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封狼居胥、饮马翰海
无数的后勤部队,用马车、牛车、骡车、驴车、人担等各种方式,将无数的物资从边关地区运抵至这两处。
加上那些被南迁、东迁的蒙古人。
两股走在同一条路上、但方向却相反的大军,汇成了数条浩浩****、一眼看不到头尾的队伍。
仿佛蚂蚁搬家一般。
而且这些后勤队伍里,不但有汉人;
还有大量的南疆土人、南洋群岛土人、南亚土人。
他们都以奴隶的身份,为前线作战的大明军队运输物资。
为了激发这些奴隶的积极性,大明给了他们承诺:
只要他们能在这种危险艰苦的岗位做满五年,即可获得汉人的身份,和汉人无异;
拥有一样的安家落户、分田分地、成家育儿、受教科举的机会。
于是乎,成为高贵、生活幸福的汉人,成了这些奴隶的信念,给了他们强大的动力。
所以这些奴隶,在运输军需物资上做的非常出色。
两地囤积的物资,每一天都在增加着。
再加上从那些蒙古人那里缴获来的粮食、牲畜等物资;
这两处大明在漠北最大的据点里,囤积的物资很快就堆的跟山一般高了。
应对就快要到来的冬季毫无问题。
漠北的冬季来的早,物资要尽早储备。
同样的,战事也要抓紧时间、尽快分出个胜负。
九月中旬,加起来总数近三十万的明军、蒙军,在三河草场上展开了自明蒙开战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会战。
且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
会战的中心地点,就是在后世都城的位置。
但这场阵容浩大、声势喧天的战事,却来得快、结束的也快。
蒙军在明军强出数个维度的战力下,再次毫无希望的落败了。
且因为这一次双方的参战兵力更多、决心也更坚决,所以蒙军所受的伤亡要更大。
战后统计,单是这一战,斩获加俘虏就接近十万,超过蒙军总兵力的半数。
缴获的战马牛羊等牲畜更是数不胜数,以十万计。
这一战后,蒙古人失去了他们的最后一块底蕴草场,同时也彻底失去了和明军一争高下的信心。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俘虏能如此多的原因。
草原上和蒙古人打仗,那都是击败容易、歼灭和俘获难。
马术高超的他们,往往都能在战败之后还逃出生天,然后又在另一处地方汇集,成为一支新的大军。
这种牛皮糖一样的战法和战力,让敌军烦不胜烦。
但这一次,连续的败仗、明军强大的战力,已经将他们的信心以及抵抗信念都完全打碎了。
没了信心和信念支持的他们,再也没有了此前败了再战、散了又聚的能力了。
这三场大规模的会战之后,整个蒙古部落,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被明军打服了。
只剩下少部分的顽固分子,还不死心的小规模的四处袭扰,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且这种袭扰;
也在此后数年的时间里,在明军小分队的持续绞杀之下越来越微弱,直至再也没有。
但这尚且是后话。
三河会战之后,明军对溃败的蒙古军队发起了追击。
就连李定国、冯天纵、王成仁三人,都在追击的队伍之中。
但这三人的目标,就不只是简单的追杀蒙古人了。
他们的目标,是一直往北、一直往北。
三河草场再往北,是狼居胥山、是瀚海。
他们三人,要赶在大雪封路之前、重现这已经千年来未曾有汉人重现过的丰功伟绩!
十月中旬,三人来到了狼居胥山。
持着代表大明天子的符节、踏着莹洁的瑞雪、登上了狼居胥山的最高峰。
祭拜天地及四方神明后;
在其上斩杀曾经南侵关内的蒙古人五百余,以告慰受苦受难的汉人百姓、祭奠汉人历代英杰、大明历代皇帝。
还效仿勒石燕然,在狼居胥山上择一处悬崖峭壁,刻石以记之。
十月底,三人来到了瀚海边。
同样持着天子符节、踏着莹洁的瑞雪,在瀚海边祭拜天地及四方神明。
同样在韩海边斩杀了五百余曾经南侵关内的蒙古人,以告慰受苦受难的汉人百姓、祭奠汉人历代英杰、大明历代皇帝。
所不同的是;
在瀚海边不用登山、但需受那寒风刺骨的冷冽之苦;
同时,在瀚海边也找不到悬崖峭壁勒石记功,只找到了一块比房屋还大的巨石,将字文刻在了上面。
如此,勒石燕然(今杭爱山)、封狼居胥(今肯特山)、饮马翰海(今贝加尔湖),三大军事壮举,皆在这一次北伐之战中得以重现。
这也代表着大明的武功之盛,达到了顶峰!
饮马翰海之后,漠北深处已经进入了隆冬,无日无夜不是飘飞的大雪。
三人带着兵马、顶着风雪,各自回返各处据点。
其中李定国坐镇居中三河草场、王成仁往东去往捕鱼儿海城、冯天纵往西回到哈拉和林城。
三处据点相互守望,仿佛三根楔子、深深的扎在漠北之上。
又仿佛是三座镇妖塔,将这些对汉人造成了深重灾难的魑魅魍魉、牢牢的镇压在塔下。
等三人回到这三处据点之后,漠北的积雪,已经足足过尺深。
人一脚下去,积雪足足漫过腿肚子。
这种情况下,从关内往三处据点运送军需物资的行动,已经不得不停止。
好在在这之前,突击运来了大量的物资;
以战养战之下,各处据点也囤积了大量来自于当地蒙古人的粮食牲畜,坚持到明年雪化路通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虽然补给物资停止了,但对残余蒙古军队的绞杀却没有停止,依然在持续之中。
每天都有骑兵顶着风雪、纵马离开据点;
然后在日落时分拎着蒙古人的头颅、赶着蒙古人的牛羊返回据点。
这一行动,不到大雪彻底封路、使得战马无法通行,是不会停止的。
越是数九隆冬,越是不能让残余的蒙古军队休养生息。
军队的持续绞杀,能让酷寒——这件气候武器的威力得到最大的发挥。
或许等这场隆冬一过,残余的这些蒙古人,又得少一半了。
如此,北境最起码还能再有几十年的平定期。
而几十年后,说不定火车都能直接开进漠北了。
等到那时候,漠北就再也翻不起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