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祥瑞的东西。

　　虹被认为是一条两头蛇。

　　对于古人来说，虹的出现是一种不祥之兆，第一个凶兆便是龙吸水，也就是虹吸水。

　　由于虹的吸水量非常大，古人担心如果虹将雨水全都喝光，会对农业灌溉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会造成干旱。

　　所以认为是大凶之兆。

　　《汉书·五行志》记录十四种关于虹霓出现的占卜测算，无一例外全是凶兆。

　　《淮南子·天文训》记载：虹霓，彗星，天之忌也。

　　《晋书·天文志》记载：妖气，一曰虹霓，日旁气也，斗之乱精。

　　......

　　古往今来，关于虹霓的记载数不胜数。

　　但无一例外，全都是大凶之兆。

　　所以，秦牧将这玩意搞出来，令李二和一众文武百官，大惊失色。

　　紧接着。

　　李二看向秦牧，沉吟道：“驸马爷，你这是？”

　　此时，秦牧也反应过来。

　　在他看来没什么大碍的事，在李二心中几乎已生出阴影。

　　毕竟。

　　在他这皇宫中将虹霓这种大凶之物搞出来，确实令李二十分难受。

　　这还是在秦牧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李二对于很多封建迷信，已有明晰的情况下。

　　不然，李二非要暴走不可。

　　李二和文武百官震惊。

　　秦牧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淡淡道：“陛下，诸位大人，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虹霓双头龙，其性**，致干旱，大凶之物。”

　　“你们觉得我将这东西搞出来，是不祥之兆，会对大唐或者皇宫造成什么损伤。”

　　闻言。

　　文武百官没敢搭话。

　　李二微微点头，倒是率先开口。

　　“没错。”

　　“此时正值五月，正是庄稼需要雨水之时。”

　　“你制作的水管中，突然将虹霓这种不祥之物喷出来，诸位爱卿难免心生困惑。”

　　“朕知道你对大唐的忠心，万不会干出什么不利于百姓，不利于大唐的事来。”

　　“但是，你若是不跟诸位爱卿解释一番，诸位爱卿难免心生芥蒂。”

　　如今，李二将秦牧的地位抬的这么高，他若是不先说话，哪里有人敢指出他的不是。

　　不过，这其中最难受的要属高士廉。

　　他作为礼部尚书，祭祀，祈福，礼祭等各种各样的活动不少。

　　但这几年，随着秦牧对一些众人不理解的现象慢慢给出解读时。

　　好一些祭祀祈福活动都已被李二取消。

　　李二是皇帝，许多事情他明白。

　　古往今来，各朝各代的帝王，哪一个真正见过牛鬼蛇神的？

　　不过是愚弄百姓的把戏而已。

　　若真有什么神仙护佑，又怎么会有朝代更迭。

　　如今，李二已是越发开明，他知道若是想守住大唐疆土，让百姓信服。

　　那只有真真切切的干实事，让百姓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才是大唐得以长治久安的基础。

　　所以，什么牛鬼蛇神，全都是扯淡。

　　这也是今日李二虽然十分震惊，却没有生气的原因。

　　听着李二的话。

　　秦牧微微点头，看来二子真是成长了，遇到事情不骄不躁，知道心平气和的解决。

　　这若是放在以前，二子非要暴跳如雷。

　　紧接着。

　　秦牧扫视众人，淡淡道：“既然诸位大人心中有疑惑，那我便跟诸位大人说一说这虹霓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我管这东西叫做彩虹，是一种非常普通的自然现象。”

　　“当太阳光照射到半空中的水滴上时，光线被折射或者反射，形成的七彩光谱，分别为红橙黄绿蓝靛紫，这便是彩虹。”

　　“只要我们想，将水管在半空中喷成水雾，随时可以看到这种现象。”

　　“若真是什么光怪陆离的精怪，那这精怪岂不是太不值钱。”

　　秦牧只是给他们解释最为简单的原理，并没有往深处说，毕竟李二和文武百官对于科学是没有任何认知的。

　　众人听着秦牧的解释，十分认真。

　　但，即便他们听的非常认真，即便秦牧解释的非常简洁，依旧听了个寂寞。

　　自然现象？

　　折射反射？

　　......

　　这哪里是李二和一众大臣听过的东西。

　　“呵呵......”李二儒雅又不失风度的微微一笑，“那个......这个......”

　　“嗯......”

　　“朕感觉驸马爷解释的非常到位，一个小小的虹霓而已，哪里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泱泱大唐走到今日这地步，靠的是朕和诸位爱卿共同努力的结果。”

　　紧接着。

　　李二看向秦牧，笑道：“驸马爷，让朕试试这玩意。”

　　今日，李二一反常态，以不同的姿势迎合的秦牧的口味，处处为秦牧着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那是因为驸马爷今日大出血，以身作则，提升三成商业税负。

　　以茫崖商行的体量，这三成税负能给国库带来多少收入，那是不可估量的。

　　李二身为大唐最大的财迷，得到这么多好处，怎么也要卖秦牧些面子。

　　文武百官哪有傻子，自然知道李二的想法。

　　人家皇帝处处维护驸马，你上去找死？

　　最关键的是连人家礼部尚书高士廉都没有说话，他们肯定不会瞎凑热闹。

　　不过，高士廉是人家长孙无忌的舅舅，长孙无忌是人家秦牧的舅舅。

　　最关键的人物都是人家亲戚，那还扯啥！？

　　听着李二的话。

　　秦牧将水管递给到李二手中，“陛下，您拿手捏着水管的嘴。”随后，他转头看向程咬金，“程将军，给点力。”

　　“好嘞。”程咬金应和一声，手开始往下压。

　　李二还没反应过来，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水管，想看看其中原理。

　　“程将军，先别......”

　　秦牧的话还没说完。

　　李二只觉手中软塌塌的水管，忽然一硬，随后绷直，从水管中喷出来的水柱，疯狂向他脸上狂涌而去。

　　噗......

　　李二不堪其辱，将灌入嘴中的**全都吐了出来。

　　程咬金愣愣的望着被喷射一脸的李二，感觉天旋地转。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