“怎么都是愁啊愁的啊”
玉儿便道,“你不懂,这才叫学问呢?少奶奶是知道的”
此时少奶奶却怔怔地出神,根本没有回应玉儿说的话了
玉儿随口所说的诗句,都是极好的,她的诗文虽不是顶尖,但是这点眼力劲儿,她还是有的难不成,这些诗词,还真就是他做的?
这倒是一桩奇事
难道之前,关于他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又或者不是他的真性情?
否则这段时间,他给自己的感觉,怎么那么不同呢?
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
不会啊?像林荣那种人,自己都可以看得清看得透,怎么可能会看错他呢?成亲之前,自己可是专程去查过他的,确实是一个无赖顽劣的人啊
只是成亲之后,他的表现,确实也太怪异了一些,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大奸大恶之人?极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性?所以一成亲,就把自己此前的所有劣迹全部隐藏了起来只是,这种可能,也太离谱了一点
百思不得其解啊
先把玉儿送回了学院,随后李月儿才令马车回府
玉儿轻手轻脚地走到学院的后院,少爷还在熟睡偷偷地把那幅画儿放到纸缸里,看着少爷熟睡的样子,玉儿的脸却又羞红起来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呢难道连露儿也看上了吗?难怪让我多带一点炸鱼块儿过去呢’对着熟睡的少爷吐了吐舌头,做了鬼脸,这才退出房间,回房间睡觉去了
一宿好睡,第二天,他倒是起了个绝早,在院子里做完了晨练,微微有点出汗之后,便停了下来
苏三的这具身体倒还结实,本钱似乎也很够,就是此前,可能纵欲无度,多少还是有些体虚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调养,如今也渐渐地恢复了,必竟是年轻人的身体,只要有心,保养起来,收效还是很快的
“哦,这么早就起来了?”看到玉儿就站在堂下,手里捧着一块方巾,他便走了过去,接过方巾,擦起脸来
“少爷我”玉儿吞吞吐吐的,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
“喔,有什么事情就说好了”他笑了笑,估计是诗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事情还与自己有关,他多少可以猜到,多半是有人用自己的恶迹,取笑李月儿
玉儿鼓起勇气道,“昨夜诗会有个叫林荣的人,和少奶奶说一些不知羞的话,还说了少爷许多的坏话”
林荣?他微微一笑,想起这个人来似乎混乱中砸自己一盘子的人,就是他李家之所以与苏家,这么闪电般地结亲,只怕也是防着他?居然还不死心,去勾引李月儿?不知道她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嫁给自己的吗?
这人倒是有些意思根本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嘛
“呵呵,无聊的人,无聊的事,不必往心上去”
“可是,可是”玉儿眼睛慌张地看着少爷
“喔?”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可是后来,好多人都说少爷的坏话,还说少爷不学无术,婢子一时气不过,就,就把,就把,那幅画了牛的画中词,给他们看了”
“啊”他这回倒是停了擦汗的动作
玉儿见他停住了手,连忙解释道,“本来是抄下来,练字儿用的,一时气不过才才少爷,您要打我骂我,玉儿都认了”
他无奈地一笑,“打骂有用吗?传都已经传出去了,算了,也没什么打紧的事情,只是最近倒是不能出门了”
“少爷不生玉儿的气吗?”
“生气,当然生气,回你的房间,把那鹊桥仙抄一百遍过来,写得不好了,可是要打屁股的”
打屁股?玉儿脸一红,却道,“少爷您真好”说罢,咯咯地笑着,回房间真抄那鹊桥仙去了
打屁股?还真好?这是什么逻辑?他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