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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一丝光亮(求银票)

回到明末当权臣 心念故明 3523 2024-10-19 19:07

  

  孙传庭闻言不禁感到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回终于可以在心上人面前显露本领,有所表现;忧的却是如果不能从王威口中问出甚么来,那今后肯定会更加让赵小姐看轻。然而此时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因此孙传庭只得强笑道:“大人所言甚是,锦衣卫素日里审讯的多是朝廷要员,对付王威这等不入流小吏,还是我们顺天府更有经验。”

  “王威,你可知罪!”牢头方一打开牢门,紧随其后的孙传庭就厉声喝道。

  王威不禁吓得一哆嗦,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不住地高呼冤枉。

  孙传庭手一挥,便有锦衣卫捧着剥皮用的快刀、钩肠用的铁钩以及插针用的银针走入了牢房中。

  王威见了此等阵势,立即吓得面色苍白,颤声问道:“大……大人,这是何……何意?”

  孙传庭笑道:“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十八刑具九条命。说的就是寻常人只需受两种刑罚,便会丢了性命,本官看你身强体壮,故而带了三种刑具进来,也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住?”说完取过快刀,用刀背在王威脖子上轻轻地划来划去。

  王威吓得几欲晕去,牙齿不住打战,身子却是一动也不敢动,急忙叫道:“小人受……受不住!”

  孙传庭叹道:“这可当真是为难了,本官本不想用刑,可你却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又该如何是好?”

  王威慌忙道:“小人有罪!小人认罪!”

  孙传庭道:“你有何罪……”不待他说完,王威就要开口认罪,孙传庭却手一摆,续道:“想仔细了再说,你少说一桩,本官便会立时对你用一种刑罚,听明白了么?”

  王威不住地点头道:“明白,明白!大人请放心,小人明白!”

  孙传庭微微一笑,道:“很好,你说吧。”孙传庭很清楚,对付王威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物,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力度的威逼,如果这种法子都撬不开他的嘴,那就只能说明他真的毫不知情。

  王威定了定心神,这才说道:“那日衙门外来了好多手持农具的百姓,小人生怕因为自己的处置失当引发民变,因此就令衙役拿着水火棍在衙门外挡住他们,好在也没有人跳出来生事端。”

  孙传庭不解道:“你做的甚好,何罪之有?”

  王威脸上一红,续道:“但百姓的人数本就数倍于我们,不瞒您说,小人心里早就怕得不行,所以后来任师爷前来寻我,说是为了以防万一,令我将刀剑、弓弩配发给兄弟们时,小人想着倒没甚么错,于是也就同意了,不料,后来任师爷与百姓们越说越僵,小人见势不对,唯恐被暴民伤及,便缓缓向县衙里退去,不料,却恰巧看到了……”王威狠了狠心,这才接着说道:“看到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

  听了这话,孙传庭与赵青瑶的心跳都不由随之加速起来,两人对望了一眼,孙传庭问道:“甚么事?”

  王威道:“不知为何,当领头的百姓李三宝口气变软,向任师爷请求降低赋税时,周……周班头反倒忽然射出了弩箭,射向了李三宝,可周班头只是射中了他的手臂,却将其身旁的村民当场射死。”

  孙传庭忍不住骂道:“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狗杀才!”顿了顿,又问道:“后来呢?”

  王威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小人当时虽也感到不妥,但却也只是觉得周班头行事太过鲁莽而已,可谁知当双方争斗一起,周班头的举动却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孙传庭皱眉道:“他又做了甚么?”

  王威有些尴尬地说道:“民变一起,任师爷就逃入了县衙,在场的官差,除了……除了小人以外,弟兄们都拿起了兵器出去厮杀,可说来也怪,周班头却仍然只是站着不动,手持弩箭,似乎在瞄着甚么人。”

  赵青瑶心中一动,问道:“周班头所瞄之人可是那个李三宝?”

  王威奇道:“大人怎地知晓?”随即无意中瞟了眼诸多刑具,登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连忙点头道:“正是,当时李三宝都快跑到街角了,不料却仍是被周班头射中了后心,等到他转过身来之时,又被周班头射中小腹一箭,当场便丢了性命,随后周班头也退入了县衙。”

  孙传庭不解道:“周班头为何定要置李三宝于死地,他们二人此前可曾结下仇怨?”

