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义得到了马天元的允诺后,心情愉悦的走出了军营,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看法。
对于秦长义来说,他有些飘飘然了,整个泸州无论是文官还是武馆,都跟他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可秦长义还不至于到了昏头的地步,他知道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立足于这个世界,依靠他人终究是一场空。
秦长义发展的顺风顺水,另一位姓秦的公子,就有些着急了。
秦怀仁从渝州回去后,再一次的调集了不少马车赶往泸州,结果他发现泸州在孙功成的治理下,已经是井井有条了。
秦怀仁本想将马车全部停在了废弃的马场,但马天元已经是派兵把马场包围了起来,直接把秦怀仁赶走了。
没办法,秦怀仁只好将马车停在了泸州的马市,并支付了不少的钱财,让马夫的人好生照看这些马车。
秦怀仁来到泸州的第二天,就跑到了府衙,要孙功成给一个说法。
可孙功成总是以朝廷的旨意未到,无法抉择粮食的去向为由,拒绝了秦怀仁的所有请求。
秦怀仁一度气的躺在泸州的客栈里,不知道做什么好。
秦长义也知道了秦怀仁的到来,对于秦怀仁的遭遇,秦长义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半个月以后,秦长义与秦怀仁都迎来了自己的好消息。
贺友臣预定的上百车的青砖,终于是拉到了泸州,秦长义的酒厂在砖头到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建设了。
而且长义面馆的酒在停售了半个月以后,终于也是等到了第二波白酒的到来,秦长义甚至想过将长义面馆改为长义酒肆。
但这个想法直接又被自己给否定了,也是因为益和渝州的缘故,所以还是以长义面馆这个招牌来继续经营。
对于秦怀仁,他终于等来了朝廷的旨意,大致意思就是他所购买的粮食均为合法合理,可以由秦家自由调配。
同时还给秦怀仁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褚十健在距离汴京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突然暴毙死亡。
仁宗大怒,下令彻查此事,但始终没有查出结果,只好暂时作罢。
这也是为什么秦怀仁,能顺利的度过这次难关的原因。
不过秦怀仁也是被警告了一番,如果以后他再不经请示,做出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秦家背后的势力必将抛弃秦家。
秦怀仁虽然非常的憋屈,作为一枚棋子,只能听命于背后的大人。
当秦怀仁拿着圣旨去往府衙的时候,孙功成其实也收到了类似的旨意,所以眼睁睁的看着秦怀仁把六万石粮食,一袋袋的搬运回了渝州。
秦怀仁本想在泸州开个粮店的,结果发现神威营遗留的店铺都被孙功成给掌控了,他也就断了这个念想。
对于秦家来说,六万石一等粮,不愁没有买家。
当秦长义的酒厂正在建造的时候,益州李家的二爷李福定,竟然亲自的来到了泸州,身边并没有带其他人,只有大管家李方元。
他们一路奔波,直接来到了府衙,先拜见了孙功成,也是直接说明了来意。
原来李福定带着李方元是来赔礼道歉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李方正在泸州做了蠢事。
自从李方正回到了益州之后,李方元把李方正直接打了个半死,并且惊动了李福定与大夫人。
要不是大夫人心善,李方正估计真的要被打死了。
李福定与大夫人一合计,本想立即来泸州找秦长义的,可是突然接到圣上的旨意,李福定先行去了汴京。
到了汴京,李福定才了解到了泸州的事情,并且在会益州前,得知褚十健死在了路上。
当然,这些事情都不是李福定关心的事情。
这次被叫到汴京,宫里明确指出,自从李德全上次从李家带来了一些二锅头以后,宫里所有人对这种酒爱不释口。
希望李家能加大这种酒的进贡量,如果不能满足要求,后面皇宫就要公开招标,从全国各地的酒商中间购买更好的酒。
所以李福定这次来,不光是赔礼道歉,还想着从秦长义这里购买更多的二锅头,并且各地的酒商已经开始催促李家发货了。
李福定来到府衙,得知秦长义正在建造酒厂,内心就有点坐不住了,连忙问了地址以后,坐着马车来到了城东。
“站住,你找谁?”
