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并没有攻城,看着混乱的盐渎城,要拿下盐渎城简直是轻而易举,这些散漫的郡兵,那里是精锐的新军弟兄的对手,若是只要夺城,拜师百名弟兄都足够了,就能杀的守军屁滚尿流。
一挥令旗,十门大炮已经排开,随着刘悦一声令下,十门大炮几乎是同时炸响,在盐渎南门外堆着一棵树炸了起来,这一刻田地间孤零零的大树,或许已经共生长了上百年,却随着刘悦一声令下,一阵硝烟之后,大树被炸的七零八落,主干都歪倒了。
“投降或者死,任选其一.”刘悦一脸淡然的望着城上,轻轻地吐了口气:“但是我绝不允许一个人出城.”
自然有人用喇叭将刘悦的话喊过去,更让城上的人心惊胆战,到那时总有没听到,或者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这说话间,就有人冲了出来,但是这才出城门,就被人用床弩直接射死了.
除了大炮,新军还隐藏着上百具床弩,此时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死了人,自然就都停下了脚步,一时间没有人敢出城,城外都是新军的人,而且新军的武器如此强悍,出去等于送死,军士们都慌了神,一时间不少人从城上将兵器丢了下来,选择了直接投降.
有了第一个,城中的守军慌乱之下,都投降了,随即盐渎城的城门打开了.
“进城.”刘悦一挥手,随即大军进城,占领了盐渎.
很快,盐渎城的县衙之中,就已经做好了沙盘,从广陵郡直达彭城国,山川城池都在其中,甚至于每一条河流,每一个地方的驻军多少,在上面都能体现得出来.
“明日一早,兵分三路,一路北上射阳,三百亲兵配合一千水军弟兄,由孙超率领,攻破射阳之后,兵进淮阴-”刘悦指点着,心中早就形成了破澜壮阔的战场.
“一路由周雄率领,同样三百亲兵,加上一千水师营的弟兄,从平安而攻东阳,然后西进淮陵,转而彭城国.”刘悦手中的木棍敲击着.
孙超和周雄都是水师营的副将,各自领兵一路,问题都不大,毕竟陶谦将兵力都放在了北线,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南线杀过来,所以无论是射阳还是东阳,其实都是兵力空虚,最多不过几百兵力,再加上郡兵没有防备,要想攻破并不难.
众人也没有意见,一千水师营,加上三百亲兵,这绝对是精锐,就算是硬面正刚三五千大军,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毕竟新军的装备精良,斩马刀配小圆盾,外加上小弩,亲兵营还有火药,而且都是精锐,最适合偷袭.
“诺-”孙超和周雄应了一声,拱了拱手,一脸的跃跃欲试.
嗯了一声,刘悦手中的木棍在平安敲了敲:“余下的随我从平安攻盱台,然后攻睢陵-”刘悦吐了口气,眼睛眯了起来:“最后三路大军合于取虑下相和符离,记住了,咱们要的是快速,所以以偷袭为主,绝不能走漏消息.”
“诺-”众人齐声应诺,战术早已经规划好了.
要想偷袭一座没有防备的城池,其实很简单,一方面三百亲兵化妆城百姓,然后进城中抢占城门,随后水师营围城,配合亲兵杀进去,城中守军没有防备之下,很容易破城,不过以收降为主.
每占领一座城池,都要封城一日,将城中的马匹或者骡子、驴都征调过来,不给人取送信的机会,然后大军出发,等过一日才会开城,至于这时候要去送信,等到达下一个城池的时候,城池都已经被攻陷了,送信也没有用了.
之所以这么安排,刘悦由绝对的把握,由谍营在,每一个城池中的兵力都已经研究的通透了,每一座城池都有地形图,该怎么进攻,该怎么偷袭,到时候还有被谍营收买的奸细配合,从盐渎过去,其中绝大部分的城池不会超过两百郡兵,甚至很多才一百郡兵,面对新军根本无力抵挡.
这一夜无话,盐渎城封城了,也不会有陶谦的死忠,既然投降了,也没有人想着非要去送消息,况且实在是出不了城.
等到了第二天,仅仅是留下了二十名弟兄,那些郡兵有不少老老实实的投降,被留下的弟兄看着,然后继续守备盐渎城,不过这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
新军出发,左右两翼进展飞快,就连中军都撇开了炮营和辎重军队,然后各自本着目标而去.
仅仅一日,新军就接连攻破了射阳和平安,随即兵分三路,按照早就计划好的杀了过去.
这种进展神速,只是哪怕是刘悦算计的再好,总还是有些意外发生,却说刘悦破了平安,于周雄分开,便直奔盱台而去.
春秋时,盱眙名善道,属吴国,曾是诸侯会盟的地方.
