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权贵云集
往来的各色权贵身着华服,气度谈吐不俗,仅府门前静候的软轿,就在眨眼间多出了二三十几顶,几乎将门前长街两侧占满大半!
各色软轿摆放道路两旁,仅是轿夫和随从就有数百人,前来的权贵已经将近百位,场面极为盛大,看得远处百姓激动不已,一片热议渐渐响起!
“真不愧是刺史大人过寿啊,竟有如此排场!”
“这算什么?薛刺史可是当朝的二品大员,谁敢不给面子前来祝寿?我可是听说,有地方官员在三日前就赶来了凉州城,住在驿馆等候祝寿呢!”
“这才叫入朝为官呐!”
“快看!快看!那位官员竟还向着薛公子回礼,真是礼数周到无比!”
“呵呵!薛公子是何身份,能亲自迎接已是天大的面子,寻常官员怎敢托大!”
“这位兄台,你这话我不敢苟同啊!你看看人家薛公子,仪表堂堂举止有度,可见刺史大人教导有方,怎会像你这般?”
“这......兄台所言甚是,愚弟受教了!”
“说得好啊,人家薛公子确是咱们凉州城的青年俊杰,家门兴盛也是理所应当,这才叫真正的大人物呢!”
......
百姓们的称赞不绝于耳,连前来祝寿的官员都深有同感,对于门前迎客的刺史公子,多出了几分赞赏和尊崇。
可这些外人之言,却是并未让薛奉年心有波澜,曾经悦耳的称赞,早已无法引起他的欣喜,甚至有几分暗暗的叹息,眼里浮现好奇和向往。
大人物......
所谓的大人物和俊杰之类的俗人言论,在那位北王殿下的眼里,恐怕只是个笑话吧。
就在一片欢腾激动的场面下,一顶红木的四抬大轿映入眼帘,再度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热议似乎又达到了一个小**!
“又有大人物来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激动的百姓们即刻注目而去,只见他张扬的红木大轿停在府门路旁,竟比先前一位举人的软轿还要华美数倍,足足大了一圈!
万千注目下,大轿纱帘掀开。
身形肥硕的宋雨才目露得意,享受着百姓们的羡慕目光,紧随的钱大海抱紧了礼盒,心里说不出的荣耀!
眼前就是刺史府的门楣,四周围着数千百姓,注目而来的眼神里,带着极为明显的欣羡,就是站在长街上,都令人感到一种莫大的荣耀。
感受着注目而来的千百道目光,宋雨才已有几分习以为常,整了整衣物,满面春风地向着刺史府门踏步而去。
钱大海紧随其后,难以做到那般平静,只觉得终于出人头地,神色激动得难以言喻,紧抱着礼盒相随。
一主一仆享受着世人尊崇羡慕的目光,大步走向了府门之前。
望着来人,薛奉年一眼就看出了那份得意,以他往常的性情,是绝不愿与这等人有所交集的,奈何今日代父迎客,绝不能失了礼数。
出于礼节,只得拱手上前,语气平和地寒暄出声。
“宋会长,承蒙光临家父寿宴,感激不尽。”
听闻这话,宋雨才含笑回礼,脸上的油腻笑容浮现得很是自然,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份看重,丝毫不以为自己只是个商贾。
“呵呵呵,哪里哪里,薛公子言重了,能受邀前来,是宋某的荣幸才是~”
客套几句过后,宋大首富迈步向着府门而入,神色很是淡然,看起来真有几分见惯了大场面的风度,举手投足间颇有大人物的姿态。
与之相比,紧随而入的钱大海就做不到那般坦然。
身为一名普通商人,有幸能进入刺史府贺寿,已然是万不敢想的荣耀,放在曾经,他绝不相信会有今日的风光。
就算放下礼物踏入了府门,钱大海还有几分如在梦中的虚浮之感,心里激动得难以平息。
直到身后响起了门房家丁的唱礼之声。
“凉州商会宋会长到,献礼书法一副!”
悠长的声音响起,钱大海才好像相信了一切,眼中闪过了高人一等的优越,连手心都冒出了汗丝,急忙大步赶上了宋会长,脸上已经笑意难平。
终于......出人头地了啊!
主仆二人踏入府中,由家丁带领前行,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民众们的热议方才再度响起,神色各异的百姓们褒贬不一,语气里多有惊疑。
“真不愧是宋会长,竟然有幸为刺史大人祝寿......”
“呵呵!不过是个商贾罢了,算什么大人物,要不是仗着宋家的出身,他岂能有资格踏入刺史府?”
“这话倒也不假,投机商贾而已,哪配与刺史大人相交!”
“就是!你看看那德行,招摇到了何种地步,所乘的软轿竟比寻常县令的还要华美,也不怕被人治罪!”
“哎,人家有钱有势,估计寻常官员也惹不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真是小人得志啊!”
“就算如此,能进入刺史府也是天大的荣耀,咱们只有羡慕的份儿啊......”
“呵呵!宋首富是什么身份,岂是你们能随便比较的......?”
......
各异的情绪渐渐蔓延,寻常百姓的眼里敬畏还在,却是多出了几分无奈,只能感叹人生差异之大,一时竟对前来的普通官员再无多大的兴趣,全都念叨起了跻身贵宾行列的宋首富。
听闻着远处响起多番言论,薛奉年心有几分同感。
如今的大玄世家显赫,为官者多有顾忌,仕途坦**者大多都与世家有关联,真正能做到问心无愧者不过寥寥之数,而能无视世家影响的,几乎已是凤毛麟角了。
好在陛下终于表露出一丝隐晦的不满,先前降罪宋家,此事就是一个讯号,朝堂之风将被整治,一场动**就要开始,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感念之余,诸多官员和各界名流相继踏入,名单上的宾客几乎已经到了九成,立于门前都能听到府内的热闹言谈之声。
薛奉年轻舒长气,对于这种劳累的官场应承,他还是有些不大适应,也觉得多有虚假,与往日的潇洒生活差别明显,心中有些疲惫。
奈何身为人子,这便是无法选择的责任,也是薛家门楣的传承,他不得不挺身而出,尽力做好分内之事。
仅是应对地方官员,出于面子上的寒暄问候而已,做到不失礼节竟已经这般疲惫,若是在朝堂之中,在皇权的旋涡之内,又该是何等的压力?
念及于此,薛奉年心中压力极大,对于那位有一面之缘的本王殿下,多出了几分敬佩,不知不觉间,心里已然生出了几分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