  王威摇头道:“李三宝是本县有名的泼皮,但小的并未听说他与周班头有仇,毕竟他区区一个泼皮,平时又怎敢招惹官差?”

  赵青瑶思量片刻后,秀眉微蹙道:“据我推测,他二人想来并无仇怨,而且可以断定的是,周班头在第一次攻击之时,是故意不杀李三宝的。”

  孙传庭问道:“此话怎讲?”

  赵青瑶道:“依照王威所言,那个李三宝逃走时,都已快要跑到了街角,可就是如此远的距离,他却仍被周班头一箭射中后心,而当李三宝转过身时,小腹又被射中一箭。”

  孙传庭恍然道:“原来如此,以周班头如此神准的箭法,没有理由在县衙外,也就是更近的距离时,反倒只是射中李三宝的手臂,而另一箭竟然射偏到误伤了旁人!”

  赵青瑶道:“这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周班头首次攻击尚在县衙门口的李三宝时,乃是故意将其射伤,并将他身旁的村民射死。”

  满头雾水的王威不解地问道:“可……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孙传庭皱眉问道:“你做了多久的典史?”

  王威不由一怔,随即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在高邑已做了八年典史。”

  孙传庭冷笑道:“以王典史之才,高邑这些年来怕是不知出了多少无头公案。”

  王威羞臊得低下了头,又哪里敢还半句嘴?

  孙传庭不再理他,转头问道:“赵大人,然周班头为何要蓄意挑起民变?他又是受了何人指使?”

  赵青瑶道:“孙大人难道没有觉得,除了周班头之外,还有一个人自始至终的行径都很可疑,但却没留下任何证据,可正因为他太过干净,反倒让人觉得有些不寻常。”

  孙传庭心中一动,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任师爷?”

  赵青瑶颔首道:“正是。据高知县所言,他差遣任师爷出衙前,特意交待其定要好言好语的安抚百姓,切勿激起民变,对么?”

  孙传庭点头道:“不错,高升是这般说的。”

  赵青瑶点了点头,问道:“王典史,你方才说,在任师爷出来前,百姓们的情绪还算稳定,就连那个泼皮李三宝也并未跳出来生事端,是也不是?”

  王威忙答道:“对,当时任师爷好大的官威,企图将讨说法的百姓唬住,不过起初的时候倒也确有成效,镇住了那些农民。”

  赵青瑶道:“这便是第一个蹊跷之处了,既然高知县再三叮嘱要良言安抚,可任师爷却为何方一出来就摆起官威?”

  王威问道:“大人,有没有可能是任师爷自以为了解百姓畏惧官府的秉性,因此阳奉阴违,这才并未好言相劝?”

  赵青瑶颔首道:“此言尽管有些牵强,却倒也能说得过去。可第二个蹊跷之处就很难解释清了:为何任师爷出来后,李三宝便立即跳了出来呢?如果说是因为任师爷的言语不当,导致激怒了他,可你方才也说过,这个泼皮连周班头都不敢得罪,又如何胆敢公然与本地县太爷的亲信为敌?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察觉到阴谋可怕之处的孙传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如此说来,不止是赵尚书之事,就连所谓的民变,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赵青瑶轻叹道:“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断,我还需要进一步证实。”说罢吩咐道:“来人,传一个熟知高邑地形的衙役进来。”

  待得令的锦衣卫返身而去后,赵青瑶转头问道:“王典史,既然李三宝是本县有名的泼皮,你可知他家住何处?”

  王威连连应道:“知道,小人知道,他家就住在城外的李村,距此不过十来里路。”

  赵青瑶颔首示意,随即走到了孙传庭面前,展颜一笑,问道:“可否劳烦孙大人辛苦一遭?”

  见了这倾国倾城般的笑颜,不要说赵青瑶只是让自己跑腿,就算她令自己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立刻便去,毫不犹豫!想到这里,孙传庭缓缓点了点头,微笑道:“任凭差遣。”

  望着孙传庭面上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神情,赵青瑶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当下凑到他耳边,悄悄叮嘱了几句。

  如此一来,吹气如兰的赵青瑶可着实是害惨了孙传庭,他只感到耳朵痒痒的,鼻端传来阵阵少女幽香,至于赵青瑶所交代的事情,他是半句也没能听进去。

  赵青瑶说完后,又接着问道:“大人可记下了?”

  孙传庭这才回过神来,面上一红,尴尬地说道:“小……赵大人勿怪,孙某方才……偶一疏神,还请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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