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大哥,开城门——”两人杀到城门口,身后的弟兄已经不多了,刘悦护住典韦,不断地冲击着混乱的西凉军,不敢给他们平复的时间。
“好——”典韦喝了一声,一步窜上去,双手搭在城门闩上,喝了一声,丈长的的门闩就给掀了起来。
要说这门闩往日里都是十几个人才能放上去,怕不有几百斤,却不想典韦一人就给掀开了,可惜西凉军注意不到,或者说没时间注意。
城门在吱嘎声中缓缓的打开了,随着城门的打开,二里外的翁仲再也克制不住了,猛地跳了起来。挥动着手中的青铜剑,大喝一声:“杀呀——”
所有人都知道,刘悦典韦他们打开城门不容易,坚持下去更不容易,如果稍一耽误可能一切都晚了。
其实从火起,翁仲就已经加快了脚步,这才到了二里外,甚至城外的西凉军斥候和他们已经遭遇了,只是那时候西凉军顾不得理睬他们,只是想着快点清理城中的敌人,只要城中不乱,城外的敌人不算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城中的敌人如此的强悍,不但打开了城门,而且还占据了城门洞子。
“跳下去,不然都会死——”徐荣咆哮着,他只是打个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敌人是怎么打开的城门?
在徐荣的催促下,军事们顾不得将近两丈的城墙,咬着牙跳了下去,不少人都摔断了胳膊摔断了腿的,大师也有不少人没有受伤,只要能夺回城门口,那么一切都值得了。
只是张辽却没有给他们机会,那些飞鸢的残骸被丢在了一起,然后浇上了火油,随后一把火烧了起来。
火光冲天,将城门口和西凉军分割开来,隔着火焰谁也看不见谁。
刚从城墙上下来的徐荣,拎着长刀正要喝令冲杀,就是用尸体也要把城门堵住,只是话到嘴边,望着升腾的火焰,徐荣嘴唇蠕动着,却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水火无情,怕火是人的天性,本能的西凉军就都顿住了脚步,火焰真的挺厚的,根本冲不过去。
有了这些许时间的拖延,张辽回身与刘悦典韦汇合,开始剿灭城门洞子里残存的西凉军,可怜这些人跑都没地方跑,反倒是有几十个从城门里逃了出去。
典韦靠在城墙上,不管身上还流着鲜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旁刘悦也好不到哪去,就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仿佛除了喘气就没有什么更重要的。
“射箭,射死他们——”徐荣忽然反应过来,咆哮着吼叫起来。
西凉军军士们匆忙的准备弓弩,弯弓搭箭,但是急切间却没有多少射的准的。
“将军,城外的敌人也要冲过来了——”城墙上有人喊着,眼见着翁仲率领五千人,如同潮水一样涌来,摆开一字长蛇阵,离着城门也还不过二三百步。
徐荣没有回答,如果堵不住城门,那么就阻止不了联军冲进来,至于城外的敌人,在徐荣看来并不算重要,重要的是能打开城门的人,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一定是悍将典韦等人。
如此短的时间夺取了城门,而且杀的守军溃散,更能放一把火,而且还能偷偷的潜进虎牢关,徐荣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刘悦,有刘悦就必然有典韦,这就难怪城门口被夺了,只要能斩杀了刘悦与典韦,那么城外的那些乌合之众也就不成气候了,即便是冲进来,人手也绝不会太多。
不让用徐荣下令,城上已经开始射箭,一片片的箭矢如同阴云一般,泼然而下,便有上百名联军倒下,但是此时联军只顾着拼命的跑,却那管死伤多少。
终于看到了城门口靠着墙的刘悦和典韦,正喘着粗气张望着这他们,翁仲松了口气,精神陡然一振。
“典将军,你的树——”翁仲高喝了一声,眼光就望向了典韦指名道姓要的小树,说是小树也有胳膊粗细,韧性十足,竟然还带着枝叶。
这是典韦要的,也是他耍树感觉威力不凡,便想着要杀到东城门必然艰难险阻,与其用双戟,还不如用一颗小树,只要往前推就是了,什么长枪大刀都没奈何,甚至箭矢也多半射不过来,所以来之前嘱咐翁仲准备一颗胳膊粗细的小树,分量还不重,典韦能够坚持的更长一些。
翁仲自然不敢忘记,也就带了过来,见到典韦便感觉精气神都是一振。