战国时,越灭吴,盱眙属越国,后楚国东侵扩地至泗上,盱眙为楚邑。
秦始皇统一中国实行郡县制度时,盱眙建县,县名初为盱台.
盱台县并不出名,但是这一日却凑巧有一人在盱台,正是从彭城国赶回来处理事情的陈登.
陈登字元龙,下邳淮浦人,沛相陈珪之子,为人爽朗,性格沈静,智谋过人,自少年时有扶世济民之志,并且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二十五岁便举孝廉,任东阳县长,能够体察民情,抚弱育孤,后来徐州牧陶谦提拔他为典农校尉,主管徐州农业生产,如今徐州钱粮丰足,百姓安居乐业,便离不了此人的功劳.
刘悦对于陈登很重视,便是源于陈登事农,他能亲自考察徐州的土壤状况,开发水利,发展农田灌溉,百姓们安居乐业.
在刘悦看来,陈登绝对是个人才,虽然不是太懂农业,但是这种态度却是天下少有之人,而刘悦就中意他,想要以陈登为典农校尉,来治理天下农事.
刘悦的典农校尉于陶谦的不同,准确的说,刘悦打算设立农部,将水产、林木等都划入其中,为将来设立六部做准备.
而这个打算就是在自领汉王之后,便有了开衙建府的权利,刘悦就建六部,有兵部、吏部、户部、刑部、工部,只是将礼部改为农部,在刘悦看来,礼部可以单设,或者在增加财政部,将六部改成八部,各部在刘悦为汉王的时候,都是以校尉赐之.
陈登就是刘悦最中意的农部校尉,按照刘悦的规划,各校尉从职责和俸禄上,等同于各州牧,行使中央职权.
如果从这一点看,刘悦对陈登的确是很重视,毕竟可以说这相当于一州大员.
其实刘悦还没见过陈登,只是听人说起过,而且谍营回复的关于陈登的调查,也的确让刘悦动心,最重要的是陈登此人能真正的深入进去,能真正的关心百姓疾苦,这一点难能可贵.
纵观刘悦手下,如今也有很多的能人,如陈宫、程昱、田丰、贾诩等等,皆是一是俊杰,心计谋略皆不弱于人,但是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漠视百姓,甚至如贾诩.程昱等人,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百姓,即便是改善百姓的生活,也只是将百姓当作一种工具,他们在意的只有士人.
而陈登却能真正的在乎百姓,这才是刘悦最看重的,本来刘悦打算,等吞并了徐州,刘悦打算亲自去寻找陈登,好好地和陈登谈一谈,将陈登清出山来,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相遇竟然是这么的出乎预料.
却说三百亲兵和一千水师营弟兄,在刘悦的率领下,撇开了辎重运输和炮营,轻装简从的直扑盱台而来.
赶到盱台的时候正是夜晚,刘悦也不着急攻打,而是趁着夜色,让弟兄们全部纷散开,不但堵住了四门,而且夜准备好了潜入城中,并且在城外架起了强弩,就等着天亮了.
夜晚并不好熬,因为很冷,河水都结冰了,埋伏在荒野中,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草毡子,每个人都有草毡子,身下铺的,身上盖的,外加用兽皮制作的睡袋,只要将草毡子塞进去,人就可以钻进睡袋,但是即便是如此,夜晚在外面夜够冷的.
整整一夜,北风呼呼的吹着,即便是躲在背风处,也将刘悦冻得不轻,如果不是所有的弟兄紧紧地靠在一起,只怕嫩黄瓜冻死人,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眼见快天亮的时候,竟然下雪了-
下雪对于新军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不但天气转冷,最重要的是晚上更难保暖,而且行军困难.
天微蒙蒙亮的时候,刘悦抬手,几片雪花落在手里,刘悦有些懊恼,不过还是让弟兄们利用水烟灶做饭,熬一些热粥给弟兄们驱寒,然后等卯时三刻开了城门,就准备拿下盱台.
盱台同样没有准备,要想混进去并不难,弟兄们喝着热粥,里面还有些肉干,将藜麦饼泡在碗里,热呼呼的吃一顿饱饭.
眼见着卯时三刻,盱台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透过望远镜,城门口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张雍,领着弟兄们进城.”刘悦摆了摆手,张雍应了一声,早就换下了衣甲的张雍等人,穿着破旧的百姓的衣服,挑着柴火,有的带着草药,甚至有的挑着野鸡,扮作各种人,然后分批准备进城.
亲兵们可不单单是化妆城百姓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为了确保成功,亲兵们都努力的学习着各地的话语,不求多么精通,但是也能说几句,足够蒙混过关,但凡是说的本地话,肯定不会引起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