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冯展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得知那李光俨就在灵州城中,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入城中,将那厮撕成碎片!
于是,冯展当即点齐两千骑兵,飞身上马,又带了一百个炸药包,向五里外的东城门飞奔而去!
炸药包的使用方法,早在发兵之前,卢青就已经教授给他们了。
而且,要炸毁一座城门,其实有两三个就已经足够。
卢青要冯展带上一百个,就是要给城内那一万定难军以强烈的震慑!
只要成功炸开城门,城内那一万定难军,就是瓮中之鳖!
冯展一走,卢青当即掏出望远镜,跟随着冯展等人的身影向前方望去!
两千骑兵,杀气腾腾,**起阵阵烟尘,转眼就杀出了近两里地!
然而,正在原地的卢青,手中望远镜却突的一抖,面色突变,嘴里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来!
“该死!”
卢青身边的史彥超与郭从义二人也同时惊呼一声!
却见刚刚冲出去的冯展等人,就在距离东城门还有三里之处,突然间人仰马翻!
为首的冯展万万没有想到,李光俨在占据了灵州城之后,竟然在城门外三里之地,竟然挖了密密麻麻的绊马坑!
一个个只有二三十公分,巴掌大的小坑,每个小坑之间的间距只有半米左右!
前头的冯展,所骑的马匹第一个陷入了绊马坑中,座下马匹嘶叫一声,其中两蹄发出连续脆响,直接在高速奔行中陷在了绊马坑中,两蹄当即折断!
冯展措手不及,从马背上翻译滚而下,就地又滚出了六七米远,摔得七荤八素!
紧接着,身后的两千骑兵几乎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紧跟在他身后的数十名骑兵同样被掀下战马!
后面的骑兵见势不妙,纷纷提住马缰,稍有慢了一些的,又被后面的骑兵向前撞了一下,几乎直接跌下马。
更有十几名倒霉的骑兵勒马不及,被直接撞下马去,又被身后的战马踩的骨断筋折,躺在原地哀号不已!
紧接着,那数十名突然出现的定难军士兵,张弓搭箭,对准五十米开外的骑兵就是一顿猛射!
“啊——”
这么近的距离,对面的定难军士兵又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神射手,冯展所带来的骑兵,当即就有近百人被射倒!
后方的卢青连忙命令打出旗语,让冯展那些人赶紧撤回来!
跌倒在地的冯展,刚要爬起来,转头就看到他带出来的士兵成了敌人的活靶子,顿时大怒!
冯展伏在地面,飞速解下背上背着的炸药包,又用火镰点燃了引线,赤红着双眼,猛得向前方数十米开外,那些冒出来的定难军神射手们抛飞了过去!
轰——一声炸响,距离稍近的冯展,只感五内翻腾。
至于那些隐藏在掩体内的定难军神射手们,就更惨了!
大约二十多名定难军神射手,当即被炸的飞上了天!
而冯展则趁着对面烟尘四起之际,向回翻滚了几下,尽量远离了对面敌军的射击范围,紧接着挥了挥手,大喝一声,“撤!”
此时,侥幸没有被炸死的定难军神射手,仍然处于懵逼之中,待烟尘散尽,再看远处,冯展已经带着人撤到了三百米开外,只留下了将近两百具尸体和数十匹马尸在原地!
逃回去的冯展,灰头土脸的来到卢青面前,“青哥儿——”
冯展垂下眼帘,流露出了极为不甘而又愧疚的神色。
卢青同样脸色阴沉,“冯展,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不怪你!
唉!可惜了那两百名兄弟!”
卢青的确有些懊悔。
这还是他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战斗。
手下又有近十万勇士供他驱策,却想不到,第一战就吃了个闷亏!
这才让冷静了下来。
卢青擅长的是指挥特种作战,可对于大集团冲锋这种战斗,还是经验太少了!
再加上他手握炸药包这种大杀器,因此才犯了轻敌之过!
如今一下损失了二百名士兵,终于让他冷静了下来。
于是,卢青回过头来看向郭从义。
“郭叔叔,看来李光俨早在准备,您意下如何?”
郭从义从容笑道,“青哥儿,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我早听说你带着弯刀七十六骑经历过数次战斗,却至今没有死过一个手下,其实那才是不正常的!
损失了二百名士兵的确让人难过,但这很正常。
谁都想在已方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就获得全胜,但那不现实!”
说罢,郭从义从卢青手上接过望远镜,向远处看了看。
卢青仍然有些难以接受。
他也知道郭从义说的没错。
可他带领的弯刀七十六骑向来打的都是特种作战,不是与敌人正面交锋,自然难以理解郭从义的说法了。
即便到了这一刻,卢青仍然想要以最小的代价,将敌人全部消灭!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下子带了一万个炸药包过来了!
郭从义透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这才面色凝重道,“青哥儿,依郭某之见,那李光俨分明是想利用灵州城外这些绊马坑拖住我们!
李光俨应该清楚的很,仅靠这些绊马坑,是无法阻挡我们拿下灵州城的!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不仅是东城门,恐怕南城门方向应该也布下了绊马坑!
而灵州北侧城门,距离秃尾河不过百米的宽度,即便没有绊马坑,只需安排一部分以弓箭压住,就能挡住我军靠近。
至于秃尾河对岸,则是辽国国境了,无论是他李光俨,还是我们,都不能通过秃尾河!
但李光俨的目的,应该只是拖住我们的脚步,争取更长的时间,让李彝殷带领主力从灵州西门渡过黄河!
一旦让李彝殷的主力渡过黄河,进入甘凉地带,再想抓住他们可就难了!
唯今之计,其一是派出一支小队,逐步清除这东门方向的绊马坑和神射手,缓缓靠近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