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等胡长石走远,小声道:“神气啥?哼,一身是血,肯定和运回来的尸体和伤员一样都是十七连的,一定是打了败仗。咦……不对啊,你们不是去追土匪了没?怎么……”
见那个士兵一脸不解的神色,还时时没有进营房,胡长石扯了薛兴华的衣服一下,然后笔直朝那个家伙走去,问道:“兄弟,你有吃的没有?”
那个士兵一愣,说道:“吃的,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吃的?”
他的话音未落,胡长石的匕首已经cha进了他的右肋,左手已经按在他的嘴巴上。将这家伙拖进阴影后,胡长石嘀咕道:“既然你想早点死,老子就成全你。”
在胡长石做了那个多嘴士兵的时候,哨兵也到了营长的门口前,刚准备向站在门口值守的警卫报告情况,这个哨兵和那个值守的警卫都被人盖住了嘴巴,胸口都cha着一把匕首。
彭二叔走上前,手掌按在木.门上,用了一下暗力,门吱呀一声开了。薛兴华他们几个一下就冲了进去。余下的士兵站在门口立即抢占了有利地形,火把被踩灭,枪口指向敌人可能冲进来的方向。
敌营子正搂着一个女人睡得正.香,赤身**的二人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头发和肤色清楚地表明这个.营长是一个荷兰人,女人显然是当地的,头发有点凌乱,有种湿湿的样子,估计二人今晚进行了一场兴奋的搏杀,付出了不少的精力。
当胡长石和另一个亲兵走近床铺抓捕营长时,那.个女人被脚步声惊醒了,她半睁眼睛懒散地问了一句:“谁?把灯拿开!”
但很快就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一屋子的人,嘴.巴刚张开准备叫,彭二叔手掌里突然飞出一把小刀扎在她的咽喉上,嘴巴咕噜咕噜地发出几声后死了,血从她嘴里、鼻孔和伤口上涌了出来。
敌营长的嘴巴被塞进了一块破布,二条胳膊被.胡长石他们二个人扭住。直到被拖到地上,敌营长才知道出事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群。
田虎将匕首放.在他的右眼前面,刀尖差不时碰了碰他的眉毛,等这个敌营长额头上留下一串串冷汗,眼里全是恐惧后,田虎才朝旁边移开了一点。
薛兴华用英文命令道:“如何想保住你的眼睛和生命,你必须按照我的话来做,首先带我到你们的军火库去。同意的话眨二下眼睛。”
敌营长连忙眨了二下眼睛,生怕薛兴华没看清又连眨了几下。
田虎将敌营长嘴里的破布扯出来,示意胡长石他们放手,同时将椅子上敌营长的衣服抓起朝他一扔,说道:“快穿上!”
敌营长虽然不懂中文,但还是快速地地穿上了衣服,对薛兴华问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薛兴华对胡长石道:“埋伏好,等我回来。”然后指了彭二叔和田虎以及身边的几个人道,“跟我走!”
敌营长出门时,脚踩在地上的鲜血上,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叫出声来。
薛兴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他稳住身体,就小声道:“这是你护兵的血。”
敌营长明知道护兵已经凶多吉少,但现在的他还是吓得一哆嗦。
敌营长房间的隔壁是作战室,军火库就在作战室的隔壁。也许是敌营长的睡房和作战室、军火库在一起,都是同一走廊,敌营长的护兵能一眼看到,所以这里并没有安排哨兵值守。
掏出钥匙打开门,敌营长眼睛首先看的是里面墙角处那个大铁皮箱中,但很快就将目光移开,身体还有意地转了一个方向,试图不让身后的人注意那里。
薛兴华和田虎对视了一眼,笑了笑,敌营长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实在有趣,不用想那箱子里面有不少好货。
不过,薛兴华等人现在对那些好货没兴趣,他们有兴趣的只是房间里摆放的军火:里面有成箱的步枪、成箱成堆的子弹、几箱炸药,特别让薛兴华高兴的是这里竟然有四挺马克沁重机枪。至于其他如军服、水壶什么的军需品就没人看在眼里。
薛兴华对田虎道:“你带人搬二挺重机枪到操场去!人和枪都要隐蔽好,等着他们过来。”
等田虎等人扛着重机枪在俘虏的带领下偷偷前往操场之后,薛兴华命令敌营长将军火库的大门关上锁好,然后说道:“马上命令你的士兵在操场集合。”
“现在?”敌营长拖口问道。
“你告诉你的士兵,就说鲍肯德奈的连队和维苏哈的连队包括他们本人都已经被我们游击队……被稻河镇的土匪歼灭,你们现在必须连夜出发追歼土匪。”
敌营长也是聪明人,见了他们刚才搬运重机枪的动作就猜出了这些人要干什么。但犹豫了片刻,但见有匕首在自己的腰间动了动去,他眼睛闭了一下,说道:“我们投降,你们能不能留下我们的性命?”
