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麻田美枝公开身份是他妹妹,但到底是不是真的,目前还在调查中。”常疤拉蹙着眉头说道。
“调查个人这么费劲吗?”三傻子不解地问。
“如果不费劲,为父的也不能忍受他到这个时候。”常疤拉拍了拍三傻子,“我们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中国的矿产,落入日本关东军的手中,这个矿,要夺回来!”
回到小灰楼时,文所长和四愣子已等在院中。
常疤拉下车后,对文所长和四愣子说:“去我书房!”
又回头对三傻子道:“三儿也来吧!”
几个人来到了常疤拉的书房,常疤拉说道:“都坐下吧。”
大家坐下后,文所长说道:“常长官,满铁我们都派人查过了,没有麻天这个人,麻天,就是麻老海的名字,但是否真实,现在还不能确定。”
常疤拉点点头,“昨天夜里,赵胖来电话,据他们所查,麻老海一直和关东督都府有往来,所以,过去把调查重点放在满铁,方向就错了。”
这时,屋门开了,杨瘦进来报一声:“长官,铁山大师和方老牛先生已经请到,正在门外。”
常疤拉忙说:“快请二位进来!你也留下来吧。”
杨瘦将铁山和方老牛请了进来。
大家寒暄之后,常疤拉又将在回府的路上与三傻子说过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方老牛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他疑惑地问:“我叉,咱的恩人,咱的神人,咱柳树沟子全体乡亲都在感恩戴德的麻老海,要么是汉奸,要么是鬼子?”
他扭头问铁山:“他干爹,你看出他不地道了吗?”
铁山思索着说:“我一直当他是朋友,对他是言听计从,后来,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了,可又说不清他哪里不对劲。”
三傻子不解地问:“干爹,你啥时候,拥护啥觉得他不对劲的?”
方老牛说:“三儿,别总学你大哥二哥说话动静,那不叫拥护啥,而是叫因护啥。”
四愣子纠正道:“也不是因护啥,而是叫因为啥。”
方老牛说:“你个小瘪犊子,没事就总撅俺,不过,这回算你小子撅对了。”
铁山说:“你俩好好听着,别打断我的话。三儿,麻老海给你买下小红楼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对你为啥会下那么大血本?”
四愣子小声叨咕一句:“可不是嘛。”
铁山又说:“还有,夏天你们住在头道沟子四合院那会儿,麻老海去给你们送大米,他说自己在我家门口遭到袭击,胳膊被刀刺伤了。”
三傻子说:“这事俺记得。”
常疤拉也点头,“我也知道这事,当时我还纳闷,是谁跟麻老海有仇,袭击了他呢?”
铁山继续说:“后来,我和他在四海升平茶楼喝茶时,他挽起袖子,我看到那胳膊上根本没有伤疤。那时我就合计,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方老牛接话道:“那肯定是想让三儿去恨常议长呗。”
铁山说:“应该是这样。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他心计太多,挺不对劲的。”
三傻子说:“可俺……一直记得他对俺有恩,对咱家有恩,对咱村有恩,从没怀疑过他,从没觉得他有啥不对,一直记着要报他的恩呢。”
方老牛笑道:“三儿,甭说你了,你爹俺脑瓜咋样?连俺自己都佩服自己,还不是也把他当咱家恩人来着?那会儿俺也被他忽悠得恨常议长,说啥也不愿你娶小棠呢。”
常疤拉说:“麻老海到底是不是汉奸,或者是不是日本人,我们不能靠猜测,只有拿出真凭实据来,才好收拾他。
“杨瘦,你和赵胖这些天一直在用电话联系,把那边的情况,跟各位英雄聊一聊吧。”
杨瘦说道:“柳树沟子兵站那边得到的情报,最近有不少陌生人进入矿区。
“他们取代了原有的护矿队员,担负起护矿工作。他们都会说日语,有可能是穿了便衣的关东军。”
“啊!”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杨瘦继续说着:“北大营的岗哨,对进出柳树沟子的人和车马,加强了盘查,哨兵们在一些人身上和车上搜出不少雷管来。
“但那些人声称,雷管是用来开矿的,不过,哨兵们还是将雷管没收了。”
“他M的,这个矿真要成日本人的了?”方老牛骂道,“兵营有那么多官兵,把矿给抢回来呗!”
常疤拉说:“事情难办就在这儿,大帅有话,一旦派兵夺矿,可能就会给关东军出兵干涉找到借口,到时候就会是一场战争了。”
三傻子“腾”一下子站起来:“用什么军队?你们有学问的人有句话是咋说来的?杀鸡怎么的用宰牛刀是不是?”
好几个人接话道:“杀鸡焉用宰牛刀。”
三傻子点点头:“说得对!”
四愣子回一句:“谢谢口头表扬!”
三傻子瞅他一眼,“谁表扬你了,俺表扬的是杨瘦叔,他最先答上来的。”
杨瘦也认真道:“谢谢少爷表扬!”
三傻子说:“好了,俺接着掰扯,夺矿用兵站的人干吗?总不能让俺小棠去夺矿吧?咱老百姓把自个儿家的矿抢回来不行吗?”
“三儿,说得好!”常疤拉两眼放光,“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