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青说完,周围的南唐降卒们顿时沉默了。
不一会儿,一个胆子大一点的汉子开口道,“卢先生,我们被派来寿州守城的时侯,将军可不是这么说的!
将军说,如果寿州城被破,大周军队就会**,破坏我们的家园,侵占我们的财产,祸害我们的家人。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逼不得已,拿起武器反抗的!”
“是啊,卢先生,什么契丹,大周,大唐,对我们来说分得不是那么清楚,也没那么重要,我们只想守住自已的家园而已啊。”
卢青淡笑着看着年轻汉子们的迷茫,任由他们议论着。
理不辩不明,话不说不清。
只有让他们放开了思想,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才能进行善加引导。
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卢青这才接着说道,“你们上面的军官,乃至更高的决策者,一直到南唐主,之所以说出保家卫国的话来,无非就是为了他们自已的利益着想。
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即得利益和地位,当然要鼓动你们去反抗了。
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大周和大唐本就是一家,无分彼此,本来就应该合为一体!
既然大唐没这个能力,还要联合契丹外族祸害自己的同胞兄弟,那么,这个统一的任务,就只能由大周去完成了!”
“也许有人会说,像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也挺好吗?
大周和大唐互不干涉,彼此相安无事,也不要再打打杀杀的。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大唐和大周一天不统一,就有存在的战争的机率。
试想一下,如果统一了,以后就没有边境,百姓们做生意就不用再交什么过境税。
如果发生了自然灾害,也不用担心对方国家不让过境买粮的事情。
两国的货币也统一了,大家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也自然不会再发生战争,这样不好吗?
只要中原统一强大起来,什么契丹,吐蕃还是其他外族人,就再也不敢欺负我炎黄子孙!
而要做到这些,就需要你我共同努力,为完成统一贡献自己一分力量!
所以说,兄弟们要当兵,首先就要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
说到底,你们要明白,我们是为了家国而战,为了不再被外族欺负,为了家人不再受战乱之苦而战!”
卢青刚开始来这降卒营的时侯,看到眼前这些年轻人的面貌,是死气沉沉,散漫无力,眼神也是一片迷茫。
只是被动的等着大周方面安排他们的命运。
出现这种情况,在卢青看来,就是因为这些年轻人没有信念,对未来也充满了迷茫。
要改变这种状况,就只能善加引导,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跟这些年轻人说太多的大道理是没有用的。
什么家国天下,他们也没法接受。
只有用他们听得懂,能接受的话来劝导才行。
他们在意的是家人的平安,以及自家财产和土地不受侵害,这就足够了。
而卢青就是要告诉他们,大周军队不会侵占他们的土地财产,更不会伤害他们的家人。
但契丹外族人却不同!
一旦将来契丹外族入侵,他们所在意的家人还财产,都将受到毁灭性的侵害!
只有这样,才能激起他们的血性,才能让他们真正拿起武器,为家人而战!为自家仅有的那点利益而战!
谁想抢夺侵害他们的利益,那就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兄弟们,难道你们甘心有一天契丹外族入侵中原,残害你们的家人,破抢掠你们的土地财产吗!”
“不!不!不!”
降卒营里响起了震天怒吼声!
卢青满意的笑了。
“兄弟们,相信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大周军队占领了寿州城后,官家就下达了命令,严禁任何人欺压百姓,一旦被发现,无论军阶大小,一律格杀!
就在前几天,有一个禁军都头,拿了一位百姓的鞋而没给钱,发现之后,就把那都头当场斩杀了!
那可是一位掌管着五百部下的都头啊,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
然而,大周军令如山,绝不允许发生欺负百姓的事,所以,尽管那位军官曾立过大功,一样被砍了脑袋!
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如今寿州城的百姓,已经在大周治下,是大周子民!
试问,大周天子又怎么会允许有人残害自已的百姓呢?
就好象你们,城破之后,放下了武器,同样也是我们大周的子民!
如果你们还愿意当兵,那么,你们将来就和其他大周将士们一起对付外族入侵,保护我们的家人财产!”
一连串的鼓动,早已激起了降卒营里汉子们的满腔热血!
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汉子,谁不想趁着年轻建功立业呢?
更何况,在他们面前的这位教官,可是大名鼎鼎的弯刀七十六骑创建者!
能够跟在这样一位强者身边学艺,说不定将来他们也能成为另一个弯刀七十六骑那样的传奇呢!
然而,激动之余,还是有一些人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卢先生,就算我们想要一心归顺大周,恐怕大周也不会把我们当作自己人吧?
别的不说,就说这营地门口的牌子,降卒营那三个字,就足以说明问题啦。”
“是啊,卢先生,您刚才不是说过,我们应该是自已人吗?为什么还要叫我们降卒营呢?”
也难怪这些人提起这个异议。
卢青刚刚调动起这些人的血性,可回过头一看降卒营那三个明显带有岐视性文字的牌子,难免会产生气馁和抵触情绪。
“是!”那亲兵转头离去了。
霍远征等人则欣喜道,“蛟龙营?这名字霸气!
不过,卢先生,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呢?”
“因为我想在这里把他们打造成一支水军!”
“水军?”霍远征等人面面相觑,“可是,卢先生,我们原先并不是大唐的水兵啊,甚至连战船都没有上去过。”
“什么?”卢青一听,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