“好,看我来开路——”典韦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复着胸口的喘息,哈哈一阵大笑,快走了两步,从军士手中接过了小树,一时间意气风发。
话音落下,典韦端起小树,笔直的塞进了城门洞子,然后推着就往前跑,逼得张辽都只能躲到两侧的藏兵洞里。
徐荣没有想到典韦会有这一手,正要组织人手打开一条路冲过去,哪怕是来不及,也要讲联军挡在这里,然后杀出去,就不信西凉军的精锐会不如联军那些乌合之众。
这片刻的时间,徐荣也聚集了两千多精锐,并且结成军阵,准备和冲进来的联军对冲——
隐约的听到一声大喝,然后就看见那一片火光忽然被推开了,四面八方的朝四下迸射,只是一瞬间,刚刚结成的军阵就乱了,而火焰之后,就看见典韦挥舞着一颗小树,大笑着冲了过来。
远处的徐荣一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典韦如此勇武——
“都给我滚开——”典韦大步向前,嘴中大喝,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只是拿着一丈半的小树当扫把,除了横推就是横扫,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被撞开了,这可谓是一力降十会的典范了。
明明前面数以千人,但是有典韦横推过去,就好像隔着一堵墙,西凉军干巴巴的看着典韦,却没有一点办法,眼看着联军汹涌了进来。
徐荣脸上抽搐着,却哪里有什么办法,眼看着就给典韦撞开了一道缺口,又往东边而去。
“给我堵住他——”徐荣知道绝不能让典韦他们杀过去,不然事情可就大了,一旦打开了东城门,虎牢关就要被攻破了。
话音落下,徐荣一震手中的长刀,猛地朝小树劈砍过去,只要断了这些树枝,没有了这小树,典韦也不可能如此的横冲直撞。
只是徐荣还是小看了这树,一刀劈上去不但没有劈断,反而将长刀给卡住了,一下子还抽不回来,被典韦一扫,整个人就是一个趔斜,结果还没等站稳,忽然一人窜了过来,狠狠地一枪砸在了徐荣的脑袋上。
徐荣懵了,脑瓜子嗡嗡的,眼前数不清的金星,甚至不知道砸他的人是张辽,却说张辽趁乱得手,左手提枪,猛地**开一支长枪,右手却抓住徐荣的袄领子,一把给拖回了联军阵营之中。
可怜徐荣也是一身本事,武艺不俗,若是真的和张辽打起来,也还是能抵挡一二的,结果却被张辽捡了个巧,直接给俘虏了。
原本就士气有些低落的西凉军,有人看到了徐荣被抓,只是叫喊起来:“不好了,徐将军被抓了——”
本来还有很多人看不到,但是这军士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荣身上,原本就微微低落的士气,一下子更受打击,甚至西凉军闪开了一条路,更没有人愿意和典韦拼命。
没有了主帅,西凉军开始退避,没有人督促他们,谁愿意拼命,特别是与典韦这种悍勇之人。
被新军将士拿住,才被捆了起来,徐荣就从懵懵中醒转过来,晃了晃头,张宏宇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那些军士因为主将被抓,已经失去了锐气,更没有人愿意拼命,隐隐的竟然有溃散的迹象。
主将被抓的打击,对于西凉军来说太沉重了,甚至于就是去了帅旗,西凉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愣着干嘛,杀,给我杀——”徐荣挣扎了几下,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决不能让联军杀到东城门,否则你们也是必死的一条路——”
可惜话音未落,张辽就大喊了一声:“谁敢,还不闪开道路,不然我用他的项上人头来祭旗。”
抓着徐荣使劲的晃了晃,谁都知道这时候乱来,徐荣就可能被砍了脑袋。
西凉军沉默了,仿佛没有听到徐荣的话,在西凉军有意无意之下,典韦更是势同破竹,再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典韦了。
“再快点——”刘悦大喝着,呼呼的喘着粗气,却不忘了催促军士们,因为拖得时间久了,吕布就可能赶回来了。
吕布据虎牢关也不过三四十里,如果一旦得知虎牢关被攻破,势必率领骑兵先行赶回来,以并州铁骑的呃精锐,以吕布的武勇,可能会让联军出现变故,一旦打起来,此时的主力典韦就被占了起来,没有了典韦想要杀到东城门可是有些吃力的,到时候损兵折将不说,就怕冲杀不到东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