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诗断然与苏三逃不出联系再想到苏三与任记的关系,又推想出这醉仙楼就在任记的后院,而且大家又都是苏三介绍来的,心中便猜着苏三与醉仙楼是很有关系的泡*书*()
想是想到了这一层可是继而众人便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若这些诗作都是苏三的旧作,那苏三之才,又岂是大家眼前所看到的这些?只怕也只是冰山的一角?
一时之间,席间完全静了下来原本大家都是春风得意的架式,可是一想到苏三之才,众人也不由的自持起来与苏三比起来,他们确实相差甚远
虞凤见众人已然猜出定下这些菜名的人便是苏三,又见大家一时颇有感触,却并不希望大家这么沉闷:“妾身给大家准备了一道汤,给诸君佐酒”
“先把汤名报上来”
“此汤名为:门泊东吴万里船”一边说着,一边叫人上汤来,摆到桌上大家一看,却是两只蛋壳飘在汤面上众人不待细看,早就喷笑起来清水煮蛋壳,还美其名曰:门泊东吴万里船这船也太花哨了?
知道是虞凤与众人开的玩笑,倒有好事的人去尝那汤不想却吃出极佳的味道来玩笑之余,倒也大赞起来,尽皆道:醉仙楼果然醉仙啊连这么一道淡汤,都有这样的美味,果然是仙人来了,都是要吃醉的名副其实啊
被这汤打了个窜,众人的情绪又都高涨起来,也纷纷效仿着,一边品尝一边做着诗词免不了也要拿各种菜式都细细地品评一番,议论一遍
虞凤倒是有头脑,连忙叫人在边上把众人做好的诗词,择好的录下来以后便存在此厅之中,供前来用餐的客人赏玩便是以后来此园中用餐的名人,也要择出特优的诗作,装裱出来
说话间,众人便想起给这个小园子取名字的事情议论了一番,便有人道:“这醉仙楼既然是武陵人所开,而今日又是武陵人得中状元的大好日子此园,便叫‘状园’如何”
状园与状元诣音,果然是很有意思的名字众皆称善,说笑之间便把这名字给定了下来这个名字,倒喜坏了虞凤这个名字一用上去,那以后科举之时,只怕此园千金一席都是难求的
众人谈文论诗,品菜议酒,这一顿午饭,倒也吃到了半下午酒意醺然地散了席,因往醉仙楼侧的园子里消酒,却见天香正独自一人坐在醉仙楼外的凉亭里观景一伙人大喜,便拉着王宇近前高声道:“天香姑娘且看这是何人?”
凉亭之中坐着的正是天香
知道武陵府里的一众才子们在楼内吃酒,她是有意在避这里的楼内的姑娘都是出身青楼,虽然凤姐儿请了许多伙计跑堂,极力地与原先的青楼的风格区别开但今天来的这些才子,都是武陵府里的风流才子,两下里见面,其实还是有些尴尬只能远远地避开为妙
却不想,还是被他们撞见
都是旧时的相识,两下里,异地相见,免不了要说上几句话儿虽然他们也都知道醉仙楼不是青风楼,这里也只做酒楼的生意,不做皮肉的生意,但总让人感觉心里头怪怪的,不太舒坦
自己是武陵府的花魁,以前便有些扯不清的情节在里头就算此前自己都是逢场作戏居多,可在没有遇见宁远之前,自己的心也像似风中的落叶,很有些没有头没绪的若是其中让人误会了些什么,再来纠缠,多少有些妨碍
关键是:这些风声若传到了宁远的耳朵里,怕是不好去解释的如今,自己一心一意里,就只有宁远公子,对其他人再不会,也不能有其他的想法如今的自己平时只好与凤儿姐做个伴儿,于外人能不见面,最好不要见面
听到有人唤她,而且一开口便扯出王宇来,天香自然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却也只好勉强地转过身来,就立在亭中,看着这一众科进士们
“还真是天香姑娘,都说这里风景好,绕了路过来走一遭,不料却有这样的巧遇风姐儿说得含糊,敢情天香姑娘也是从了良的真是可惜”
天香与众人正行礼,见这样的说话,便生气地道:“如今天香已是民籍,这位公子所言之‘可惜’,是说天香应该呆在青风楼内吗?”
那人一愕,被天香这一顶,脸红了红,有些讪讪
“诸位公子请自便,天香告辞”放下这话,天香便急步隐去
看着天香离去的背影,便有人道:“都怪天泽兄话说得孟浪把天香姑娘给气着了”
“还别说,此地再见,天香姑娘竟比青风楼中觉动人”
“确实是添了许多风骨,不似之前一意要捧人开心当真是吸引人了”
“似乎有意要回避我们的样子,连少游兄也没有打正眼看一下呢”
王宇心中若有所失,正看着天香离去的身影,听到这话,连忙辩道:“你们就是瞎猜大家都是一样的情形,要回避也自然是一体的咱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才对,明日天不亮便要去应名,等候传胪再不要误了正事才对”
这边说罢,总归还是要回去休息的而今日的金陵城中,也总是失意的比得意的人多
各个酒楼里,也多是借酒浇愁的人或形单影只的自叹自艾;或三两好友一道,自顾自地吐槽间或两声痛哭传到街上,倒平添了许多忧愁
只是这些声响,在外人听来,大抵也只是一笑路人既没有什么切肤之痛,也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感触看见了在街头发呆呓语的举子,听见了某人痛哭失声,也只是当做热闹来看
多数人热衷谈及的却是一些离奇的高中传言,无非是:这个进士下生的时候,天有七彩;那个进士入试之前,在城外的灵云寺烧过香;又有传说开试的第二天,晴空一道闷雷,却没有**,想来是文曲星下凡的先兆
这些传言也并不是空穴的来风,其实应该算做人们对科考的憧憬毕竟就算增加了录取的名额,也才三百人而已整个封朝从乡试会试一路走来,还不知道要淘汰多少就便是这最后一道关卡,直接参与的举子,也接近七千人
可以说,这七千人就算没有把封朝的年轻文人一网打尽,只怕也相差不远了而三百人脱颖而出,也并不是说这三百人的文才就如何如何出众了或者是一时发挥的好;或者是对了考官的文风;或者是撞了大运;总之是运气的成份居多一些,也无怪乎民间有这样那样的传闻
于是那些把店名改成‘状元楼’‘联升楼’‘金鸡楼’来迎合举子们想要高中的心态,也算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