薛兴华回答道:“就看你们听不听话,听话我们就饶了你们。”
敌营长叹了一口气,从裤袋里掏出一支警笛放在嘴里用力吹了起来。吹了一会,他拿下警笛大声用荷兰语高喊:“所有士兵操场集合!”
警笛声和敌营长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他的喊声刚落,军营一下沸腾了,很快各营房的士兵开始陆陆续续冲到了操场上列队。
田虎等人将刚搬来的二挺重机枪加上原来自己的那挺重机枪都布放在操场周围的树丛里,它们和它们的射手都被用树枝和杂草覆盖起来。如果不走近踩上去,在这种深夜里很难发现。
其他兴华军士兵则装着有气无力地样子或坐或蹲地守在重要位置上,手里都紧紧抓着子弹已经上了膛的枪。田虎的手死死按在手枪套上,涂了鲜血的脸虽然转向一边不让别人看见,但眼睛则盯着冲进操场整队的傀儡兵和少量荷兰兵。
敌营长站在他的睡房前,大声说着十七连和H连被土匪打败的事,告诉士兵他们马上就去营救兄弟部队,追杀胆大妄为的土匪们。
见几个军官朝敌营长走来,薛兴华连忙命令敌营长通知士兵在操场列队而军官到作战室商量救援的事情。
听到鲍肯德奈的连队和维苏哈的连队被土匪歼灭,看着营长身边几个一身血污士兵,还没清醒过来的士兵们都惊呆了。他们一边整理军服和枪支弹药一边朝操场跑去,已经站在操场里的士兵则与身边的人小声地议论什么。军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来心里还嫉妒维苏哈、鲍肯德奈他们会立战功,也理解他们想将功折罪的心情,现在却替他们感到悲哀,同时也担心自己在这次追杀会不会死亡。他们听了营长的命令没有多想就朝作战室走去。
倒是有几个押送民夫送伤员、尸体回军营的十七连士兵有点迷惑,他们首先是不相信自己一个人的人马被土匪打败,虽然H连在炸药爆炸的时候损失惨重,但那是因为中了土匪的偷袭,当他们反应过来进攻后,土匪就吓得逃跑了,怎么反过来打败了十七连?其次他们惊讶于那些全身血污的士兵,觉得那些人的个子似乎都高了一些,而且胆子也大了一些,现在营长通知集合了,他们还懒洋洋地站在远处不过来整队。
不过因为蓄电池带的电灯很昏暗,悬挂灯泡的位置离操场又远,实在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在看了胡长石有意让二个被俘的十七连士兵在队伍前面逛了一圈lou了一下脸后,那些怀疑的士兵也就没有说什么。
六七个少尉中尉军官们先后跟着敌营长进了作战室,他们对墙边站着的几个士兵看都没看,而是争先恐后地询问鲍肯德奈维苏哈的连队的事。
敌营长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惜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苦着脸坐在那里。这些军官正惊讶而相互用目光询问时,站在墙边的兴华军士兵突然出手,一个对付一个几下就收拾干净。
只有一个中尉军官瞧出情况有点不对头,他转身欲跑的时候,彭二叔一个健步冲上前,抓那家伙的衣领如拖麻袋般拖了回来。挣扎的他仅仅喊出了一声:“敌袭!”那个行动有点失败的兴华军士兵就把匕首扎进这家伙的胸口。
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站在敌营长身边不远的薛兴华一步冲到敌营长跟前,将匕首朝他的胸口一捅,对手下命令道:“立即冲出去,打!”
庆幸的是操场上的士兵正吵吵闹闹,几乎没人听清楚这声叫喊。
但当他们看着一个个血污的士兵从作战室快速冲出来时,也知道了不妙,整齐的队伍开始乱了起来,纷纷探询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绅士般的军官进去却换成血污的士兵冲出来?
田虎快速地冲到一挺重机枪旁边,将盖在射手和重机枪上面的树枝一扔,大喊道:“开火!”
三挺挂好子弹早准备就绪的重机枪立即“哒哒哒哒……”地吼叫起来,金属弹头如雨般泼向茫然不知的傀儡兵们。
强劲的子弹从前面的士兵身体钻进去,从他们后面穿出来,留下一个碗口大的洞口后又钻进了另一个懵懂士兵的身体里。
【感谢订阅、月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