为了防止居民跑到施工现场扰乱秩序,在路口设了卡。
“我找秦长义公子,麻烦军爷禀报一声。就说李家李福定来访。”
不大一会,一身灰的秦长义赶到了路口。
“李二爷,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李福定的话语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我怕是晚来半个月,我们李家就没有立足之地咯!”
“哈哈,哪里的话!”
秦长义走出了路卡,打算请李福定去面馆里面坐坐。
“来都来了,不打算带我去看看?”
“这里面刚刚动工呢,还在盖房子,到处都是砖块泥浆,脏得很,等什么时候竣工了,我请李二爷来剪彩。”
“什么是剪彩?”
秦长义没由来的一笑,他赶忙解释道,“就是酒厂落成那一天,我会请重要的人物来捧场。”
“这还差不多。”
秦长义也不客气,坐上李福定的马车,指挥马夫往面馆驶去。
来到面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新酿出来的醉九天和二锅头端到了李福定面前。
看到这两款酒,李福定毫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这一喝,没有喝出惊艳,倒是喝出了惊吓。
李福定心想,这秦长义酿酒技术太厉害了,除了二锅头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以外,特别是这个醉九天,香气简直让人陶醉。
怪不得敢取名叫做醉九天,神仙来了都要喝醉。
想到这里,李福定内心更加不安起来,如果不能与他们合作,长久下去,李家在整个大宋的市场上的份额,将会慢慢被蚕食。
“秦公子,这酒真不错。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二锅头而来的。”
“呵呵,我知道的。你放心,二锅头酿造时间短,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必定在五月之前,把你所需的酒送到益州。”
李福定见秦长义这么有信心,也就不再提二锅头的事情。
李福定把目光投向了醉九天,还没开口,秦长义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李二爷,这个醉九天我可不打算找别人卖,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可以赚钱的东西吧。”
李福定并不死心,“秦公子,靠你这三个面馆,这酒要卖到什么时候去?”
“哈哈,李二爷,就泸州这一个店,我一天就能卖一千两,这还是收着卖。”
李福定听见秦长义说一千两,顿时忍不住笑出了眼泪,他摇着头,指着秦长义说道。
“哎呀,秦公子,我当有多少呢,一天才一千两,我算你放开来卖,一天两千两撑死了吧?”
“小富即安嘛!”,秦长义当然不会止步于这么点,他的志向远不止于此。
“秦公子,我李福定在这里保证,每个月,我从你这里买五十万的酒,运输都算我的,你看怎么样?”
秦长义还是摇了摇头,他算过了,如果他能在川路地区开满面馆,光卖酒的收入就不会少于三百万两,区区五十万,他看不上。
况且秦长义算的还是只在面馆里面卖出去的酒,到时候他在川路地区再建立三个酒厂。
依托三个酒厂,向整个西南地区贩卖酒水,这就不是百万级别的收入了,那就是千万级别了。
李福定看秦长义拒绝的这么坚决,似乎想到了日后的景象,他也是直言问道,“秦公子,以后难道真的要开酒厂?”
“有这个可能,只不过现阶段只在面馆供应,不卖给酒商。”
秦长义倒是直言不讳,也不管李福定高兴不高兴。
“嘿嘿,那就好,不然到时候我们成了对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毕竟我们现在还合作着呢。”
李福定的话里透露着一点点的威胁,秦长义不吃这一套,但也不至于现在就点破。
“是啊,二锅头其实也是很好的一款酒,我相信以李家的能力,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打开市场,一年以后,必定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不提一年还好,一提这一年之期,李福定就难受的要死,人都是贪心的,抱着一个提款机,谁还乐意松手啊?
“秦公子,说到这个,我还是想问问,这一年的期限,不能改改么?”
“不能!一年的时间足够李二爷赚到足够多的钱了,剩下的钱也得让其他人多赚一些嘛。”
秦长义再一次干净利落的拒绝了李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