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指挥部里用望远镜看着鬼子的李斌见状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鬼子在沟帮子吃过一次这样的亏怎么在这里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当然，李斌不知道，这次进攻的鬼子不是关东军，而是朝鲜驻军。不过，不管是关东军还是朝鲜驻军，总之都是鬼子，既然是鬼子，打就是了！

　　第二道战壕里的战士们冒着鬼子神枪手射来的子弹，向三十米处的壕沟内投去一排排手榴弹，直炸得里面的鬼子哭爹喊娘血肉横飞。

　　机枪手用火力扫射壕沟外面的鬼子，狙击手和神枪手一个一个准确点射敌人。

　　这些朝鲜驻军就从来没有领教过李斌的这种打法，付出惨重代价好不容易才冲到第一道壕沟前的鬼子被迫丢下四百多具尸体，又一次退回到河滩上。

　　日军第二十师团指挥部内，神田正种中将大发雷霆斥责嘉村少将：“八嘎！你这个蠢货！你等着那些关东军看我们的笑话！丢人！把我们驻朝军的脸都丢尽了！”

　　就在此时，卫兵来报：“报告神田将军，关东军的指挥官来见！”

　　神田正种连忙停止斥责，他当然不想当着关东军的面丢朝鲜军的脸。

　　本庄繁带着坂垣征四郎、多门二郎和石原莞尔等人走进来，刚刚进来之后，本庄繁就看了嘉村一眼，对神田说：“神田君，嘉村君攻击不力，造成大量忠勇的勇士丧生。为了减少我大日本帝国勇士的损失，我现在决定让石原君担任步兵攻击任务，将由第三十三旅团接替第三十九旅团执行攻击。”

　　“什么！你要让一个小小的中佐换下我！”嘉村当场就跳起来。

　　本庄繁冷笑一声道：“嘉村君，这是为了你好！否则的话，今天是第三天的期限！你若是还没有拿下对面支那阵地，你应该怎么做自己知道的！为了不使帝国损失一名优秀指挥官，我才做出这个决定！”

　　嘉村少将还想争辩什么，被神田劝阻：“嘉村君，你还是看看人家石原怎么指挥的吧！”

　　石原莞尔接替过指挥权之后，马上改变战术，他下令在河滩上的步兵暂时后退，并给每一个步兵配备一把铁锹，让他们就地挖坑，在重炮掩护之下，每推进一步就挖一个坑就地隐蔽。同时，加快浮桥架设速度，尽快把步兵炮野炮和坦克运送过河。让辎重队运送石头过河，就地构筑机枪工事和迫击炮阵地。让天上的侦察轰炸机在攻击的同时，给地面重炮引导火力攻击的目标。

　　指挥部内的李斌从望远镜中看到鬼子改变战术，他心中暗暗一惊：“好家伙！来了一个对手！”他在大脑中搜索关东军中，到底有哪个人如此狡猾。突然，他想到一手策划九一八事变的石原莞尔！“对！就是他！肯定是这个家伙！”

　　“是谁啊？”王子豪见李斌自言自语的说，他禁不住问了句。

　　“石原莞尔！号称关东军头脑的石原莞尔！此人诡计多端！我们得要小心应付为妙！”李斌回答说。

　　石原莞尔这一招果然很有效，本来这些义勇军战士当中大部分人枪法就不准，鬼子有了掩体之后，就更难击中对手。反而是鬼子的神枪手和掷弹兵，给第二道战壕内的义勇军战士带来不小的伤亡。

　　尽管吴聪玉和黄花他们的狙击手，以及事实上已经是狙击手马立强所带的神枪手队相互配合，他们灵活机动用准确的点射一连击毙一百多名日军，却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局面。

　　后面的鬼子源源不断扛着厚木板通过浮桥，渡过大凌河向河滩上猛扑过来。见到这个形势，李斌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手中缺乏重炮，仅仅依靠轻武器，很难阻止这些采取新方法渡河的鬼子。

　　鬼子一步一挪，缓缓把阵地向守军阵地推近，到了下午五时，这些鬼子已经逼近到第一道壕沟前。

　　可是石原莞尔却没有马上下令发起攻击，他对本庄繁说：“本庄司令阁下，支那人狡猾大大滴！我们到了晚上飞机不能出动，只要我们稳固好阵地，等到明日天亮再发起攻击！”

　　本庄繁点头说：“是的！这次我们必须加强夜间戒备！免得像在沟帮子那次那样，被支那人一顿夜袭打退。”

　　趁着天黑之前，还有飞机的掩护，那些日本人不慌不忙在阵前用石头和沙袋垒成一个个机枪工事，架起三八式重机枪和歪把子轻机枪，工事后面摆放上掷弹筒，再后面则是迫击炮和步兵炮野炮阵地。

