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任记’到了泡*书*()”
任盈盈往外打量了一眼,却没有下轿,而是轻轻地道,“去青风楼”
轿夫听见改了地方,便重抬起轿子,一溜烟地往青风楼走去
任盈盈从后门进了青风楼的后院,一路往天香的屋子走去,她想找天香说说话,有些事情,堵在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云香”
任盈盈愣了一下,转过身来,见树荫下站着一名中年女子体态丰盈,气质优雅,正含笑地打量着自己
“妈妈?”任盈盈回过头来,看着女人,连忙往树荫下走了几步,行到妈妈的身边,轻轻地行了一礼“妈妈一向可好?”
妈妈其实就是青风楼的老鸨,实际上也是青风楼的老板娘
妈妈却笑而不答,伸手把任盈盈的手,拉起,握在自己的手里面,眼睛却看着任盈盈的脸,微微地笑着
任盈盈也亲切地注视着妈妈,对妈妈她是有感情的
从小到大,妈妈从来就没有打过她,甚至骂都很少最后,她想走的时候,妈妈也是遵照了她的意思,没有为难
养育的恩情,再造的恩情,始终是有的虽然她不想回到这里,但这个妈妈,她还是认的
“倒是胖了一些,精神好了很多,这就好听说你开了一家店,生意很好,这,妈妈就放心了”
“托妈妈的福”
“妈妈有什么福好托倒是你走后,却从不回来看妈妈,让妈妈有些伤心”
妈妈地话里有些淡淡地悲伤任盈盈知道,妈妈这是生气了
“妈妈宽心女儿心里其实是念着妈妈的只是如今女儿的名字,也用回了原名,只想过平常人的生活,这里是不太想进的,因此,才来得极少”
妈妈便笑了笑,缓缓地拍了拍任盈盈的手,才轻轻地放开,“有空的时候,还是多来看看妈妈”
“知道了”
“今天是来找天香的你去,仲秋之后,她已经闹了二天的脾气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女大十八变啊,妈妈也猜不出,她心里想些什么你劝劝她”
“是妈妈”
妈妈点点头,慢慢地往前院走了回去,背影有些孤单
院子里,这些姑娘当中,她算是最了解妈妈的一个了,也知道妈妈并不是只有那每天满脸的笑容
很多时候,夜已深,人已静,妈妈都会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小楼上发愣,有一次,她还看到妈妈在独自满泪她知道,妈妈一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妈妈心里的苦,不见得比别人少
慢慢地走进天香住的后院,天香面朝床里,躺在**听见身后有人走进来,又没听到小丫头的通报,心里便猜测是妈妈去而复返,便轻叹一句道,“妈妈,不用担心,天香且歇一日,便好了”
“哦那你就好生歇息”
“噫姐姐?”天香回过头,看见真是任盈盈,便立刻从**跳了起来
“精神很好哟,还可以跳得起来”任盈盈笑道
天香上前拉住任盈盈的手,让她坐下,又亲手给任盈盈倒水等任盈盈喝了一口茶,这才笑道,“你最猜不着,我碰见谁了?”
“碰见谁了?让妹妹这么高兴的?该不是,碰着宁远公子了?”任盈盈笑道
“啊姐姐怎么知道”天香有些诧异地道
天香去聚仙楼的事情,还有苏三在聚仙楼上写诗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闻
这二个人,都是任盈盈关心的人,听到这些闻,自然也就想到,二人应该是在集会上见过面了
任盈盈笑道,“全城都知道了,姐姐会不知道?不过你看到宁远公子,可有什么评价?”
天香却傻傻一笑,“评价嘛,倒是有几句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姐姐可得说老实话,是不是真对那个苏三真动了心?”
任盈盈面色一红,却想起才见过面的李月儿,神情又为之一暗
天香看任盈盈低头不语,面色微红,便知姐姐心中想法,其实她也是早就猜出姐姐心意的
“嘿嘿,说起这个苏三嘛,还真有点儿难说初一看呢,倒还有股子文人才子的气势,或者还有几分脱凡人的风姿但是,性子其实还是顽劣的”
“怎么说,还是顽劣的呢?”任盈盈好奇的问道
“原本就是极好的才学既然被请上了聚仙楼,就应该知道写诗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他那名头摆在那里,还写诗,大家怎么可能放得过他?可是他却偏偏作怪,就是不肯轻易开口硬是要把大家的胃口,全部调起来,才写出诗来这岂不是很顽劣吗?”天香笑道
“具体是什么情形呢?”
“具体情形嘛,让我想想嗯,他先是上了楼,才一上来,便有人要他做‘入场诗’,这个其实也是惯例他不是很情愿,才子们便一个劲的逼他却没事人一样,脸上还挂着笑,就是不说话最后大家都把眼睛盯着他,要听他一句明白话,你是不知道啊,他轻轻一笑,却说出:‘还是罚酒’哈哈,唬得那群才子,脸色难看极了”
任盈盈一笑,倒是能想得出,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大家当然以为他是有意推托,加上之前苏三的恶名,只以为他是没有才学的却不知,苏三早就憋着劲要拿他们呢?”
“怎么是拿呢?宁远素来不喜张扬,不肯在那种场合下写诗,只是性格的问题与拿捏可没有关系,这话妹妹说得错了”
“那只是姐姐的想法而已,妹妹可不这么看,以他的才学,岂会不知道上楼来了,必是要写诗的?既知道,且又上来了,难道会没有准备?有了准备,还这么推脱,不是拿捏是什么?”
“这个算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个咱们不说了,且说说随后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随后那个刘建和林荣,就有点不依不饶了别人不知道他们二个是一伙的,妹妹却知道二人平时是最要好的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定要苏三做诗;林荣还假腥腥的帮苏三公子说话,其实就是想挤住苏三,不让他走脱”
任盈盈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才问道,“那宁远公子的反应呢?”
“如果有反应,那妹妹倒还只把他当一般人来看了,可惜,姐姐的这位宁远公子,是个怪人,那种情形底下,他愣就是摆出一副没他什么事情的样子,急得人心里发慌,他却还在傻傻地笑”
任盈盈在想:他的心思,又岂是那些年轻的才子们,可以想得明白的?
“所以,妹妹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