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传到苏三的耳朵里,心知刺杀吴台铭的机会已然成熟便让听潮轩给杜如悔下了可以下手的密令
密令在半下午时分转到杜如悔手里的时候,杜如悔便立刻着手安排当傍晚时分,吴王赵允找杜如悔问话的时候,杜如悔已经安排妥当了
“吴台铭一死,太子党必然慌乱解决了吴王心头大患的同时,我们再把张合推出去张合与吴王往来少,并不显眼,太子党慌乱之中,就算猜到张合与吴王您有些关系,也只能借坡下驴”
“嗯”赵允眼中闪着凶光:“后护卫军的控制权固然重要,但重点还是要放在金陵城中吴台铭一死,东府的格局就为之一变祝天宫是右相,一直受压,正要借这个机会把吴台铭手里的权力全部接管过来许文臣那里也要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游说,给他们一个甜头,就说,有本王在,与皇家议亲的事情,也并非绝无可能公孙胜目前算是挂个虚衔,以前他与吴台铭不对付,才告老还乡若是吴台铭死了,他恐怕也会跳出来他不是太子党的人,虽然也不是本王的人,但他要想跳,就让他跳,跳起来也只是削减了赵广的实力罢了我要让东府里重洗牌”
赵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兴奋
九门在手,稳压了金陵府府衙一头;东府再进入掌控之中,那太子就成了纸老虎,空架子没有吴台铭的指点,朝内朝外的格局都是一变,论心计,太子还差得远只要自己一步一步地蚕食下去,太子失德被弃只在早晚,到时候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王爷”刑天在门下一闪身,轻轻地叫了一句
杜如悔见刑天来了,便要告退赵允却一摆手道:“不必了,你也听听”
刑天便走了进来,对杜如悔点了点头道:“刑天这段时间多有得罪,杜先生还请多多包涵”
杜如悔心中微微一讶,诧异地看着刑天
“刑天是允一手**出来的,所有人都可能背叛允,独刑天不会”赵允看到杜如悔微惊的样子,笑了笑道:“前一段时间,允觉得王苞老是有些魂不守舍,所以让刑天有意与你唱了几出对台戏你不要怪他帮着王苞对付你”
杜如悔忙躬身道:“不敢”
刑天又给杜如悔行了一礼,以示歉意即便是赵允对自己信任有加,刑天还是觉得不要得罪杜如悔为好免得来日,杜如悔心中有些恼意,让自己受苦可不太妙自己一个武人,虽然脑子也灵光,但终究比不了杜如悔这号人回头真被杜如悔买了,说不定自己还在替人家数钱
“消息证实了吗?”赵允问道
“嗯王苞在外头确实是有了一个女人小的打听清楚了,那女人是娄明亮买来送给王苞的娄明亮是中书省户部司的推官,表面上没什么根基,其实是吴台铭家下奴才的外亲”
“砰”赵允咬着牙狠一敲桌子骂道:“狼心狗肺的家伙你去处理一下,本王不想再看到他”
刑天便退了下去赵允仍然余怒未平地道:“本王最恨的就是背叛,就是追到天涯海角,要也让背叛的人付出代价当然喽,对于忠心跟随本王的人,允也是不会吝于奖赏的虽然发动是在明天,但如悔的功劳却不可抹杀先赏你二十两黄金,等回头大事稳定,允再亲设酒席陪先生饮上几杯”
杜如悔异常感动地伏身谢赏后,这才离开
赵允候着杜如悔离去之后,这才把田柱了叫来问道:“可留意到最近杜先生有些什么变化?”
“杜先生的作息规矩着呢从不出府,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到外头办的,也都让柱子代办最近一段时间,似乎见得人多了些,虽然都是府下的人,但他们说话都是细声细语,只避着柱子附耳交谈,似乎是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
“唔”
“柱子再跟紧一些?”
“不必了”
赵允心知杜如悔是在办刺杀吴台铭的事情别再让田柱子给搅乱了赵允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杜如悔绝大多数的消息,都是通过田柱子的手传递的
第二天,枢密院正式签发了三天后,左右护卫军前往淮南路集结的命令限令两军必须在出发后七天内到达蒋经原帐前
而后护卫军,在确定统领之后,会东进江东路驻防
江东路是水路,京人不惯水战,无海战,从江东路绕道南下,自然是不太可能的淮南路无疑是正面的战场,因为淮南路的身后,便是金陵府若是淮南路失守,京人骑兵最迟三天,便可兵临城下
不过这是不太可能会出现的情形
首先蒋经原不是吃素的京人要想从淮南路穿过,蒋经原就是硬咬,也要咬下京人一块肉来
其次,退一万步说,就算蒋经原是吃素的,京人真要是**,那江东路的驻军从斜里冲出来,立刻便要断了京人补给,没有补给,面对金陵城,京人也只能是望城兴叹
除非皇帝弃城逃走,城中又无良臣良将
这种事情,再不可能发生
禁卫军统领元隆虽老,可是忠烈之心犹在蒋经原之前,可是元隆一直对抗着京人虽说在禁中养老,但人老势威,有他坐镇金陵,赵普便是想逃也不可能
何况还有一心求战的吴王,朝中还有公孙胜那样的明臣再说赵普的胆子也不是一味地小,一冲动起来,还是很有胆识的
江东路的布防,并不是非常的急切因此,大家都有时间对后护卫军的统领位置扯皮
这些且不说,只说武科举的日子终于确定了下来
五月初八,端午节后的第三天
此次京人南下的动静,让赵普对此次武科举非常重视只希望武科举尽早开始所以,这个时间,苏三一请旨,皇上便批了下来
赵普也很庆幸,之前照准了苏三把参加武科举的举子名额翻一倍的要求现在看来,苏三不仅是自己的忠臣,还是自己的福臣依赵普眼前的心情来看,再把名额翻一倍,也不多
他甚至希望这些参加武科举的人才,一齐都去参军,这样朝廷一下子便多了几千名精兵京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