　　狙击手和神枪手不停向鬼子射击，一个个鬼子被击毙，又有人抱着沙袋爬过来，很快就构筑成一个防线。

　　天黑下来之后，鬼子已经在阵地前布置成一道临时工事。

　　看着自己的杰作，石原莞尔放下望远镜之后转头对几个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级的高级将领说：“其实要说老实话，最初我们大和民族还是支那人的学生。只不过这个老师不思进取被我们所超过！在我们学习西方的时候，他们还停留在原来的思想上。现在对面那个对手，又教会我这一招，既然他修筑坚固工事防御，那我也修筑工事步步推进！”

　　“哈哈哈！”本庄繁和坂垣征四郎、多门二郎都大笑起来。说实话，他们虽然都比石原的官阶要高得多，可是他们对这个中国通是非常佩服的。

　　“狗日的！这个狗屁的石原实在是太狡猾了！”李斌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骂归骂，方法还是要想的。看样子，要利用特种兵夜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个狡猾的石原肯定已经考虑到这一点。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这些鬼子在晚上得到安宁！等到夜深的时候，突然几颗照明弹打到空中，大地被照得白昼一般亮堂，接着就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

　　“敌袭！敌袭！”躲在临时工事后面正在短暂的小憩的鬼子被枪声惊醒，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手里的武器就向前胡乱射击。

　　“好了！逮住你了！”借着对面的鬼子开枪的火光，黄花轻轻扣动一下扳机，一个鬼子的脑袋应声被打成烂西瓜。

　　打完一枪，她灵活的一滚，滚入到战壕中。鬼子神枪手射来的子弹从她原来的位置头顶呼啸而过，紧接着，一串机枪子弹也从她头顶掠过。

　　吴聪玉从另外一个位置射出子弹，击毙一名鬼子神枪手就滚入壕沟中。

　　黄花躲避过鬼子的射击，此时又一颗照明弹腾空而起。她连忙从另外一边钻出，借着照明弹的亮光，瞄准一名鬼子掷弹兵的脑袋，一颗子弹就把那名鬼子掷弹兵的天灵盖打得像一个破碗一样飞出去。

　　在半个小时之内射杀三名鬼子之后，黄花对着距离她三十多米外的吴聪玉挥了一下手：“我们回去休息，换别人来骚扰他们！”说完，他们便回到地下坑道中。

　　马立强和靳虎他们出现，又袭扰敌人半个小时，随后再换一批狙击手和神枪手来射杀敌人。

　　零零星星的枪声响了一个晚上，骚扰得那些鬼子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而李斌这边，除了几个轮班的狙击手神枪手、一个排的观察哨、负责骚扰任务的一个机枪连之外，其他的战士都在坑道内美美的睡上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天空中就出现鬼子轰炸机，排着长队的鬼子飞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声隆隆飞来，再一次飞临阵地上空进行狂轰滥炸。

　　地面鬼子的炮兵发出轰鸣声，炮火向纵深推移，在飞机的引导下，重炮直接跳过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线，向第四道和第五道防线猛烈射击。那是因为对第二道和第三道放心进行轰击的话，很可能会误伤己方。

　　一枚240毫米炮弹刚好击中一座精心布置的大暗堡，整个大地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强大的爆炸力把那座地堡掀飞到空中，地上只留下一个深坑。虽然那个暗堡内没有士兵，可也把李斌心疼得直骂，毕竟每一座工事，都是不知道战士们流了多少血汗才构筑成的，这座大地堡若是没有被摧毁，至少可以歼灭一个小队的鬼子。

　　鬼子布置的工事后方，步兵炮和野炮都已经架好，随时可以点射暴露的火力点。

　　在飞机大炮掩护之下，已经冲到第一道壕沟前的鬼子开始忙碌，他们用步兵向前射击，后面的鬼子工兵开始向前推进，准备填平壕沟，以便于让他们的坦克通过。

　　得到鬼子攻击的消息，战士们纷纷从坑道中钻出，向各自的阵位奔跑过去。此时，空中的日军飞机一架接一架俯冲下来，向地面疯狂扫射轰炸。

　　遭到猛烈轰炸炮击的地面工事已经是残破不堪，整个地表看起来就好像月球表面一样。寒冷冬天的东北空气都被大火熏烤得异常灼热，刺鼻的硝烟味迎面扑来，地面的积雪被融化，到处都洒满红色的血肉，石头和树枝上，挂着破布条和血肉，令人禁不住一阵阵作呕。

　　“先杀鬼子工兵！”根据李斌的命令，所有的基层军官都对战士们下达了命令。

　　阵地上，一颗颗灼热的子弹呼啸而出，把那些正准备在第一道壕沟上方作业的鬼子工兵一个接一个相续被打落进壕沟内。敌人报复的火力劈头盖脑猛扑过来，顽强射击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牺牲在自己的阵位上。

　　战士们发挥顽强的意志，冒着敌人的炮火射击，使得鬼子工兵的作业如同蜗牛一般缓慢。尽管如此，日本人还是用尸体填平一段壕沟，战士们已经可以听到坦克发动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